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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半个小时,果真到了沈家湾,远远就听人喊狗叫。原来沈家湾的村民因为此处开发,仍按指导价,补偿费用甚少,多是不满,知道魏副市长要来,一早聚到村口,牵狗带犬,拦住去路。魏金水同着众人下了车,遇到这阵式,谁敢上前。随行的几个警察才上前,那些村民就将狗放了。各色大犬几十只,上前连叫带咬,早伤了几,只得退后。随行的人员见魏金水面带不悦,急打电话通知城管办。
石正只顾往前赶,木慧叫停也听不见,过了人群,冲到狗阵前,脚却不停,往前还走。一旁众人看的大惊,招手都叫回来。却不想,那些狗犬见了石正,只远远怒叫,却不敢上前,石正走一步,那些狗就退一步,总是离开十步之遥。原来这石正本身是妖,虽说修成人体,还带三分妖气。狗有灵性,闻有一股深山野兽之气,故俱不敢靠近。石正看见村头石碑,才停车道:“沈家湾到了。”木慧那还敢下车,手扶着车子只叫快走。
正说着,又匆匆来了三辆警车、一队城管,都跳下车来。十几个警察带着护盾列正一排,一队城管就手持木棍上前照着狗群乱打,只几下,都被打的哀叫着逃去。打走了狗,又过来驱赶人群,上前拳推棍搡,有几年纪大的早被推翻在地。
石正一旁看着不顺,丢了车子叫道:“你等是赶人还是打人。”上前拉住一个一拽,顿时将那人拽倒地上。此人却是城管队的一个队长,人甚粗壮,名叫展刚。众人见了,都弃了村民,齐攻石正,这个使个后心脚,那个使个偷心拳,一阵拳打脚踹。石正也不躲,任由拳脚上身,左手一拨,拨倒三个,右手一横,推倒四人。一旁的警察见状,也齐步围了上来。木慧恐石正吃亏,忙叫住手。魏金水也示意,双方这才停手。魏金水赶过来问候了木慧,请着木慧上车暂回。木慧笑道:“我坐他的车来的,还是坐他的车回去吧。”一场活动就此作罢。
一路上,木慧问了石正伤情,又要言谢。石正道:“不必谢。”木慧笑道:“你愿不愿意去南洋?以你这身本事,一定能赚很多钱。”石正道:“我以前去过。那里人稀地荒,未得教化,一点不好。”木慧笑道:“现在可不比从前,你去了就知道了。”石正道:“我那也不去,也不要什么钱,只是要在此地等几个故人。见着了我还要赶快赶回家去。”木慧问道:“你老家是那里?”石正道:“很远,离这还有好几千里路那。”木慧笑道:“家中还有什么人?”石正道:“我无父无母,也没兄弟姐妹。”
说着话,二人回到宾馆,木慧道:“我请你,可要放开量吃,吃饱了才够朋友。”石正道:“正好。我一个月来还未吃饱过。”进了大厅。那石正穿着条旧裤子,脚上是一双地摊买的旧旅游鞋,也没穿袜子。服务生虽是看不上石正,对木慧却不敢怠慢,忙上前问候。木慧就问石正道:“喜欢吃什么?”石正道:“我先要一个牛头,两只羊腿。”服务生道:“对不起,我们没有这些菜。”石正道:“没有这些,那能吃饱。”木慧道:“没有这些,整鸡整鸭总有吧。大凡肉多大块的,你就上吧。”大堂经理听了过来笑道:“木姑娘,要不这样。先上八个小菜,您先用着。然后再上一只拷乳猪,一只烤羊腿,再来一份冰糖肘子,一份霸王别鸡。如果再不够,再上两道海味,一份鲍鱼烩鱼翅,一份来自澳洲的大龙虾。”木慧笑道:“什么够不够的,只管上菜就是。”一时上了小菜,木慧道:“要酒不要酒?”石正道:“我自浸在北海时就戒了。”等上了乳猪烤羊,石正用手扯开就吃,却是吃肉不吐骨头,咬的满嘴响声,惹得四下都看,纷纷偷笑。
木慧也是看得吃惊不已,笑道:“要不是坐在这大厅里,我非当你是个妖怪不成。可惜,你又不会腾去驾雾。”石正不多时,已将菜吃个殆尽。结了帐,四千多快。石正道:“不好意思,这次劳你破费这许多钱。”木慧笑道:“对我来说,这不算是钱。你要是愿意跟我回南洋,我天天管你吃个够。”石正道:“还是那句话,我在等故人,那儿也不去。”木慧笑道:“你的故人是男还是女?”石正脱口道:“几个鬼头,分什么男女。”木慧见不说,就道:“我明天要回南洋去一趟,或半月、或一月才能回来。你明天送了我上车,就不必再来了。”石正道:“那也行,我拉的时间不多,多的工钱就还给你。”木慧笑道:“还就不必还了,我来时还用你的车,等工钱不够了,我再给你。我下次会住在大香港。到时,你再工作。”石正道:“如此说,我就多谢了。”
