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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弟妹,接住。”
熊启江刀眉忽然微蹙,“世哥,你的手……怎么……”
不待熊启江把话说完,李世强迅速转身背向四人,口中念道:“没什么。天已将晓,我们先离开这里罢!”转身欲行,一只强而有力的手突然将他的右手抓住。“别想左右而言他。”来人口语厉喝夹着愤怒,当下翻开他的手掌,看罢心中迎来一丝寒意,他是王玉。他双目瞪得很大,眼前的景象惨不忍睹,仿佛是看见了血肉堆砌的地狱。不错,只见李世强的掌心血肉模糊,毒瘤浓疮与疤痕错乱交融为一体,难分难辨。
众人望得瞠目结舌,背脊都吹来冷风打个寒颤。
“世弟,那是百毒腐蚀所致的么?很痛苦罢!”
“没事,现在已经没感觉了。你们不用担心了。你们看,这次还不是因为我才让木道人灰飞烟灭了么?况且我身负剧毒旁人也不敢近我身啊!这还是很好的防御铠甲哩!其实你们不用担心,这一刻我的目标就是武当——《天蚕功》。”
“《天蚕功》?‘天蚕丝续命,液水膏还魂’,也就是毒医无二·韦天骄所说的《天蚕功》?”
“就是它,虽然不知道液水还魂膏是谁携带,但是天蚕神功却是源自武当。所以我现在就是以它为目标,去寻求它。各位兄弟,告辞了。”李世强转身向四人拱手作一揖,脚下灵蛇战法急速施展,转瞬远飚林间,消失在众人眼前,目标定在了武当山上。
“世弟……”“世哥……”
眼看李世强远去,王玉也向其他人拱手作揖,道:“两位兄弟,我也要走了,你们多保重,告辞!”
“玉哥,你也这么快走?”
“我本打算在‘武论大会’结束了就走,现在已多留了一日,再不走就到不了哪里了。”
“是承诺了别人了么?诺言重于泰山,谁也不该失言,况且那也是他的追求,那就让它去罢!玉弟,保重!”
“嗯!保重!”
“咦!紫目君呢?他还在剑门么?”颜波剑晖忽然横瞥,无意问道。
轩辕远敏上前答道:“你们在与木道人转战过来时他没有跟上来,可能先走了罢!”
“一派之主来去匆忙,可能是有重要的事先走了,去了也无碍。我应诺也要去蜀山,江弟、弟妹,我也告辞了。你们保重。”
“颜哥走好。”熊启江、轩辕远敏一同说道。
颜波、王玉、李世强三兄弟先后离开,山巅上只留下熊启江和轩辕远敏二人,他们走到一株大树下依偎坐下,相对无言,只是看着微亮的东方,静静欣赏着矫日缓缓升起。
“好美啊!”
“太阳朝起暮落,正是一日中最美妙的时日。若可以每天都陪你一起看朝起暮落,那么我的生命便无憾了。”
“爹和二叔常常悲叹自己身在江湖,不能自己。我希望你不要赴他们后尘,束缚自己的命运。”轩辕远敏话中有话,熊启江怎么会听不出来呢?“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答应你,我们就先找个地方住下,日出而作,日暮而归无忧无虑的生活。”
轩辕远敏听罢,妍容上闪烁一丝忧愁,缓缓地道:“你……出去工作,我……在家里打点么?”
熊启江泯然一笑,“是呀!怎么?不好么?”
轩辕远敏:“……嗯……嗯……我……”轩辕远敏吱吱呜呜、欲言又止,要说什么有难以启齿。
熊启江:“你想说你不会做‘家’里的事,是不是?你不会洗衣服,你不会做饭菜,你不会烧火……是不是?”
