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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静羽抽抽噎噎向三女道:“你们放火烧军营那次,羽哥乘乱从牢中逃了出来,可他身上毒未解尽,功力未复,你们也知那大营戒备有多森严,他怎能逃得出来?我们找到他时,发现他已死于乱军之中,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这是他临死时穿的衣衫,因有他的血迹,我想留下做个念想,你们是他亲人,瞧瞧无妨,却要还给我。”
柳凤翔顿足抹泪道:“他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寻我,这等恩义,我一直感念在心,更可况我还是他三叔,怎舍得杀他?他本领高强,正直忠义,我们怕他妨碍大事,这才狠下心把他关了起来,本想大事一了便放了他,哪知,哪知他竟这般去了,都怪我这做三叔的保护不力,这教我如何向曹大哥交待?”纪宏远也在一旁扼腕叹息道:“可惜了一位少年英才,三弟,说到底,都是咱们过错。”柳凤翔道:“纪大哥说得是,三位姑娘,这是曹贤侄的兵刃和骨灰,你们要恼要恨,就把我杀了,替贤侄抵命!也好过我活在世上每日愧疚不安。”说着,将兵刃和包袱双手捧起,递给荀青,荀青泪眼婆娑,木然伸手接过。
白静羽流泪道:“我为难羽哥,已非一次,那是因为我喜欢他,他却不搭理我,我恼他,没想到这一次却害死了他,我不愿杀他,他却因我而死,诸位若要报仇,请把我也杀了,他死了我活着也没趣味。”纪宏远抱拳躬身道:“擒住曹公子,我也有份,今日特来领死!”
邓翠拿过那衣衫瞧了瞧,见那衣衫前后有数个窟窿,窟窿周围,血迹宛然,显是被乱箭射穿,再看胁下,自己缝的针线犹在,认定曹羽真的遇难,顿时泪流满面。白静羽三人说得情真意切,又有衣物作证,不由得众人不信,陈氏兄弟流着眼泪不住叹息,翠紫青三女伤痛欲绝,抱着那装骨灰的瓷盅大哭了一场,白静羽、柳凤翔也在一旁陪着落泪。
陈氏兄弟虽不耻白静羽等人投靠金人的行径,却也不愿就此杀了他们,毕竟金人南侵之意已久,他们死了,金人大不了再招揽一拨,大势依旧。众人放过白静羽三人,携带曹羽宝剑和骨灰盅返回玉田,荆玉盟听说曹羽过世,扼腕哀叹,苦留着众人住了两日,第三日相别时,见邓翠、荀青、荀紫三女面容又憔悴了许多。
不一日,回到阳武,陈灵灵、陈邕、万林、柳枝书等人见五人面带悲戚,知道大事不好,待听闻曹羽已离世,陈邕、陈灵灵也陪着三女留了许多眼泪,万林对柳枝书道:“渴慕一见,却闻斯人已去,人生遗憾,莫过于此!”
次日,陈思贤、陈思逸、陈邕、陈灵灵、万林、柳枝书、王文浣七人,陪同三女返回杭州,一路上,陈灵灵、王文浣极力劝慰三女。到了杭州,家人曹剑闻此噩耗,犹如晴天霹雳,当即昏倒在地,醒来后抱着曹羽骨灰盅哭了整整一日。
这年十月初八日,陈邕亲自来杭州,请三女及曹剑参加陈思豪和花展颜、万林和陈灵灵的婚礼,四个人强打精神去了,在洪州住了七八日方回。而此时的北方,金人铁骑横扫中原,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惊慌失措。
第一百七十章。新来囚犯
待曹羽被解药熏醒,发现自己仍在牢中,再一瞧,才发现换了牢房,他懒得去想白静羽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只自言自语了一声:“嗯,换了也好,那牢房着实已脏得住不得了。”吃下一粒解药,继续练功。
中秋过后,地牢内一日冷似一日,曹羽穿上甘雨迟做的棉衣,心中暖洋洋的。约莫一个月后的一天,曹羽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经过数月修炼,他觉得自己耳力比之前灵敏了许多。从这阵脚步声可以听出,来者共有六人,其中五人脚步粗重,似是寻常武士;一人脚步轻柔,多半是名女子,但不会是白静羽,白静羽内力深厚,呼吸时气息绵长,而这女子呼吸声几与常人无异。
不多时,脚步停下,有一人粗声喝道:“关进去!”铁门“哐啷”打开,那女子脚步突然变得急促,数步后减缓停止,想是被人推进了牢房。铁门又“哐啷”关上,随后是上锁声。曹羽突然醒悟,连喊数声:“翠儿?青儿?紫儿?”却无人应答,只听见那五人脚步声远去。
