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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入木慧自南洋到了,赵扶林得了信,就叫郑无经陪着赵振先到机场相迎。郑无经对木慧也只是有耳闻,见木慧一时从通道里出来,一头秀发高盘,满身珠光争辉,一对大眼乌亮,两道弯眉带俏,心里登时就起了爱慕之心。走到木慧面前,先自腼腆起来。赵振先介绍了,木慧伸手笑道:“早闻郑区长诗词歌赋名镇两岸,有时间还望多多指教。”郑无经笑道:“不敢当,浪得虚名,不过是别人好意相送罢了。”众人接了木慧,先到南郊宾馆歇了,中午赵振先陪着吃了午饭。
中午稍事休息,下午郑无经接了木慧到了江北区,同着孟广民一道,先到江边看了镇江铁牛,后才到开发区。各处看过了,单等走到聚丰机械厂,郑无经有意无意,劝着木慧进去看看。才要进门,童语荷却从里面出来,叫了声道:“不要再看了,下个月就搬。”将门嘭的就关上了。木慧知其必有原故,却不细问,只淡淡一笑。
转过开发区,又到区政府会议室里坐谈了一番。孟广民这边就叫秘书前去安排宴席。郑无经道:“今晚不行,赵市长那边说好了,正等着那。”孟广民不好再让,送了木慧去了南郊宾馆。赵扶林因准备了几幅精心之作,要带给木老先生,故除薛平西、崔永年、郑无经外,又特意请了几个此方名士做陪。一个是书法名家柳大河,一个画界名流齐功铭,再有一个是退休在家的作家,笔名拾叶的杜庆楼。等木慧到了,赵扶林一一介绍了,却不谈工作,只说风景人文。
酒过三巡,赵扶林命人取出四轴画来,笑道:“和木翁早有心相见,再叙旧话。只可惜路途相隔,诸事缠身,程行难定。这几幅画,你带给家翁,聊表思念之情。”众人展开看了,却是春兰秋菊、冬梅夏荷四景,都点头称好。木慧道:“家父也念着回家看看、早赴赵市长之约,无奈身体每况愈下,行程一拖再拖。”又从随身的行礼中取出一画轴来,递给赵扶林道:“这是家父仿写的兰亭序。家父再三叮嘱,人老笔松,一份心意,还望赵市长收下。”赵扶林接过一看,见笔迹中丝丝败笔,心里暗叹一声。
就木慧上卫生间的空,赵扶林叹道:“观木翁之书,当知所病不轻那。”崔永年道:“据南洋的朋友过来讲,若事不出偶然,又无奇迹,木翁怕是吃不到年夜饭了。”赵扶林叹道:“算起来,木翁仅长我三岁,不过才过六十。说起来叫人概叹那。”崔永年道:“木翁发妻早故,三年前,又续娶一个,带来一子一女。听说和木姑娘兄弟成见甚深。木翁长子坠楼轻生,也是由此而起。又有传闻,说那位续弦对木慧,更有不除不快之感。按他们的法律,木翁身后,家产一半当是这位续弦的,余下的再分三份,木姑娘仅得六分之一不到。木姑娘急着投资,我想,这大概也是木翁之意吧。”赵扶林点点头道:“木翁身后,必不容她。希望能象白雪公主故事那样,有一个好的结局呀。”一时木慧回来,就聊些家里家外之事。
一时,赵扶林问杜庆楼道:“拾叶兄,最近可又有大作问世?”杜庆楼笑道:“别说大作,近年来连纸笔也没动一下。不瞒赵市长说,自打退了以后,专职接送里孙外孙上学,一天来来回回八趟。到晚上,累的不行,紧赶着就睡了。”赵扶林笑道:“老有所乐,累死也值呀。”崔永年笑道:“也就你杜大作家是忙人,接个孙子就把笔停了,我们可不信你的。”杜庆楼却正色道:“你们要是不信,我就给你们说一说,这接送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众人就笑道:“那你就说一说,有什么难处。”杜庆楼因不善饮酒,多喝了几杯,一时兴起,就站起来道:“我这就开场了。”却说道:“我们爷孙俩,住军在西城南门外,离校不过六、七里。每天一早,六时起床,打点装备,埋锅造饭,七点准时拨营。我骑上自行车,前头置包,后头带人,一路向学校杀去。虽说路不上,却要过三关,战六怪,然后才可以准时到校。”
