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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冷着横躺在那因为雾化升腾的冰凉白气中的,是两具一模一样的、封岑的尸体!
没有血,没有惨不忍睹的场景。但是,与这样的尸体仅有一门之隔却毫无察觉的感觉更让人毛骨悚然!
一把黑色的手枪压着一张纸条,静静躺在两具尸体正中央。
“命带三刑,太极无情,不刑父母,自身不宁,比劫临刑,兄弟不平,子息临刑,妻子哀呜,有冲有破,衰败也灵。”
“死人无怨,三刑归天。”
“封岳,封岑……”孙大壮与萧晨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到一阵惊骇。
孙大壮拿出手机拨打丑门海的电话,然而没有人接听。
“小海不可能不接电话,出事了!”
“这电停得蹊跷。”萧晨说。
“走,去找他们。”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地冲出门。
走廊里漆黑一片,两人才跑出几步,只听得一声枪响!
黑色与雨水同时笼罩了海天之间的邮轮。曾经何其雄伟的庞然大物,在自然面前也显得那么脆弱渺小。
青色的闪电一个比一个更急,夹杂着愤怒如同神罚的雷声,把黑夜映衬的如同白昼,连海浪也掀起飞沫。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汹涌地冲刷着邮轮上的一切事物,让人觉得这是个摇摇欲坠的末日!
艾薇尔的房间内,似乎连空气也被雷电贯穿了。
原本就慌乱的女人一反高贵的常态,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大滴的冷汗从额头滑下,浑身颤抖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
“夫人。”丑门海静静地问:“为什么要杀我?直接把D。迪要回去不好吗?”
她手中反握着一把匕首,鲜血纵横,滴落在地毯上。
汇聚的血液,变成一条鲜红色的巨蟒,把整个房间包围起来,拿着枪偷袭的胡叛被这巨大的怪物用尾扫落在一旁,生死未卜。
丑门海凝视着对方,把匕首放在茶几上,静默无言,似在等待一个交待。
“瞳小姐,求求你。”
艾薇尔忽然咬了咬牙,跪伏下来,拿出这一生最低的姿态恳求,拿出连那恶魔般的丈夫折辱虐打自己时都不曾给出的顺服,深深低下脖子跪下了。
“我不想杀你……但你已经知道了,我不能让孩子背负罪孽活着……”
“求求你……求你等我生下这个孩子……求求你。”
自知难逃一死的艾薇尔不断用额头撞击地板,尽管希望渺茫,也只求给孩子一个生路。
她泪眼迷蒙间不断抬头埋首,心如刀绞,却被一股柔和的力气托起身子。她怔怔看着对方屈膝半跪,轻轻攥住了自己冰冷战栗的手,低眉问道:“连您自己都认为,那是您的错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鞠躬,今日希望比昨日有进步……
折子戏
第三十八章
一个小时前。
灰蒙蒙云低垂至海平面;如一张面目漠然的脸俯瞰大地。
鱼群撞击船板;群鸟焦急的叫声如同墓地的乌鸦。在一阵暴雨的前奏声中,卯娴醒了。
灵魂深处的疲惫感让少女几乎想要再次睡去。
睫毛颤动,眼眸微动;只见一个男人负手而立,正看向窗外,似有感应一般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你醒了?”
“是的。”卯娴垂目回答。
“感觉怎样?”男人在床沿坐下,探身撩开卯娴的垂落的发丝;与少女双目相接。
“大荣大枯;是生是死,即便是无常;也都是常情。”卯娴轻轻重复起某次瞳海与自己说过的话。
“说得好,再说一遍。我喜欢听。”男人挑眉,用手抬起对方的下巴,在苍白的薄唇印上一吻。
看到对方眼中微弱的光芒,男人又说:“你学不来这样的心态,学舌还是可以的。”
卯娴不可抑制地颤抖着,重复了一遍:“大荣大枯,是生是死,即便是无常,也都是常情。”
“不要抖,淡然一点,再说一遍。”手指在唇边温柔地磨蹭。
“大荣大枯,是生是死,即便是无常,也都是常情。”卯娴说。
“继续。”
“大荣大枯,是生是死,即便是无常,也都是常情。”
这次直接挑了挑下巴示意。
“大荣大枯,是生是死,即便是无常,也都是常情。”
“大荣大枯,是生是死,即便是无常,也都是常情。”
“大荣大枯,是生是死,即便是无常,也都是常情。”
一遍又一遍,丧父的少女机械地重复着洒脱的话。
是的,我不在乎。我也有那样的心胸,我无所谓的。
到了后来,她这样告诉自己。
……
终于,男人满意了,笑了,带着近乎禁欲的安静神色把外套缓缓除下扔在地上。
“既然你的父亲死了,我会给你补偿的。”
卯娴挣扎着抬眼直视对方,看着那流光溢彩的眸,不抱希望地哀戚问道:“以何种身份?”
