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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那儿,他让我回上海帮他盯着上海的业务,他自己还在那儿带着一大帮人到处找呢,我看他都快疯了。”
陶妮又问到韩波,“你们这次在一起没有再吵架吧?”
“没有,这次相处得特别好,我从来不知道我们之间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地讨论问题,商量事情,就像哥们儿一样。”
“你为什么不留他多呆一阵儿?既然你自己都觉得这次和韩波相处得特别好,那你们俩为什么就不能努力努力再走到一起呢?”陶妮认真地问道。
小杉抬头看着天花板,“陶妮,你相信吗?感情的事情,一切都是天意,他既然已经走了,就让他走吧。”
连日来香香一直发着高烧,夏心洁心忧如焚。
夜里,在公司忙碌了一天的夏心洁抱着香香摇着,她把脸贴在香香的脸上。“烧好像退下去了……香香乖,好好睡,现在你只有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了。”
夏心洁替香香放下纱账。司马父走过来替她捏着背。
“心洁,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可能是有些上火。”
“你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这阵子你实在太累,人都瘦了。”
“有什么办法呢?所有的事情都让我碰上了。”
这段日子里心洁化妆品公司已经很难支撑,现在又加上芳芳的失踪和香香的高烧,一连串的事情,让夏心洁心力交瘁。
“最近我一直在想,我一个女人家这么着在外面吃苦到底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那些儿孙满堂的老太太,那种天伦之乐才是最实在的东西。真想把这个摊子扔掉算了。”
司马父握了握夏心洁的手:“别这么泄气,别把眼前的这些事看得太大了,一切都会顺起来好起来的。”
陶妮回来后就住到了陶汉的别墅里,寻找芳芳成了她最主要的工作,这天她又走了几个地方,当她垂头丧气地回到家,电话铃响了。陶妮走过去拿起电话,却没有人讲话的声音。陶妮放下电话,一会又响起来,还是没有人讲话,陶妮皱着眉,忽然跳了起来,她对着话筒大声叫着:“芳芳?你是芳芳吗?”
电话里许久没有声音。陶妮着急地大喊:“喂。说话呀,你,是不是芳芳?”
半天,话筒里才传来芳芳小心翼翼带点神经质的声音:“千万不要叫我的名字,陶妮,你的旁边没有别人吧?”
“芳芳,真的是你!我现在就一个人,你别紧张,你快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陶妮一边说一边紧张地放下窗帘,关好窗户。
“我现在没有固定的住所,我不能告诉你我在哪里。”
“芳芳,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大家都为你急坏了你知道吗?你对高端究竟做了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我才可以帮你,我和小杉都猜你一定是受了高端的欺负是不是?否则你不会做这么冲动的事情的。”
芳芳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说,他说要把我和他以前的录像公开,我急了,我们就争打了起来,我推了他一把,可我没想到我这一推,他他他就掉到下面去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他会死。我不是故意的。”
陶妮急切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了。芳芳,我相信你。你这是因为过失引起的事情,和故意是不一样的,你快回来吧。你如果自己去公安局自首的话,回头在量刑时会轻许多的你知不知道?”
“不,我不回来,我不想坐牢。”芳芳的声音带着哭腔。
“那你也不能一辈子这样东躲西藏吧?芳芳,你一个人在外面是怎么过日子的?”
芳芳哭了起来。陶妮的眼睛也湿了。“芳芳,你受苦了,你回来吧,我和小杉都会帮你的,你相信我们。”
“陶妮,我现在就是需要你的帮忙,陶妮你一定要帮我。”
“你说,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借点钱给我行吗?”
“要多少?”
“三万五万的,都可以。我现在有急用。”
“可以的,我有钱,我给你,可是我怎么给你?”
“你帮我邮过来吧。”
“你告诉我邮到哪里。”
“你邮到深圳第2259邮箱,写陈小春收。”
陶妮的心头一震,“芳芳,你原来在深圳,你为什么不找我?我一直在深圳,我一直在等你找我,我前天才刚刚回来的,我哥现在还在深圳,他在到处找你,你去找他好不好,他会帮你的。”
“不,陶妮,千万别告诉你哥我的行踪,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你把钱给我寄来就行了。你寄下我的地址没有?”