轩辕远敏微微点点头,脸上浮起一片绯红氤氲,躺入熊启江怀里。熊启江轻轻抚捋她的头发,静静看着骄阳升浮。
良久……良久……太阳渐渐升高,约到半晌……
熊启江才开口说道:“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来,我们先去罢!”说罢,他说着抱起轩辕远敏信手一挥召来一柄长剑,正是木道人说的“疾风剑”,跨步轻踮,踏着它御剑远去。
翱翔浮云之上,看见脚下过往之人犹如蚂蚁般渺小。所谓雁过留痕,在二人脚下一人留意到了这道一闪而过的剑影。此人背负一柄长剑剑柄末端系着一块碧玉,碧玉上刻画着一位老人恬然闲坐的《悠闲田园图》。他正是河内七剑之末的归园剑·赵归园。他心中暗暗念道:“那道剑光稍纵即逝,是御剑飞仙?如今和各兄姊走散了,以我现下的身法能赶上他么?”他心头一念,立即施展身法想剑光追去。
归园剑一直追逐到两里外的一片苍郁森林,枝叶正逢盛季,遮天蔽日,不见飞鸟。
“嗯!?不见了。”赵归园忽然念道,怪自己一时大意,追的太盲目了,陷入这片茫茫林间。
倏地,地下传来“啵啵”响声。赵归园循声望去,这才发现树林下的路面或远或近都突起一条两尺宽的刨坑。然而声音越来越近……
“来了。”赵归园算准时间,一跃而起,这时脚下立足之地立即催坼分裂,一团黄色大物破土而出,他是“手”的肢体长驱伸出,指尖甲壳猛然增长,直取赵归园胸口心房。
李世强行程四日,终于到达武当山脉临边。山下一脉陌阡交错,老农壮年在田间耕犁锄做,胜是劳累,也胜是欢乐。他抬头看看天空,时日已近晌午,于是越陌度阡,行至一位老农身旁。“老伯,在下远行至此,粮食食尽,能否在此讨口饭吃?”
老伯拉拉头上的阳笠,看了看天,说:“快晌午了,我们也该回家吃饭了,你便跟我们来罢!阿康,一起回去吃放啦。”等到阿康走来以后,三人一同向老农家里去。
李世强仔细打量阿康,但见他身上内化气息猛烈,剑眉星目,长得十分丰伟,虽然穿着农民淡装,但是也难掩他的蓬勃正气。
老农的家是有几件草屋围绕构成,屋前一条小河潺潺流过,河水清澈见底水中游鱼细石全都看得清清楚楚。走进草屋,一只看门灰犬迎上来了叫个不停,尾巴也在不停的摇晃,极是欢迎。
遥望家门,老农便朝着家门大声喊道:“我们回来了,今天有客人来啦,多准备一双筷子。”老农一边喊着一边领着二人向食饭的房间走去。一会儿,从外走进来一为老妇,他左右双手各端着一盘炒菜,步履蹒跚地走来。李世强连忙走过去:“大婶,我来帮你。”说着正要接过两盘炒菜,老妇说道:“里面还有三道菜,你们一同去拿罢!”李世强听了他的话,这才发现阿康也和自己一样,起身离座过来。
两人寻到灶房,灶炉上还放有两盘炒菜和一钵汤菜。
“这里有三道菜,你将那两盘炒菜端出去罢!我来端汤。”阿康淡淡说道。
李世强微微点点头,左右各端着一盘菜走出去。正走过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句:“啊!好烫啊!你先去罢!我包一下。”
四人围桌吃饭,虽然炒的都是乡间小菜,但是却让李世强感到浓厚的‘家’的气息。
安详、慈和的一餐饭,众人吃饱之后,阿康给众人均盛一碗汤。“喝汤能够解暑,待会干起活儿来更有精神。”他说罢自己先喝,一口干了。其他三人也跟着喝下汤。老妇喝到一半,突然动作像被定了一般,伏倒在桌面。接着,老农、李世强也陆续跟着倒下。李世强最后倒下,他的眼眶内仿佛映耀出阿康诡异的笑容。“你……你……”李世强“你”了几次还是没有“你”出什么来,最终看着阿康一脸的阴笑也倒下了。
阿康看着二老,脸上的笑仍然未有退去,说道:“我葛康帮你们忙了半天,你们也给了我饭吃,大家算是平了,两不相欠。你们就先休息一下罢!朋友,这也怪不得我,只怪你自己运气太差,也撞上了今天。”说罢,葛康昂首跨步走出去了。葛康出门直向东去,脚下步法缠错,正用上轻功远飚而去。去了半里,是一处山界。他左右环顾一番,见四处无人,吼道:“出来罢!我已经来了。”葛康这句话是以内化气息吐出,声波震荡山上林间,风声鹤唳,霎时森林爬虫游散、飞鸟高翔。一股内化气息凝化一头威风凛凛的巨大狮子。张牙舞爪,向着葛康疯狂咆哮。“吼……”
“你既然已经来了,那快现身罢!”葛康向着林间说道,气势毫不低头。
“你知道我已来了便行了,也不用着看我的脸,现在你便去武当山罢!‘天蚕血丝续筋络,苌弘血碧炼金丹;脱胎换骨七绝掌,天下无敌刀剑魔。’为了今日能再见天蚕血功,我刀剑魔已经等了十年了。”
天蚕血功?不是天蚕神功么,怎么成了天蚕血功了呢?其中必定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