曹羽静了一会儿,问道:“你是谁?”那女子不答,曹羽又问:“为何被关进这里?”那女子依然不作声。曹羽道:“在下曹羽!已在此住了数月。你可曾见过三名女子?她们是我姊妹。金人是否已发兵攻宋?是谁把你关进来的?完颜宗望?赵霁昉?白静羽?纪宏远?”他如连珠炮般发问,那女子只如未听见一般。
曹羽知她不乐意理会自己,也不再自讨没趣,在牢房门口愣了一会,又回身坐下。过了许久,又有人来,向那女子道:“这地牢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若是从了我们都统,不但可免去牢狱之灾,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如若不然,关你个十年二十年,让你受尽折磨,到时候你这如花的脸蛋上处处是黑疮烂疤,啧啧啧,那滋味,可有你受的……”无论这人如何威逼利诱,那女子只闭口不言。这人也不嫌累,足足啰嗦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之后,每日都有人来劝那女子顺从都统,劝说者有男有女,或吓或诱或求,那女子一声也不吭,丝毫不为所动。从那些人的劝说言辞中,曹羽听出,那女子只身来杀副都统完颜宗望,失手被擒,完颜宗望爱这女子容貌,不舍得杀她,只把她关进这地牢中,派人每日劝说,指望她有朝一日,臣服于己。那些说客言辞千篇一律,翻来覆去,不是牢狱折磨,人老珠黄,便是荣华富贵,福乐无极,听得人昏昏欲睡。
曹羽孤独寂寞了这么久,虽忍受得住,可如今毕竟有一个大活人陪着自己坐牢,这便自然而然激起了他与人交谈的强烈欲望。接下来十几日中,曹羽时不时找那女子说话,却屡屡不得回音,后来觉得这么做实在没有意味,便索性不再搭理她,依旧安下心来,钻研武学。
尽管那女子不出声,可有个伴在,曹羽仍觉得自己的孤寂被缓解了不少。
不知不觉,数日流逝。曹羽正在练功,忽听那女子道:“曹公子,这称谓是否失礼?”声音温柔,在阴冷地牢中听来令人格外温暖熨贴。曹羽不由得心生喜慰,迅速收功道:“我该如何称呼姑娘?”那女子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
曹羽道:“你是否也中了'噬魂散'?”那女子道:“你如何知道?”曹羽道:“你敢来杀完颜宗望,功夫定然不差,然而呼吸却与常人无异,想必是内力全失,十有八九是中了‘噬魂散’,抓你的人可是白静羽?”其实,若不是完颜宗望想要活的,这女子十之八九已没了性命,白静羽也不会用“噬魂散”对付她,曹羽当然知道这一节,只是话不便说透而已。
女子安静了片刻道:“你猜的不错。曹公子能听到我呼吸声,又能判断出我失去内力,足见武功修为甚高,如此人物,被关在这不见天日之处,岂不糟蹋了良才美质?”曹羽道:“姑娘谬赞,这数月闲来无事,潜心修习武功,耳目都比之前敏捷了许多,可见这坐牢并不一定是坏事。”女子道:“你倒是看得开。”曹羽道:“看不开又能如何?随遇而安,坐以待时吧。”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排遣了许多寂寞。过了不知多少时日,地牢中便得冷如冰窖。曹羽脱下袍子,向来送饭的狱卒道:“劳烦把这衣服送与那位姑娘。”狱卒不乐意,曹羽道:“若冻坏了她,你吃罪得起?”狱卒一想倒也是,把袍子送了过去。
待那狱卒走后,女子道:“多谢你的袍子。”曹羽道:“袖子中有解药两粒,你先服一粒,不成的话,再服一粒。”过了一会,女子道:“有效,这解药是白静羽给你的?”曹羽道:“正是。”女子道:“她抓你进来,你恨不恨她?”曹羽道:“不恨。”女子道:“你是不是喜欢她?”曹羽毫不犹豫道:“喜欢。”女子道:“那她喜欢你么?”曹羽道:“喜欢。”女子道:“那她为何还要让你在这里受罪?”曹羽道:“照她的说法,是因为她喜欢我,才把我关在这里。”
女子道:“嗯,这白姑娘行事出人意表,是个人物。听你谈吐,也处处透着不凡,也难怪她会看上你。”这女子心胸宽广,论事大度,实在是位天少有的奇人,与白静羽相比,不遑多让。
曹羽叹了口气道:“罢了,不说这些,你内力尚未恢复,好好运功调息吧。”安静了不一会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