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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人能耐心等待小白揭示过去的种种。如果大人们觉得断断续续比较麻烦,不妨等到“时间乱流,傅瑾”这几章结束了拢在一起看,也许效果会好一些……PS:小白刚去喂小狗……弄了一手油……还得给狗妈妈喝葡萄糖酸钙,狗妈妈不肯喝,就得假装和它抢着喝……上次一不小心就给喝进去了……泪。愿各位大人快乐平安,小白半死不活地鞠躬……
时间乱流,傅瑾(2)
第二十八章时间乱流;傅瑾(2)
傅瑾拨开野餐的炊具;从包袱里翻找出一双新布鞋,拿出其中一只,替换上被烧坏的鞋。
他穿着灰扑扑的袍子;配上灰扑扑的鞋子,整个人都焕发出灰扑扑的光泽,很有诗人气质。
“嗯,新鞋有点挤脚……痛苦……果然不该好奇……”白麒麟拧着眉头;絮絮自省。他跳脚走了几步;又蹬了蹬,发现自己把本该穿在右脚的布鞋错穿在左脚上了。
“诗人都是散漫的么。”他及时纠正了自己的错误;拍拍袍子上粘着的草叶,方满意地继续自己对诗词的探索之旅。
“凌霄殿的天……是……嗯嗯,晴朗的天?”
傅瑾一边漫无目的地踱步,一边吟诗遣词,不出意外地在第一句就卡住了。傅瑾抱臂缓缓吸气,露出很苦恼的神色。他只能翻来覆去,推敲着第一句“凌霄殿的天是晴朗的天”……
“晴朗”一词,究竟是否合适呢?傅瑾深思。
据《Tiantingnal Geography(天庭地理杂志)》众多专家长达四万年的研究分析,凌霄殿以皇天为地,头上再无天层,除非天道倾覆,否则永远晴朗温暖,艳阳高照。
玄幻的世界也是需要科学的。
然而天庭的地面上又布满云气,如那云海翻卷舒平,可谓遍地生云,处处多云。
如果自己使用“凌霄殿的天是多云的天”作为诗句开头,天可以指头顶的空间,又可以指天庭的地面,可谓一语双关;多云不指天气却指环境,意蕴深远,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唯一的遗憾是这样开头不够直白明了,特别是在高调的开头下,很难在之后的几句里再做出峰回路转的妙笔,还真让他左右为难。
“多云呢?还是晴朗呢?”白麒麟冥思。
“晴朗呢?还是多云呢?”白麒麟苦想。
傅瑾背着手踱步,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一时间有些魔怔了。
“To be cloudless or not to be; That is a question!(晴朗还是多云,这是个问题!)”失落的傅瑾捂着胸口大吼。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白麒麟,有一点却是共识:虽然傅瑾写出来的诗总是很丢脸,可他态度绝对是认真的。
仅仅针对凌霄殿的天是“晴朗”还是“多云”这一点,他便思忖了数日,也在小河边盘桓了数日,刚换上的新鞋又磨破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包袱里背着鞋子的原因。
“不行了,我必须吃饭了。”傅瑾最后强迫自己从魔怔的推敲中艰难走出,走向自己放置着炊具的小包袱。自己饿了,血糖低了,脑供血不足了,也许正因为如此才妨碍了他的文思;“就好像有一块红色的砖,正好堵在了我思维的泉眼上。”他曾经这么形容自己的低迷状态。
“美美地吃一顿野餐,然后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傅瑾的话卡在嗓子里出不来了。
炊具被用过了,大铁锅被烧坏了好几个。
食物被吃光了。
散发着恐惧感的小树林气息不再,想必那二位已经吃饱喝足高高兴兴离开了。真浪漫啊。
傅瑾蹲身,抚摸着满地残骸,露出苦大仇深的悲痛表情。
“你们这些不会做饭的……怎么可以不炝锅就炒菜呢……”
傅瑾只得继续在河岸溜达,神色愈加沧桑,甚至带了几丝菜色。其实他很羡慕刚才的二人,寥寥几句话,便知茫茫世间只有彼此得以般配。
就算没有与自己契合的伴侣,起码认识些打油诗的爱好者也好啊……
“如果我能创立一个打油诗协会就好了,我只要写第一句,后面的肯定有会员帮我完成……”兜兜转转,他又感怀起自己尚未成立的协会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傅瑾忽然觉得很不对劲儿,“似乎饥饿也能激发诗意……今天的文思很汹涌,我怎么感觉领子都湿了?”他低头一看——确实湿了,确切地说,他整个人都泡在水里,红色的砖头再也堵不住文思的泉眼了。
原来傅瑾饿得头昏眼花,再加上边走边想,趟入河中尚不自知,还在继续往里走;不知不觉,水已经没到胸口了——事故都是这么发生的。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意境真美是不是?
