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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得禄见他这么说,也就不多说了。只转身对窦铭道:“窦将军,咱家这趟上去,恐怕再下来得到日暮时分,烦请将军到时在此等等咱家,我们好一路回去。”
窦铭微微抱拳,点头道:“公公放心,我去西边营里打个转再回来,必要等到公公才会离去。”
无相走上前去,对着清瑜宣了一声佛号,微笑道:“小
姐远来辛苦。这最后一程有些艰难。便由小僧及几位师侄护着小姐几人入寺,还请小姐不要慌张。若是害怕,只管闭眼即可。”
清瑜猜到他们这是要背负自己上去,看着陡峭的小路,一时也有些胆寒。只是她虽身上有些病痛,人却坚强,不欲在人前露怯,忙点点头。
果然几个武僧鱼贯而出,走到四女的面前背对着半蹲下身。剩下一个则是原地将丁得禄背起。清瑜有心去了巧容她们心中的恐惧,便身先士卒伏在了一位武僧的背上。吴巧容与帘红纱碧对望,都有些作难。一则这道路太过险峻,哪怕武僧功夫再好,背着一个人上去,那也走得太过胆战心惊了。其次,帘红纱碧年纪还小,吴巧容却是已经嫁作人妇的,要这么趴伏在一个男子身上,哪怕他是个和尚,那也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清瑜见吴巧容的样子,心里也明白。她虽然来自后世,没有这么多封建思想。但是,她也尊重别人的思维模式。只得微微叹一口气。
吴巧容仰望了一下那陡峭的山路,咬了咬牙道:“我不便让这位师傅背着,还是找根绳子请师傅牵我上去吧。还有小姐的行李……”
无相微微皱眉,只是他也不愿意强人所难,只得点头道:“外物都是浮云,若是小姐需要,待会我派几个师侄下来取吧。至于
这位女施主,实在不愿意被人背着,便走在我跟师侄中间,一路小心些吧。”
众人这才背的背,拉的拉,往那石台上的感应寺走去。这起始一段毕竟离地面还近,虽是狭窄倒还平缓,越往高走越是难行。也亏得这些武僧下盘极稳,背着一个人还走得步步稳当。只苦了吴巧容,虽在腰上系了绳子,前后又有人照拂,还是走得极为艰难。尤其是不敢往外看,只觉得瞟一眼都心神激荡,几欲昏厥。
清瑜后世游览华山的时候,也走过鲤鱼背那种天生石梁,只是到底路程短,两边又有铁链保护,一时兴奋多过恐惧。只是现在情形大不相同,纯靠人力,就是坐惯缆车的她,也禁不住头晕目眩。帘红纱碧胆气更少,早将身子缩在武僧背上,偏头闭眼。来时众人心里那一点逃离感应寺的侥幸,早就灰飞烟灭了。
这一番惊心动魄的攀山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清瑜虽然不用费体力,光是担惊受怕都心力憔悴了。当最后众人到了石台之上的时候,俱都汗透衣襟。不同的是,那些武僧是体力消耗太大,而清瑜她们则是害怕弄得如此。
直到脚踏实地站在这石台之上,清瑜这才重重呼了口气。此时日已偏西,淡淡的金光笼罩下来,映衬得古朴的感应寺格外庄严神圣,连清瑜都忍不住心生一种膜拜的冲动。吴巧容走得脚都抽筋了,帘红纱碧帮着
她揉搓,只是三人也都被眼前瑰丽的佛门景象震慑,愣愣说不出话。
丁得禄显然不是第一次上来,只是这种遭罪的事他也是苦不堪言,这会子喘匀了气,才对清瑜道:“山门已在眼前,小姐这厢,终于到了地头了。将小姐引进去,老奴便可功成身退了。”
无相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也道:“小姐、丁公公请入寺,主持正等着二位呢”
清瑜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跟着无相与丁得禄的身后,踏入了感应寺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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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等零点后了,工作日上班忙,跟各位书友道歉了。明天终于周末休息,会补上昨日少的那章。
正文 二百三十九、血溅五步