第二天一早,石正送木慧到了机场,偏偏方冠中等人也在送外商。一一问候了,木慧进了候机厅,石正拎着包问道:“刚才中间说话的那人是谁?”木慧道:“是城建局的方局长。”石正道:“那人脸上皮笑肉不笑的,不知从何来的,有些妖气。”木慧笑道:“这么说,你们倒是朋友啰。”石正不言语,送走了木慧依旧上街拉车。
第八回下 烤鸭
再说钱由基,风竹林与众兄弟分手,一路行来,又将钱数了数,连分带藏尚近万元,心中大慰。到了城区,看着满城的灯光,尽情游玩一番。到了一家大型超市,里里外外买了一身新衣服,又找了家干净的小饭馆,要了两个菜,开瓶啤酒,吃个酒足饭饱。头一晚,住在宾馆里,第二天就租了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简单一收拾,准备些锅碗瓢盆,算是安了家。恰好房东闲着一个旧彩电,也留给钱由基用。钱由基还不忘套话,连道:“我一天忙到晚,回来的时候少,也顾不上看它。”
等房东一走,钱由基就对着个电视看个没够。一连几天,并不出门。每天吃过饭,只将自己关在屋里看电视。看了头一天,但见里面不是美女便是俊男,欢歌笑语,十分悦目,钱由基看得有滋有味。又几天,专找那激战商场的看,见美女俊男成双结对,无限缠绵,爱的死去活来,钱由基看在眼里,忍不住拍手叫好。又过了几天,就奇怪起来,那些人整天不是进出酒店,便是月下私语、沙滩戏浪,房内纵情,虽每天大把花着钞票,独不见做的什么生意,何处挣得钱。钱由基道:“如此流水般花钱,又如隐士般清闲,也赛过活神仙了。”又寻思道:“千般万种,还是王婆说的好,大凡男女用情,男子须潘驴邓小闲,五样占全方可,五样之中,钱又为之主。”钱由基虽是眼中看出火来,身上的钞票却一天少似一天,不但未学到挣钱的决窍,反倒长了不少花钱的见识。
这一天,钱由基打扮整齐出来,先来手机市场买了部手机,又转到股票市场。进了大厅,见里面人已是坐的满满的了,静的如看电影一般。钱由基本要找几个说道说道,只是大家都呆着眼看屏幕,没人爱打腔,也只好抬头来看。但见一会红一会绿,一会翻过去,一会又翻过来,看的眼花缭乱。钱由基在阴界虽有所闻,却未见实物,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道道是非来,走到门旁,见有卖报的,就上前买了几份。那卖报的就道:“兄弟,近期可是牛市,但买没个陪。”钱由基装个老练,笑道:“岂不闻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我看怕是要跌了,还是抛的好。”那卖报人就道:“这样说也有道理,老兄看样是个老手,做了几年?”钱由基笑道:“也就五、六年工夫。”
钱由基看罢报,就开了户,将所剩的几千块钱一并投了进去,先买了几手。过两天果然跌了下来,钱由基叫苦不迭,暗道:“这一套不知要到何时。一年二年不动,岂非要饿死。”咬咬牙,全数卖了,一数,亏了一千多块,心道:“这碰运气拾钱的事不是我干的,倒是二哥合适,罢了,还是另寻它法吧。”说着就去。钱由基才走出不远,就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年青人,听他在那讲话。钱由基凑上前去,细一听,也是股票的事,那位年轻人正说的嘴角起泡、声音撕哑,边比划边道:“我们公司,全力推出智能股票机,一机在手,别无所求,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常言说的好,十万才起步,百万个体户,千万炒股票,亿万搞期货。”钱由基听了,有所感悟,暗自叹气,怨道:“天上一日,人间一年。本想着万元户已是不得了,却不想穷的尚未出门。照这个年青人讲,十万才起步,似我这样,只有个几千块,还不是个穷鬼吗?如今又没了爹娘积蓄,再弄不出个好歹来,只怕要受些罪了。凡要成大事者,欲先致其才,我需先交几个朋友才好。”
钱由基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