“咳咳,碗在水中央……碗……”傅瑾傻傻站在河心,鼻尖冒汗,有点不知所措,开始胡言乱语。白麒麟怕水。在历届天界运动会中,只敢坐在水边,一边吃饭一边看比赛,吃完饭还把饭盒放在水里涮涮的人就是他了。
“哞……”
“咴……”
就在这时,两声兽鸣从河对岸传来。傅瑾眼前一亮,见河对岸站着一匹小马和一头老黄牛。
“救……呃,你们先聊着。”
他正想喊救命,却见两只动物说话了,礼貌的傅瑾只得等他们先说完。
只见那小马驹背着一大袋麦子,恭恭敬敬地问老牛:“牛伯伯,这河水深吗?我要去河对岸把麦子磨成粉,却不知水的深浅。”
老牛意味深长地说:“小马啊,河水深不深,你自己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快把麦子放下,我给你看着,别弄湿了。”
小马的眼睛亮起来,老牛的观点实在太精辟,连傅瑾也忍不住也跟着赞同——人生如马趟水,深浅自知。实践出真知,素质教育果然要落到实处。
在老牛慈爱的注视下,小马踏着轻快的步伐踩进河里,打着旋儿被河水冲走了。
老牛慈祥地看着远去的小马点点头,咬开装麦子的口袋、把麦子都吃掉了。
傅瑾不得不喟叹:“黄牛太可怕了……这个世界好残酷。”
看来找这头老黄牛帮忙不太现实,谁知这家伙救了自己后,会不会要求当天帝什么的。傅瑾进退两难,只能默默站在水里,等等看是否还有别的生灵路过。
“刚才那两位,你们什么时候旧地重游啊……树林子不错,真的。”傅瑾甚至升起了不太靠谱的期望。
狗急了咬人,兔子急了跳墙,可见绝境可以激发力量与智慧。傅瑾默立水中良久,救兵没等到,却忽然灵光一现,文思泉涌。
“嗯嗯,咳咳……喂喂喂,麦克风听得到吗听得到吗?”傅瑾咳嗽一下,直抒胸臆:
“凌霄殿的天是晴朗的天,
“森罗的人民好喜欢。
“眼望幽都高声喊:
“我爱你,人间!”
回应他这首伟大诗句的,是愈加激烈的水流。
河水上升,河岸上凝聚了无形的壁障,让水面升起了数丈,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水中冲卷而成。傅瑾两眼一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被水流吸了进去。
“噗!!!”
一个五色流光的水潭泛起波澜,吐血一般把傅瑾吐到池外。
傅瑾趴在地面上,缓了良久才晃晃悠悠爬起来。
这里的感觉并非在九天十地之中,应该是一个非常玄奇的境界。
而刚才自己肯定在无心中出发了传送入此间的机关。
刚才自己做什么了?……
他一蹶不振了。自己一番冥思苦想所得出的诗,竟然是莫名空间的触发钥匙,这个超小概率事件让傅瑾非常悲伤。
刚才在水中几番旋转让傅瑾呛了水,一开口觉得肺部针扎一样痛。他咳嗽了半天,又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嗯……这里是……咳咳……”
他惊喜地发现这里有一个了不得的洞府。
在不认识的材料的地面上,摆着不认识的花草;
在不认识的材料的穹顶上,嵌着不认识的珠宝;
在不认识的材料的器物上,画着不认识的兽鸟;
在不认识的材料的墙壁上,垂着不认识的钟表。
一扇扇不认识材质的门廊斗拱,一件件不认识材质的桌案棂栏……
悲伤飞走了!虽然全都不认识,亦知这是何人的洞府……但是,遇到这等神奇的洞府,与卷入的莫名其妙的异空间,两者简直是天壤之别!
都说跳崖和落水必有奇遇,现在看来此言无虚。白麒麟振奋了。说不定,经历一番体悟,自己可以创作出动人的诗篇!
这这这……这是一个好豪华的洞府!傅瑾这里摸摸,那边看看,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