感应寺也许不是清瑜见过最宏伟的寺庙,汴京的大相国寺论厚重远远过之。但是若论气势,雄踞在这高高石台上的感应寺,却大有俾睨天下的气魄。也不知在如此艰难的地势上,前人是如何搬石运木上来,建成这样一座佛寺的。
帘红伴着清瑜,纱碧扶着一瘸一拐的吴巧容,四人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这座传说中的“活死人墓”。令几人惊讶的是,感应寺外表那般高不可攀,内里却平和中正,一砖一石俱都简单质朴,一草一木无不秉承天然。不仅见不到传闻中外人想象的怨气阴森,反而人人都有一种处处安宁自在的感觉。
无相打发那几个疲累的武僧,自己独自领着丁得禄与清瑜主仆,绕过几重殿宇,直往后头方丈所居静室去。看得出他虽也跟众人一般攀爬了这么长一段山路,却是宁心静气,毫无异样。清瑜即便是个外行,也猜得出这无相和尚武功一定不俗。
人总是对不知名的东西感到恐惧,真的进了感应寺里,清瑜反倒镇定多了。况且感应寺给人感觉这么宝相庄严,无形中也让主仆四人都松了口气。
就在众人快到目的地之时,突然从侧边冲出来一个灰衣女子,猛的抱住了丁得禄的腿,哭喊着道:“丁公公我知错了,求您带我回宫去丁公公救命”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唬了一跳。无相最先反应过来,他微微移步,拦在清瑜身前,望向那地上女子,微有怒意。
丁得禄此时也低头仔细看去,认出来人,他只是一愣,脸上便浮现出厌恶之色,冷冷的道:“你求我有什么用?是你自己犯了错,被发落到此,又不是我让你进来的来了就要好生安分,多念念经静思己过,求求来世。这般吵吵嚷嚷像个什么样子?”
清瑜定睛看去,只见那女子虽然穿着宽大的灰袍,头发散乱,却是长得一张花容月貌。如此楚楚可怜,声嘶婉转,实在叫人心生同情。
那女子听到丁得禄语气冷淡强硬,知道没了希望。她知道此番自己如此行事,回头必定不得善了,一时之间已经存了死念。只是她心有不甘,恶狠狠的咬牙道:“我才不要什么来世,只愿死后变成厉鬼,将害我的人都拖去地府给我赔命。那姓姚的贱人……还有你们……都不得好死”说罢也不得众人反应,横身一冲,便一头撞在佛殿外头燃香石鼎上,顿时血溅五步,气绝当场
无相抢过前去,只是终究晚了一步,只拉住那女子一只手,却没来得及阻止。丁得禄不料自己隔这么久来一回,便遇到这种事,暗道一声晦气,便侧身离远了些。
无相暗叹一声,念了一句佛号,便高声道:“来人今日是谁守着这门,怎么放了她进来?”
清瑜
主仆呆立当场,她们不过刚入感应寺片刻,便眼见一场血案这么直愣愣的发生在了面前。殿前苍绿的石阶上,沁满了鲜红的血液,那血液弥散开来,像一朵盛开的花,那么鲜艳却又那么诡异。有一种奇异美丽却又让人胆寒的气氛。
桃花破碎铺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一个美丽的女子,片刻间便成了一具死尸。
佛殿里隐约可见怒目的金刚,审视着人间生死枯荣。
清瑜心中那刚刚对于感应寺建立的一点好感,瞬间崩塌了。
帘红纱碧哪里经得起这个,反应过来之后,被那血腥气一冲,忍不住当场呕吐起来。吴巧容脸色变幻,强忍住胸口的闷气,挡在清瑜身前,遮住清瑜的视线。虽然吴巧容自己也吓慌了神,但是四人中以她最大,她不得不咬牙硬撑着。
清瑜却绕过吴巧容,反而上前了两步,停在了无相身后。她既痛惜这女子对于自己生命的不珍重,也迁怒于丁得禄那番伤人冷血的话。清瑜扬眉便寒声问道:“请问丁公公,这女子究竟犯了什么天大的罪孽?”
丁得禄见到清瑜神色不善,心里一突。不过他也是见多识广的,知道小孩子犯了气性,要找自己出气,忙道:“小姐有所不知。但凡获罪来到此间的宫女,都是犯了重罪的。小姐也知道,要是一般的罪过,在宫里也不过是打板子而已,何至于千里迢迢送到这里来。这女子名叫雪娘,是因为不守规矩,yin行浪语。被贵妃娘娘送过来的。”
丁得禄也不怕清瑜质问,这可是你祖母处罚的人,怎怪到我头上?
清瑜虽不知里头内情,但是只从刚才那雪娘临死前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冤屈,便大略猜到,这又是那位贵妃娘娘做的孽。只是如今人死都死了,她就是再说什么又有什么用?
只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