“何种身份?”
像听到多么可笑的笑话一般,男人讽意的目光直直看入卯娴的灵魂,轻柔回答:“自然是……深爱你的琮凛。”
卯娴眼神迷离地看着琮凛在自己的唇上、脸上啃咬着,连哭泣的感觉都以变成遥远的事,任凭对方反复吻上她的嘴唇,勾引吸吮着她的舌头,高超的吻技使少女忘记她的处境,忘记对方的身份,忘记自己悲哀的欢喜的一切。
她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再属于她自己,酥_酥_软软的几乎没有任何知觉,连移动一下手臂都是一种奢望,大脑一片混乱不堪,喉咙之中干涩无比,犹如火烧,唯有她的视线,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穿过现在的景象回到过去,静静注视着曾经的自己。
在一片迷糊昏沉中,男人占据了她的身体。
曾经的爱慕、期待、欢喜,全都遥不可及。
一个青色的闪电撕开天空,像一条盘旋翻滚的青龙发出清啸震荡寰宇。
卧室的灯闪了闪,灭了。
琮凛放纵自己在青涩的躯体上大肆伐挞发泄,眸中有两蔟鲜红色的火焰跃动不朽。
黑暗之中,没有视觉,只剩疯狂的体温与触感,与风雨之声偕律出一曲镇魂的丧钟。
他忽然愉快地低语。
“刺破了。”
“流血了。”
卯娴的心在下沉。
不,她确实在下沉。
九岁的卯娴小像一粒投入海水中的小石子,以致沉没到不见天日的地方。
所谓兄弟的嬉笑都恍如隔世,只有那水冷得刺骨,一点点稀释了她的生命力。
无法开口,无法呼吸,却还是不得不喘气,然后那包围着自己的池水便涌入肺中,从内部把自己撕裂。
在痛苦到宁肯死去的时候,痛苦消失了。
原本以为自己必死的女孩,被忽然醒来的这一丝意识唤起了生的曙光,求生的意志与渴望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挣扎,想要驱走周围的黑暗。
时间缓缓流过,每一秒在折磨的煎熬中都是那么的漫长,仿若过去了一年,十年,百年……终于,一丝光明渗入,她的眼睛在颤抖中张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被水蒙得一片模糊。
父亲?
还是兄弟姐妹?
或者只是一个不管自己受了什么欺辱都不敢出头的下人?
她想知道。
卯娴睁开眼睛,只看到救他上来的男人,那人身形秀颀,逆光站着,看轮廓清雅又妖冶,如同地狱中媚人心神的魔神。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磁性惑人的声音回响在耳边,诱导对方说出心里最深的愿望。
“我……我想……”卯娴喉咙里还有大量的水,随着声带的振颤一股一股咳着流出来
虚弱的女孩用尽全身力气,轻声说“我想活着……”
“可惜,你已经死了。”那男人笑了。
女孩的眼眸随着这句话彻底失去生命的光泽。
“皮相不错。不枉我回溯时间来找。”
男人端详着那小小的身体,蹲□抬起对方的下巴,嗤道:“虽死犹生,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你的愿望,可以被实现。”
他对着死去的少女无神的眼睛低喃:
“代价是……那些欺负你的孩子,都要记得杀掉。”
艾薇尔房中,丑门海默立无语,指尖低垂,胸口和手掌都染得殷红一片,超过致死剂量的血液涓涓流淌。
巨蟒无声地游动起来,把她盘绕在其中,猩红色的下颚静静搭在少女的肩膀上,似是在一同静候刚刚企图刺死自己的女人的答复。
“你……到底是什么?”艾薇尔怔怔地看着她,颤抖问道。
“救你的人。”丑门海说。
走廊之外,缥缈的歌声再次响起,比上次更接近完整。
“这是海神送给我的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