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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牛得贵先到了，赵扶林问了问一些人事上的情况，又道：“这几年，年青人走到领导岗位的越来越多，五十岁以上的没剩多少了。年青人有年青人的长处，但缺点也不少。他们毕竟年青，凡事考虑的不够周全，做起来难免毛手毛脚，难免老百姓不说闲话。人事问题上，我还是主张以老带少，先磨一磨他们的锐气，叫他们也知道，这饭碗不是谁都能随便端的。”牛得贵道：“我也一直这么考虑的。现在这些年青点的，说好听了是心气高，上进心强，要说不好听的，十个倒有九个胆大手长的，就是旁边点过了，不进去蹲几天，没一个知道回头的。”赵扶林道：“工作总是要有人做，即不能听之任之，也不能求全责备。”牛得贵听了，又说几句话，听方冠中到了，这才起身离去。
方冠中也从房地产招商会匆匆赶到，见牛得贵从里面出来，打声招呼。赵扶林见方冠中进来，让了坐下，笑道：“这阵子，你们城建局的举动不小呀，我正想着抽时间到燕子湖看看，再和你探讨一下新八景的出处那。”方冠中笑道：“这新八景虽好，却不是我想出来的，都是钱由基工地上的李姑娘想出来的。”赵扶林道：“你说的那个李姑娘？”方冠中道：“就是巨业李总的千金李曼儿，今年才大学毕业，本来安排到省里工作。可能是一个女孩家外出，家里不放心，现在暂且在钱由基的工地上帮忙。”赵扶林点点头笑道：“这么说，我就更要去看看了。”又问方冠中道：“这阵子有没有情绪那？”方冠中道：“我能有什么情绪那。这一阵子我也反复琢磨了，城建局的责任不同于市政府，考虑问题上，有时还是太过狭爱了。”赵扶林叹道：“家家都有一体难念的经那。你也知道的，我们中州人口多，土地少，农民工进城的愿望越来越强烈。我们除了煤炭建材工业近两年看好以外，大部分加工企业由于管理的问题，都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大半不是闲置就是面临倒闭，闲置在家的人越来越多，社会隐患越来越大。眼下社会治安不好，社会风气也日趋直下，上访的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集中。根本的问题，还是吃饭问题。你说说，我们不要数字，不要数量，怎么解决吃饭问题那？”
方冠中道：“我并不是反对房地产开发，只是现在炒作的嫌疑太大，投机者大于投资者。房地产的投机行为，还带动了相关行业的投机行为，银行、建材最为明显。就拿银行来说吧，很多中小型企业就报怨，想贷款比登天还难。可是对房地产的信贷却越来越大，要三千万给三千万，要五千万给五千万，对外地的一些房地产企业的监管，常常是不闻不问。有的本是一千万的项目，偏就能贷出二千万来，资金外流，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企业的投入没有，又拿什么来调整企业结构？到头来，还不是黑白大半个天。我只是觉得这么下去，必对长期发展不利。”赵扶林道：“我也在考虑这些问题，无奈总是没有答案。一会我还要到体育场去，我们先谈到这儿吧。”方冠中道：“那好，赵市长，您先忙着。”也起身去了。
第四十八回中 悲歌
稍时，魏金水、崔永年都到了，外面的雨也渐渐停了下来。中心体育场也打来电话报喜道：“观众没有受雨天的影响，已陆陆续续进场不少人了。”魏金水向窗外看看，也喜道：“这老天爷真会疼人，说下就下，提前也不打招呼，停得倒是时候。”赵振先却下午叫来了汤海龙问了情况，汤海龙道：“都打问了一遍，没有一点信。”赵振先听了闷闷不乐，等崔永年来催，这才到了宾馆。看看时间到了，崔永年请着赵扶林上车，赵扶林却道：“稍等一等，木慧快到了。”看看天近五点半，崔永年才要打电话给秘书，手机未拿起，赵扶林的秘书慌慌张张就到了，进门道：“赵市长，不好了，木姑娘出事了。”赵扶林急问道：“出了什么事？”秘书道：“刚刚得到证实，木姑娘乘坐的飞机下午二点前后，在南海坠机，初步证实，机上无一人生还。”赵扶林听了，脸色苍白，一脚跌坐在椅子，一时老泪纵横，呜咽不已。