“我记下了,可是芳芳……”
“陶妮你一定要帮我邮过来,这可是我惟一的活路了。”
“我一定会帮你邮的。可是……”
“陶妮,谢谢你,回头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的。我现在不能多说了,我要挂电话了。”
“喂,你等一等,你难道不问问香香的情况吗?”
芳芳的声音哽咽了:“有你们在,我对香香是放心的。陶妮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帮我照顾香香。”
说到这儿芳芳的电话就挂断了,陶妮拿着电话痛苦万分,“你别挂啊,你怎么就挂了呢?我还有好多话来不及对你说呢。你让我到哪里去找你啊?”
第二天早上,陶妮按照芳芳的地址给她汇了款,然后又急急忙忙地赶到医院里。小杉刚刚申请了出院,正拿着一本法律书站在走廊上等着护士整理床铺。
“小杉,小杉。”陶妮边跑边喊着。
“陶妮,你慢点,干吗这么急?”
陶妮奔过来一把抓住小杉的胳膊,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把小杉拉到一边。
“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芳芳她,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
小杉一下子跳了起来,“真的吗?她真的跟你打电话了吗?她现在在哪里?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现在在深圳,她问我借钱,说她现在特别困难。”
“那她和高端到底是怎么回事?高端的事情到底和她有没有关系?她跟你说了没有?”
陶妮艰难地点了点头:“她说是不小心才把他推下去的。”
小杉痛心疾首地来回踱了几步,“跟我猜想的一模一样。她有没有跟你说她现在是什么打算?”
“她没跟我说,我也没来得及问她,她只向我借钱,说是有急用。”
“她向你借多少?”
“她说三万五万都行,我给她寄了五万。”
“你把钱给她寄去了?”小杉大惊失色。
“对,我刚刚去邮局寄的。”
小杉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你干吗这么快就寄钱给她呀,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再去寄呢?”
“因为她特别急。她说她得靠这笔钱才能活。”
“那你昨天晚上接到她电话为什么不马上打个电话给我呢?”
“昨天晚上太晚了,我怕影响你休息。”
小杉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怕影响我休息,你真是莫名其妙。”
“怎么啦?你是说我不该给她寄钱过去吗?”
“你动脑子想啊,她一下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她一定是动了往外逃的念头了,你明白不明白?”小杉急得眼都红了。
陶妮一边害怕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边木木地摇着头。“我没想到,我真的没往那儿想。”
“她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她的下半辈子就全葬送了。她躲得了吗?她能躲一辈子吗?她这种性格在国外怎么生活下去?再说那些蛇头,收了钱也不能保证让她跑出去啊?在那些蛇头手里曾经出过多少命案啊!昨天报上还登了呢。”
“小杉,你别吓我,芳芳她不会这么傻的。她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她不会有这个脑子和胆子的。”
“人被逼急了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别看芳芳她平时这么温和平静,她是那种在关键时刻特别会走极端的人。我相信她一定会这么做的。”
陶妮急得声音都发抖了:“那、那怎么办呢?”
小杉紧锁眉头想了几秒钟:“我们一起去深圳。我们就等在邮局门口。一定能等到她。无论如何要把她领回来,让她去自首。”
“如果她去自首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我这两天一直在看法律书,像她这样的过失行为,最轻可以争取到3到4年。”
“回头她坐牢的话会不会恨我们?”
“要恨也只能让她恨了,我们必须这样做,我们这是为了她好,真的是为了她好。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陶妮还呆呆地站着。这时王大夫朝这儿走了过来,他一脸严肃地站定在小杉面前。“司马小杉,你全部的检查报告都已经出来了,你让你的家属到医院来一趟,我想和你的家属谈一谈。”
“为什么要和我家属谈,你直接跟我谈不行吗?”小杉觉得奇怪。
王大夫并不正面回答小杉的问题,“我今天一天都在这里值班,你通知你的家属什么时间来都行。”
“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