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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没办法再去见妈妈最后一面,她的妈妈也不能亲眼看看她的女儿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还嫁与人为妻。
昨昔并没有彻底原谅她,很想大骂她一顿,只是现在的怪和以前的怪不一样了。
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真的恨她啊,为什么还是想大哭一场?
手盖在眼睛上,感觉到手心有着温热,欠了她十多年的眼泪,终于这一刻还给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小老虎。”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昨昔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可一偏头,就见到安臻蹲在她的身侧,心疼的凝视着她,大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无言的给着她力量。
她忍不住,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放肆的任眼泪流淌,可依然不敢哭出声音,怕里面的爸爸听到,忍着实在痛苦,咬住了他的肩膀,死死地。
安臻轻微的皱了皱眉,没有躲开,而是把她更紧的抱在怀里。
他的小老虎,真的伤心了。
昨昔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止住,抽噎个不停,缓缓的松开了安臻,发现他肩膀处衣服褶皱,那是被她的眼泪和牙齿祸害的,隔着衣服给他揉了揉,声音沙沙哑哑的,“很疼吧……”
“不疼。”安臻笑的很轻柔。
昨昔心里一暖,这才发现安臻的身后,站着一个人,小芬阿姨。
她连忙起身,狼狈的擦着眼泪,打招呼道,“小芬阿姨……”可随后一想自己是个拖油瓶,又不知道下一句话该怎么说。
安臻也跟着她起身,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小老虎,其实咱们都被爸爸骗了,小芬阿姨她,有话对你说。”他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于是走到一旁接电话。
“骗?”昨昔眨了眨酸疼的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安臻会这么说,只能看向小芬阿姨。
她刚知道自己被妈妈骗了,现在连爸爸也骗她了吗?
小芬走了过来,她这么多天也没好好休息过,眼圈下青紫一片,比昨昔看起来更加憔悴不堪,她握住了昨昔的手,嗓子也是哑的,“小昔啊,我……我把你妈妈的遗物找到了。”
说着,她拿出了一条项链,上面有一部分似是被火烧过,黑漆漆的,但昨昔对这项链并不陌生,她也有一条,那是妈妈留给她的,那小芬手里这个是……
“小芬阿姨,我,我不懂……”
“这个是你爸妈的定情信物,你妈妈留给你的是她那条,这个原本属于你爸爸的,被你妈妈带走了,我经常看到她拿出来看,然后就对着它说,‘你可要等我回来啊’,但在她去世之后,项链就不见了,我也是托了好多朋友才找到,前几天我出国去把它带回来还给你们。”
“小昔啊,我和你爸爸不是恋人关系,我是你妈妈的队友,我们的团队解散了,我回国之后就替你妈妈找到你爸爸,向他解释当年的事和你妈妈的死讯,你爸爸他骗了你,因为他……”
昨昔犹在震惊着,她迫不及待的想听小芬阿姨说她爸爸究竟骗了她什么,却猛然听见爸爸的病房里,心脏监测仪发出叮的长音,那么的刺耳。
昨昔心里一慌,往病房里跑去。
****
暂定一天3000,恢复6000+时会提前通知姑凉们的,唉,反正你们也不在乎我……
☆、089:我恨你
陆世博终究还是走了。
昨昔留不住他。
可是她怎么都想不通,除去幼年时期那短短几年的相依相伴,他们父女之间浪费了十多年的时光,好不容易和好,她也终于再次体验到父亲的呵护时,他怎么就舍得走了呢。
小芬阿姨对她说,小昔啊,你爸爸他骗了你。
当初她带着昨昔妈妈的遗愿回国,辗转多处才打听到了他们父女生活的地方,却没有找到他们,后来,正当她打算再换个地方寻找时,在胡同口的垃圾站里发现了醉酒睡了一。夜的陆世博。
他手脚都被冻得僵硬,嘴唇也青紫,好像随时要咽气一般。
那时候小芬很震惊,这与昨昔妈妈形容的那个心头挚爱的男人完全不同,甚至南辕北辙,但是她也没犹豫,就把他送到了医院。
医院诊治的结果是,酒精中毒。
还有,肝癌。
陆世博最终如愿以偿的把自己喝到了这个地步。
当他睁开眼睛后得知这个消息,有那一瞬间,小芬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轻松。
可当她把昨昔妈妈从前到现在的感情所属都全盘告诉他后,她又看到了陆世博那双眸子里茫然无措,还有震惊,痛苦。
许久,他低声开了口,“我没有多少时间活头了吧?”