众人听了，也都大吃一惊，忙问道：“事情证实了没有？”秘书点点头道：“是机场史总亲口告诉我的。”崔永年又忙打电话再问，听到史总亲口又说一遍，众人这才信了，复来劝赵扶林节哀。赵扶林垂泪连道：“都是我这个催命鬼的错，非要她按时赶来不可。要是她不来，那还会出这种事。”又叫秘书道：“你联系海关，连夜出发，见不见得到她家里人，快给我来个电话。”秘书不敢稍停，忙起身去了。众人劝了又劝，赵扶林这才上了车，往中心体育场赶去。赵老太也是换了一身新，正在家里等着，得了信，坐在家里就哭，赵百川在家陪着，体育场也就没去。
却说中心体育场位于西城区西北，地空人稀，临近大江，邻近还有去年才竣工的水上体育中心和球类运动中心。六点才过，体育场的看台上就坐了有少人，陆陆续续人还在进场。李曼儿下午就接到了牛千叶的电话，邀着去看演出，只好推陪着母亲去，这才推了。牛千叶因局里也派任务，也就此做罢。雨才停，钱由基便接了李曼儿，到饭店，叫了一大盘辣子鸡，叫了杯啤酒，简单吃了，便赶到了体育场。
二人进了场，见主席台上，薛平西、肖铁龙和周桂英早到了，陪着外商们正在说话，其间也有不少外国人。主席台左侧具是各区县部门的负责人，已陆续到了不少，吴若雪也在其中，正和几个着说话。
二人没走几步，先见了方小凡同着赵雅兰，后见了吴应辉陪着童语荷，都到右侧的嘉宾席上，在相距不远处坐下。事有凑巧，梁成龙因是赞助商，也约沈勤勤到了，关锦萍叫着表妹唐闻莺也到了。余招招也同大姐余多多、大姐夫陆天一家三口到了，也坐在主席台右侧的嘉宾席上。其中唐闻莺和沈勤勤是校友，早就知识，沈勤勤又和童语荷熟，都一一打过招呼。
余招招见童语荷和吴应辉一起到了，就笑道：“吴局长，左边留着你的坐那，跑我们这平民窟里乱混什么？”吴应辉怕她嘴快话多，忙笑道：“朋友都在这边，说话方便。”余招招又看了李曼儿两眼，又笑道：“真巧，该来的倒是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潘金龙刚才还在门外晃晃着，这会子到那儿去了。”吴应辉笑道：“我中午才见他了，说是只弄到一张票，不好约人，八成是不来了。”余招招笑道：“不是不好约人吧，八成是约不到人吧。”童语荷怕吴应辉脸上再不好看，忙转身逗起余多多的小儿来，把话岔开了。
钱由基这边也和梁成龙搭讪几句话，梁成龙见了，也只好随声附和几句。钱由基又出门买些饮料回来，也不怠慢那个，一边让着众人喝饮料，一边和众人凑趣说话。李曼儿目光之余，见方小凡不住打来目光，只好低着头，喝着饮料也不说话。正众人正说笑着，突见一个身影到了面前，穿一件风衣，带一付墨镜。众人细一看，却是王小兰，笑盈盈站在面前。
别人倒没觉怎样，钱由基先吃了一惊，暗道：“怎么这么快就救出来了那。”王小兰先一一打声招呼，又笑对赵雅兰道：“你还没好利索，怎么又跑出来了那？”赵雅兰笑道：“呆会你一上台，我可着嗓子喊几声，发一发汗，还有什么好不了的。”王小兰看看李曼儿，笑道：“李姑娘也来了。我刚刚叫人给石正送票去了，说不了他一会就到了那。”李曼儿也笑道：“我就留好空，王姑娘一会也过来坐吧。”
王小兰却笑嘻嘻将赵雅兰从方小凡左边拉到右边，笑道：“说你傻你还不认，还不快盯紧了。你没见他贼眼虚虚，又不知看那儿去了。”说了，笑笑去了。方小凡道：“这个王小兰，嘴巴越来越历害，越来越不饶人了。”余招招见了笑道：“这次可没白来，果然有看头。好在还差一个，他再来了，更热闹了。”余多多拍拍她的腿，低声道：“就你话多，少跟他绞在一起吧。”余招招那肯听，又冲钱由基道：“钱总，你的饮料那，再给我一瓶，等我喝个差不多，回头我请你跳舞去，好还你的情。”钱由基用手一摸，饮料却没了，笑道：“回头你不用请了。”余招招叹口气道：“钱总的钱越挣越多，怎么还和以前那么小气那。”
赵雅兰扭身看看，见李曼儿双眉似颦，只当是余招招话多，忙起身笑道：“我也正口渴那，我再买去。”唐闻莺笑道：“赵姑娘，你就歇歇罢，还是我去吧。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