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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好像!尹亭瞳孔收缩,他确实被什么攻击了! ;
“还没结束,至死方休。”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在心中响起。
尹亭被突如其来的心音激起一阵慌乱;顿时身上又狠狠挨了一下。
是自己的恐惧在攻击自己!
惊恐似乎变成了一种具体的力量;一下又一下砸在他的腹部,肋骨上;打得尹亭踉跄退后几步,栽倒在地。
又一下,砸在太阳穴上,眼前的景象蒙上一层血红。
被掌握,被左右的无助感觉淹没了他。
耳边厢,轻轻的、每一下都扣在心房脚步声由远而近。
尹亭疼痛得痉挛,站不起身,努力挣扎着抬头向脚步的方向看去,却感觉一股无形的重压狠狠按下自己的后颈,让自己不得不低头。
“席绫搬弄是非,在归航途中骗别人说你的父母得到了海神不得了的馈赠;那些愚人不知你的事,信以为真,嫉妒生仇,把你父母绞死,还做了自缢的伪证——破坏了当时海神的实验。席绫之死,只是海神的惩罚,所以我还是要取你性命。”
“唔……”尹亭被压制在地面上,那无形的力道,似绞索般环住了他的脖子。
尹亭被勒得涎泪其流,耳内轰鸣。他大口呼吸,越呼吸那力气缠得越紧。
压榨掉他肺中最后一口氧气后,那绞索开始狠狠向前拉扯,而尹亭的四肢也被什么固定住,只怕下一刻颈椎就会被扯断了。
冰冷的濒死感从四面压过来。尹亭忽然感到体内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热度。这种灼热强烈地试图通过每一个毛孔抗击无穷无尽的寒冷。然而,这漫无边际的刺骨寒冷与那燎原的热度互相冲击,带来另一种激烈的痛苦感,将他卷入一个黑暗、阴冷的深渊。
他的感知直直地下坠,仿佛跌破一重又一重甲板,落入深海之中,在泡沫与漩涡中载沉载浮。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他坠落的高度响起。
……是谁?
瞳海?确实很像她,又好像属于完全陌生的人。
“你已经拿走一条生命了,放过他吧。虽然你是堕九煞,也总该有点流年的自觉。”
不顾寒冷的感觉刺激双目,他拼命睁开双眼,想要看清那声音的来源。
感觉灵魂回到了肉_体上
在自己生命力衰微几近于无的身体旁,一个单薄的身影执剑而立,看不清面容,只看得那剑身上黑色的鳞片犬牙交错。
“还剩八个。”那背影轻声说。
炽热与寒冷渐渐交融,汇成类似母体的温暖感,他像个孩子似地蜷缩着身体,就这样任凭黑暗包裹……原来在生命的初始,黑暗是如此安全温暖……
……
“迪。D很好,真的。”一个声音说。
“那太好了……整整十二天,我真怕它已经……”令一个声音说。
“不瞒您说,她认识了船上的野猫,对方天天带她去偷厨房,所以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娇气了,现在可闹可调皮了……您别生气。”
“野点好。野点能活下来,能不受欺负……”
什么意思?他听不懂。
尹亭悠悠醒来,仍然是和衣躺在床上。
果然,刚才的景象也是梦境么,太好了。
尹亭松了口气,却听见一个柔软女声忧心忡忡地说:“不知道尹先生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艾薇尔夫人和瞳海,正守在屋里,背对着他低声交谈。
“多亏夫人发现的及时,尹先生差点心梗而死。”瞳海坐在轮椅上附道。
“我的老天,你没见到那场面最好……实在是太可怕了,”艾薇尔摇头叹息说:“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也几乎要昏厥过去。
“何况死者还是尹先生的情人。遭遇这种打击,是谁也受不了。”
尹亭动了动胳膊,长长哎哟一声。艾薇尔夫人连忙感到床前,欣慰道:“小海,尹先生醒了!”
瞳海推转轮椅也来到近前。
“席绫她……”尹亭不知该怎么问。
“安置在冷库了。”瞳海说。
尹亭心中不知什么滋味,有点木。看来席绫确实已经死了。恍如隔世,连带着恐惧感和恨意都变得遥远不真切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尹先生,节哀顺便。”艾薇尔夫人道。
尹亭麻木地点点头。
艾薇尔以为他太过感怀,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语塞之余有些压抑。她的双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小腹,似乎这样能感觉好受些。
尹亭注意到,瞳海虽然没有下地行走了,气色却好了很多。
脖颈之上,没有见到上次那块让封岑色变的鲜红玉石。
“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瞳海目光转向窗外:“这艘船上,只剩下我们这几十个人了。”
“怎么越来越像灾难片了。”尹亭神情灰暗地苦笑:“那我们是要饿死在海里了?”