大伙一向知其好说笑闹场,有人就笑道:“你且说说,是那三关,那六怪?”杜庆楼接着道:“出了门,走不远,先过头一关。头一关,是路边早市关。你不见,人挨人,车碰车,这头不见那头,内有十万雄兵。我人不下马,脚尖点地,见逢插针,左推右挡,累的臂酸腰疼,苦战多时,这才冲出这一关。”赵扶林一听,知下文更好,也不表示,由着说下去。杜庆楼又道:“过了第一关,就遇见了拉圾怪,那怪物臭不可闻,领着一队剩菜稀屎兵就当住了去路。我奋力厮杀,丢下三千汗毛兵,这才算是过了关。”那杜庆楼越说越上劲,又道:“我又走不远,一条污水河挡在眼前,从里面跳出些污水怪来,冲上来,不是射箭,就是使枪。我当然也不怕,左突右冲,不多时就杀将出来。又走上不远,却到了第二关。第二关是个十字关,因长期无人住守,妖怪横行,但见一个个铁盔钢甲,声尖嗓亮,肩挨着肩,一排排,寸步不让。我这边就使起太极拳,脚踏八卦,身似凌波,先堵来将,后战追兵,大汗淋淋才算过了。又走一程,又遇上油烟怪,一个个吹着气,瞪着眼,头顶冒着烟。我杀进阵去,却道一个不好,原来此烟气有毒,登时又倒下我三千军马。此怪我不敢恋战,只好屏住呼吸,且战且退,总算甩掉了妖怪。又不多时,就到了第三关阵前。第关非比寻常,有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可。但见一条铁道贯通南北,一条一米小道横在眼前。我见关上红旗飘动,钢枪林立,欲攻城拨寨者不计其数。无奈,只好改道而行,过了石子领,翻过青石峰,好不容易才过了此关。还没走几步,又一雾怪挡在眼前。那雾怪夏天休眠,冬天出来伤人。满口利牙,沾上了,轻者皮肉带伤,重者性命难保。我见斗不过它,只好转身再逃。才逃不远,不知何时,又一水怪欺到我身后,猛的一掌拍来,又打死我三千军马。我回身要战,却见其同伙甚多,从地下突突赶至。我料此路我也不是对手,只有再逃。好不容易盼到了学校,却又有一个污泥怪,不知何时从下水道里钻了出来,卧在那里,人叫不醒,枪扎不透。我自叹无八戒之能,只好再改道绕行,多走三、四里,这才总算不辱使命,将小孙子安全送到学校。点一点军马,不过还剩我一人一骑而已。”崔永年心里:“好个杜拾叶,竟把报冤改成评书了。”赵扶林虽也心里明白,见木慧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以,就笑道:“木慧,你长年身居海外,对我们民族语言的特点差不多都忘了吧。”木慧笑道:“我还真听不出来,猛得一听,还真以为这里真出了妖怪那。”
第四十六回下 家宴
等散了宴席,赵扶林望着木慧孤零零的一个人,身影在长长的走廊里越走越远,忙叫秘书道:“明天一早替我去请木慧,请她到我家里坐客。”又给家里打电话,叫赶紧买菜,准备几样水饺。到天晚,赵扶林回到家里,就叫老伴道:“腾出一间房来,木慧来了好住。”赵大妈道:“床铺的好好的,我明天一早就买新床单、蚊帐去。”谢月娇一旁听了笑道:“爸,你虽是有心疼人家,可是你也要想想,人家木姑娘能看得上咱这地方吗?住不住的惯那?”赵百川也道:“木姑娘人是海外华侨,对这人家不习惯。”
赵扶林道:“你们懂什么,就这么办了,明天是星期天,都歇一天,那儿也不要去了。”又叹口气道:“木慧一个女儿家,在家不容于后母,出门没有朋友相随,到那都孤零零的一个人,不光是我见可怜,怕是天见也怜那。想当年,她爷爷、她爸爸,是多么的慷慨激扬,就象这世界上什么困难也不存在。不想,事隔三十年,竟然生死两地,欲见不能。苏子有云: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赵大妈道:“老头子,你这阵子是怎么了,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赵扶林叹一声道:“我也不知为什么,这阵子老是作梦。梦里都是过去的老伙计,拉住我问这问那。”谢月娇劝道:“爸,这阵子您是太累了,事不大,就叫他们忙去呗。”赵扶林道:“那个是省心的呀。”赵大妈忙着催着他去睡,不想,因有电话,又回了办公室。
第二天一早,一家忙着收拾家里家外,谢月娇忙着和面,赵百川就忙着剁馅子,只赵扶林领着孙子浩浩在院子玩玩具。不多时,秘书到了,对赵扶林道:“木姑娘一会就到。刚刚崔秘书长和赵主任都来电话,问体育场的露天广场舞台设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