小芬很难受,回答他,“嗯,医生说还有三个月……”
“好,我可以去见她了,一些怪她的话,也能够当着她的面说了,她一定会有很多借口为自己辩解,她那么一个古灵精怪的人……”说着,他笑出了声,眼里尽是期盼。
然后,陆世博为了向自己的女儿隐瞒这个事情,就想出了黄昏恋这么个主意,他想在弥留之际尽自己的努力弥补亏欠多年的女儿一些。
昨昔听完小芬阿姨的话,好半天才轻声道,“我宁愿不要这份补偿。”
如果她的爸爸还像这十多年以来的酗酒赌博,到处给她惹麻烦,兴许在他离开时,她就不会这么伤心。
那座山轰然倒塌的声音,她听的清楚真亮,真是很疼。
她不知道安臻去哪里了,模糊的记忆里仿佛是他去接了一个什么电话,就再也没回来。
陆世博此时被放在停尸房里,而她就在门外守着。
他们家已经没有什么亲戚来往,所以也不必把丧事办的有多么大,昨昔揉了揉麻木的心口,想了半天,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那边已经接通,她过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冉斯,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
C市的殡仪馆下午就闭馆了,冉斯动了好多关系,才能让陆世博在下午也火化了。
熊熊的烈火燃烧着爸爸的身体,昨昔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动不动,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她身边,有冉斯,有小芬,唯独缺了安臻。
冉斯见到她时,告诉她殡仪馆可以用了,还支支吾吾的说安臻有些事,暂时赶不过来。
昨昔只是点点头,她这个时候不需要任何陪伴,只想静静的陪着爸爸走完最后的路。
没用炼尸员工的帮助,她用一个玻璃瓶子把父亲的骨灰都一点一点的都收好,冉斯和小芬都知道,现在的昨昔一定是想自己做这些事。
直到那块儿板上再没有一丁点骨灰,昨昔把玻璃瓶子用一条丝帕塞好,又麻烦冉斯开车带她到海边。
冉斯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看着她红肿的眉眼,心里也是一阵不舒服。
今天的海风很大,昨昔他们三个人赶到的时候,周围只零星的有几个人在漫步,昨昔站在礁石上,把丝帕塞子拔了出来,将父亲的骨灰倒在手上,随风扬了。
小芬捂住嘴,忍不住的哭。
昨昔却没有掉眼泪,她默默的许愿,希望这风能够将爸爸带到妈妈身边,从此,他们再也不用分开。
父亲被风吹得很远,落在海水里,慢慢离开。
耳边,仿佛父亲低声温柔的轻语。
女儿,你要幸福。
昨昔微微的点头。
爸爸,你和妈妈,也要幸福。
安臻驾车来到海边时,看到的就是他的小老虎一身黑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发随风飞扬,孤单消瘦的背影那么的无助。
他走了过去,站到她身边,拿过她手里的玻璃瓶,昨昔没有意识到身边有人,手上的动作微微一僵,待看清来人后,她怔了怔,垂了眸子。
安臻替她继续着将父亲的骨灰洒向大海,他实在不愿看见小老虎那挣扎不舍痛苦的样子。
等到瓶子里再没有父亲的痕迹后,安臻重新用丝帕把瓶口塞好,伸手把昨昔搂在怀里,两个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远方。
“安臻。”
“嗯。”
“我没有爸爸了。”
“你还有我……”
昨昔心里亲人的那一隅,他会一个人好好的支撑起来,再也不让它倒塌。
安臻对着岳父的灵魂发誓。
*
傍晚,昨昔和安臻回到了时光公寓。
她原本想把小芬阿姨也接来,但是小芬阿姨却说,住在东胡同里习惯了,那里挺好的。
昨昔不知道小芬阿姨对自己的爸爸究竟是什么感情,但是不管怎么样,自己对她,总归是感激。
回家之前,昨昔有不小心听到安臻让冉斯把东胡同那个小家买下来。
她没有说什么,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来一想,他是她的丈夫,要相携一生的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昨昔的心里,很感谢她还能拥有这份理所应当。
到家后,她环顾了一圈,没有发现小翼,“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