“小海你别报忧不报喜的,还不至于,”艾薇尔给了瞳海一个嗔怪的神色:“蔡老板的随行人员都是资深的邮轮船长,他们去已经去驾驶舱操纵邮轮返航了。”
“为什么不直接寻求救援?”尹亭皱眉,不明白作为有经验的航海人员,对方为何舍本求末。
瞳海心有戚戚地点头,艾薇尔却泄漏出一丝为难表情。
尹亭恍然,大部分人都不希望外界知道自己上过这艘船吧。
他们真的见到海神了吗?
不待他仔细思索,艾薇尔已站起身来,扶在瞳海的轮椅靠背上:“其他客人也都派人去下层探索了,您先休息吧,我和瞳海先去十一楼大厅等消息。”
“我没事,我也去。”尹亭挣扎着坐起来,长呼一口气:“谢谢你们。”
“胡叛,来帮忙。”艾薇尔夫人向门外喊了一句,那个陪她一起的男子立刻推门而入。随他一起进来的,还有瞳雪,想来两人一直候在外面,在出了人命的邮轮上随时保卫自己心爱之人的安全。
五人同行,一道前往十一楼的宴会厅。有几个人已经等在那里,卯娴的手被琮凛包着,像一只惊惶的小鸽子一般焦虑。她与艾薇尔同行,都看到了尸体,到现在情绪也还没有稳定下来。
刘隼刘鹤兄妹占据一个角落,仍是一幅排外的样子,见苍白的尹亭进入大厅,才移步问候。
“尹先生保重。”刘隼说。
青年说话间一抬袖,袖扣不知为何脱落了,骨碌碌滚到艾薇尔夫人脚下,一向和气的女子先一步捡起来,递过去。
刘隼道了谢却不接,示意自己的随从拿着。看那纽扣的目光,倒似看着瘟神一般。
艾薇尔笑笑,倒也不介意,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刘隼的行为确实很失礼了。
胡叛眼神冷下来,略有不悦。
“这种时候,人难免有些情绪。”琮凛打了句圆场。
“夫人,我们坐一边等吧。”瞳海牵住艾薇尔的手,抬头带点问询地看着她。
“好。”艾薇尔推着女孩去一边等候了。
剩下的宾客们陆陆续续聚集到十一楼的大厅,大部分都与随从同行,想来那席绫的惨状也是让人怕了。
“卯娴,你父亲呢?”尹亭问。
他注意到,卯回晟和封岑两人不在其中,这让他有了不好的联想。
;“卯先生没事。他执意不肯与我们一起行动,在房间休息。”宋东祁代答:“至于封先生……”
“很遗憾,我们没有找到他。”
“嗯。”尹亭轻轻应了一声。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邮轮之上,大家各求生路,没有人愿意追究凶手,没有人愿意多谈与海神有关的事。
如果说有什么凶手的话,一千多人消失得干干净净才更可疑、更让人恐惧。
这邮轮,像一座死城。
最后,蔡万进来了,她的夫人身体状况不太好,下颌在短时间内尖瘦了许多,眼袋浮肿,由一个从艾薇尔身边借调过来的女侍搀扶着。
“我带来的五个人都是会驾驶邮轮的,他们从驾驶舱传回来的消息是,仪器设备都正常,可以安全回航。”蔡万抛出一个好消息,大家脸上紧绷的表情略微轻松了些。
“只要安全度过剩下的27天,大家就可以回归各自的生活了。”他说。
“27天?”尹亭失声。
“食物和水的储备都很充足,剩下的一个月大家照常生活就是了。”艾薇尔夫人以为他嫌时间长,安慰道。
男人苍白着脸摇头:“我们只航行了15天,为什么返程要27天?”
大厅顿时静得丢针可闻。惊愕的,狐疑的,各种目光交织成网,把尹亭牢牢锁住。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瞬时间微妙起来。
“尹先生在开玩笑吗?”宋东祁揶揄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