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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走得只剩下少林众僧、查祥及陈思逸等人,智仁大师道:“天色不早,咱们赶紧下山去吧。”智远大师对冷云起道:“云起,你生了个好女儿,佛佑良善,这崖虽高,可下面水深,她未必便死。”冷云起道:“多谢师叔宽慰。”又向智仁大师道:“下山后,弟子要去寻找月儿,她纵是死了,弟子也要将她带回鄂州。”智仁大师道:“你只管去,路上小心在意。”此时天已擦黑,今日已做不了什么,冷云起和万林空自焦急,暗盼时光快些流转。
智远大师道:“方丈师兄,众弟子尸身如何处置?”智仁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门弟子已脱离肉身,往登极乐,只留下了这臭皮囊,罢了,将他们与这些英雄好汉,一起焚化了吧。”众僧忙到周围捡了许多枯草干藤,连同山顶所有尸首堆放一起点燃,智仁大师亲自率领众僧向着大火念诵往生咒,超度亡魂。
第一百二十四章。生死缠绵
众人踏着淡淡月色到达山脚之时,宋兵已将金兵尸体在峡谷中、场地上堆积妥当,正要放火焚烧。场地南侧靠山脚处,起了两座新坟头,问了宋兵方知,东侧那坟下,埋的是江湖好汉,西侧埋的则是宋军将士。众僧少不得又念了一会经。
若要去寻万冲和冷清月,须得搭乘船只顺流而下,可这边山里没有人家,何来船只?众人只好沿来时路往回走,行不多久,见宋军已在路边安营扎寨。
大伙特意去拜访吴玠、吴璘,向他二人话别,吴氏兄弟留着用了晚饭,并邀请众人在这营中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行,可众人急着赶路,不愿耽搁,向吴氏兄弟说了原由,吴玠道:“也罢,小将缴了不少金兵马匹,送给诸位一些,以助脚力。”遂让兵士给每人牵来一匹马,众人感激不尽,纷纷谢过,智仁大师顺便问起各路英雄的踪迹,吴璘遥指西南道:“他们只匆匆打了招呼,急急忙忙沿路去了。”
众人乘着月色,纵马狂奔,很快便追赶上了蔡先生等人,双方只交谈了数句话,蔡先生担心他们也去寻宝,因此不十分兜揽,智仁大师、陈思逸等人当然晓得他意思,寒暄几句,又匆匆前行,约莫二更时分,到达汜水县。
大伙先去码头寻船,冷云起想连夜乘船回孤柏岭,明日一早好去寻人,可船家都说,这段河道,水流湍急,险滩暗礁处处皆是,又是两河交汇之处,暗流漩涡十分厉害,白天行舟尚且小心翼翼,晚上更无人敢走,命是爹娘给的,谁肯拿来当儿戏?
众人无法,只得先订好了船只,与船家约定明日一早起航,而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一宿无话。
次日清早,用了早点,来到码头,见雾罩杨柳,烟笼碧水,河两岸桅杆林立,大小船只正错落有致地停在岸边,昨夜约好的船家已准备妥当,正在等候众人。
陈思逸、冷云起等人与智仁大师、智远大师众僧以及查祥道别,陈思逸问起查祥行止,查祥道:“这一路热闹瞧了不少,在下不虚此行,自然是哪里有热闹往哪里去。”智仁大师笑道:“查施主,瞧一番热闹差点没把性命搭进去,值得么?”查祥也哈哈一笑道:“人生在世,生死本就难料,不如活他个兴之所至、随遇而安,这番热闹在下瞧得高兴,纵然死了,也死得快活。”智远大师道:“阿弥陀佛,施主不但是‘万事通’,亦且心性通达,所言深和经义。”查祥道:“大师谬赞,不是在下吹嘘,做惯了‘过梁鼠’,看够了百家事,想不通达都难。”众人听了都笑,万林、冷云起心中也稍稍轻松了一些。
少顷,船家抛锚起航,众人各道珍重。那船出了汜水,转入洛水,而后顺流而下,渐行渐速,很快便消失在烟雾之中。查祥向少林诸僧说了声后会有期,策马他处去了。智仁大师、智远大师率领众僧返回少林寺,路上,智远大师问智仁大师少林武学典籍丢失之事该如何处置,智仁大师道:“丢失的都是抄本,若无少林武学根基,难以练出什么成就,日后慢慢寻回便了。”
陈思逸受伤虽重,可毕竟是外伤,加之他内力深厚,经过一夜休养,精神气色与昨日相比判若两人,陈氏兄妹见了,烦恼尽消,与柳枝书一起在甲板上陪万林解闷,万林恨不得这船飞将起来。
冷云起左臂轻伤更是不在话下,此刻正在船舱中与陈思逸聊天,说起鄂州之事,冷云起深表歉意,陈思逸道:“此一时彼一时,冷帮主何必挂怀?”冷云起道:“看到月儿跳下山崖,在下才幡然醒悟,也似乎领会了家师在鄂州那一战之后的心境,可惜,依然迟了。”陈思逸道:“冷帮主不必忧心,正如令师叔智远大师所言,令爱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冷帮主道:“但愿如此!”
不知聊了多久,就听陈灵灵在外大呼道:“爹,快到孤柏岭了。”冷云起、陈思逸走出船舱,见孤柏岭已在前方不远处,山间有白烟正冉冉升起,陈灵灵又道:“看,那棵松柏不见了!”
众人回顾昨日情形,浑记不起那松柏是何时落下山崖的。陈灵灵只记得“芍药谷”诸女下崖时,不少人曾借着那树荡秋千,可自己只顾目眩神驰地欣赏诸女神技,何曾在意过那松柏;至于陈邕、万林、柳枝书、冷云起四人,也只顾瞻仰张岚岫等人如仙身姿,注视着诸女远去,谁也未注意那松柏在与不在;万冲、冷清月跳崖后,众人心慌意乱,更未将那棵树放在心上。
算起来,那松柏正对着万冲、冷清月跳崖之处,想必是承受不住二人下落之力,被砸落了山崖,若果真有这松柏一挡,二人又多了一线生机,人之遇事,大都喜欢往好处想,众人自然也多了几分指望。
行至昨日宋军营帐所在地,见宋兵已经撤走,不知从何路去了。待到战场旁,见一堆堆灰烬,向峡谷内延伸,那是焚烧金兵尸首处,那白烟正是从这些灰烬处冒出。船家听说昨日这里曾有两军交战,大为吃惊。
船行不止,须臾到孤柏岭脚下,见两侧峭壁耸立,左矮右高,右侧孤柏岭,是众人昨日杀敌之处。众人让船家抛了锚,细细查看,见那松柏树根搭在峭壁上,大部分枝干浸在水中,估计用不多久,就要被水冲走。峭壁上还搭着数条绳索,应当是“芍药谷”诸女所留。众人寻了许久,又拿船桨翻看了那松柏,哪里见半点蛛丝马迹?船家言道:“这里水急,定然是到下游去了。”
众人无奈,继续前行,不一会河道突然变宽了数倍,水流更急,船家道:“入了黄河了。”众人向后一瞧,洛水婉约,黄河雄浑,心境、眼界不觉为之一变,眼见黄河水浩浩荡荡,送着千帆竞航,众人愈加苦闷,个个心中念叨:水势如此汹涌,他二人怎能存活?河海广阔,往何处去寻觅二人踪迹?
哈哈哈…驾,驾。紫薇等等我!…嚎噢嚎噢嚎噢嚎噢。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
第一百二十五章。途经孤柏
曹羽一行人,坐船沿黄河东下。到河南府地界之后,水流渐缓,到长泉镇换船歇宿,是夜,几乎每人做了在水上颠簸的梦,覃渊、林举甚至觉得那床在不停晃动,二人干脆拿了铺盖,睡在地上,次日一大早,继续赶路。
申牌时分,过孤柏岭时,听闻南面山中喊杀声震天,人人都在想,莫不是在打仗?大伙昂首朝山顶眺望,见孤柏岭上人影攒动,似有刀剑光芒映照过来,又想,果真是在打仗,却不知谁与谁打,难不成是朝廷在围捕啸聚的山贼?不多时到了孤柏岭,见数艘大船停在岭西悬崖峭壁之下,个个纳罕,不明就里。
船家见此地成了战场,怕祸及己身,慌忙命船工、舵手加速行驶,尽快脱离这是非之地,那船飞一般地前行。霍起蛟忽然道:“你们听这号角声?像是金人吹的?难不成有金兵在这里偷偷渡河,要犯我大宋?”他话音刚落,忽听东面前方有惨叫声传来,众人朝那厢一瞧,只见前方悬崖上,不时有人落下,霍起蛟道:“快看,是宋兵!”
众人细看,见那落下之人身上果真穿着宋军装束,荀青道:“还记得咱们在临潼遇到的那支兵马么?十有八九就是朝这边来的。”她微微顿了顿道:“可朝廷为何舍近求远,从西北调兵到此?”曹羽又指着山崖上几个与宋军厮杀的飘忽人影道:“是女子!瞧这身法,倒像是‘芍药谷’来的!”众人更是惊诧,“芍药谷”人来此地做甚么?她们怎么和官兵干上了仗?这山上若真有金兵,难不成“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