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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卢普斯给过很多人指点和帮助。“马”皮尔斯除了是个能力深湛的德鲁伊,也是一个著名的风景摄影家,而“猫”迈克尔,这个美国人前后以6个身份在美国陆军里混了差不多40年,和孙棣桂还曾经在缅甸见过一面。
“其他人呢?”孙棣桂有些自责,他并不认为当年自己不愿意来日本的选择是错误的,但他的确不应该隐居几十年。但他毕竟已经有着奔200的年龄,生生死死的变迁。看着一个个好友的逝去已经将他的心磨砺得足够坚强,他迅速从伤感中恢复。稍稍一转念,孙棣桂开始咏唱起了典歌。
作为德鲁伊学习通用德鲁伊语和咒术德鲁伊语的识字教材,作为修炼自然之力的基础,作为加强自身精神修炼的第一个台阶,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德鲁伊没有学习过典歌。当成长为实力精深的德鲁伊之后,大家闲暇下来,弥散在脑海里的旋律还是典歌。当典歌的淡淡的、忧郁的调子响起,当孙棣桂苍凉的声音将史诗一般的歌曲播散在整个空间里,变化在悄悄发生。
巨树仿佛有些欣喜,枝条吱吱嘎嘎的摇曳着,一些堆积在树枝上的灰土簌簌地掉落了下来。更难以想象的是,还有一个鸟窝,一只云雀喳喳嚷了几声,随即跳到了孙棣桂的肩膀上冲着孙棣桂的耳朵叫开了,仿佛在抱怨他们的到来搅扰了它的生活。隐藏在巨树的各个角落里的小兽,小鸟纷纷站上枝头,看着这些数十年来第一批的客人,看着这些身上有着亲近的气息的家伙。
保莱塔双手将云雀笼住,轻轻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当他抬头看着仿佛是一个绿色苍穹一般的树冠,他看到了几个形状奇特的巨大的茧,从繁茂的枝叶中被推了出来。
茧外面的丝,居然是自然之力实体化而成的,而现在,又一线一线地闪着微弱的绿光,消融在了空气里。
一共有7个茧,7个德鲁伊还活着。这个数字远比他们所有人预料的更为乐观,也多少让孙棣桂松了一口气。冬眠术将这些德鲁伊的青春和能力最大限度地保留了下来,他们虽然几乎耗尽了自己体内的自然之力,那么多年来几乎没有机会补充,但他们都活了下来。
“羊”夏绿蒂,“狐”卡迪亚,“杨树”汉莎,“鸽子”拉易,“水母”泽贝尔,“狼”斯金,“常春藤”莫妮卡……他们终于从几十年的噩梦中醒来了。他们的容颜,几乎仍然固定在当年的样子,他们的眼神里有一丝欣慰,一丝庆幸,却仍然是温和平淡。
“你们终于来了……”首先醒来的莫妮卡在穆雷的搀扶下靠着树干坐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161.结怨…165.富裕与贫穷
161.结怨
保莱塔和穆雷,还有安文等德鲁伊将这些从沉睡中醒来,还没有完全恢复清醒的德鲁伊们背着从他们攻入的阵法的通道撤离。很多事情可以以后再说,但时间却不算很多。虽然古斯塔夫和波波夫的威胁到底能够让日本自卫队方面平静多久实在是个问题,要是对方一时想不开了狗急跳墙,那才是个大问题。
而伯纳德则进入了阵法中心,他和孙棣桂有一样的想法,让这三位德鲁伊以生命化成的巨树回到德鲁伊议会总部去。而这,就需要索福克勒斯,孙棣桂和伯纳德三人,还要加上“桃树”博格坎普和“松树”安文,4个植物系德鲁伊加上一个咒术德鲁伊联合施法,将巨树化为一个致密的体积很小的能量团,然后到了总部再将这个种子一般的东西展开。
保莱塔指挥着其他德鲁伊已经开始逐步撤离了。这一次聚集了那么多德鲁俨和侍从,但大家却都没有玩得尽兴,大概唯一展开了手脚打了个痛快的只有索福克勒斯一个。但大家也都明白,现在德鲁伊议会和日本政府算是彻底结怨了,日本的修行者恐怕也会在之后弄出不少事情来。德鲁伊们并不畏惧挑战,但现在在人家的地头上,还是稍微收敛一点好。30多名德鲁伊和侍从的混编队伍遥遥监视着远处山谷里已经有些灰心丧气的日本修行者们。其他的德鲁伊和侍从们卫护着从冬眠术里醒来的老德鲁伊们离开了。
过了不久,随着大地一阵轻微摇晃,伯纳德,孙棣桂等在进行移栽工作的德鲁伊也从阵法的通道里飞速撤了出来。由于缺少了中间和阵法其他三个节点抗衡的巨树,阵法现在全都乱套了。如果动作稍微慢一点,连这条通道都会被阴煞的能量吞没。
德鲁伊和侍从们顺利完成了这次来日本的预定目标,甚至做得更好。由于有着古斯塔夫和波波夫布设的后招,虽然日本军方和情报部门一直保持着监视,但却始终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为了不给对方造成对付落单者的局面,他们仍然极为嚣张地包大巴,租酒店,以一个团体的名义订购机票……种种行为。算是把日本的情报机构羞辱了个够。德鲁伊们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关系,除了要回到位于苏格兰的总部的那些人,其他人多数都是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然后就回各自所在的国家,继续他们耀眼或者平淡的工作和生活。德鲁伊们也不怕什么监视。他们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自己消失在茫茫人海。其中甚至有好些人每次出现都有不同的面容不同的声音乃至不同的体型。
比如穆雷,这一次出现的时候,和他平时在俱乐部,在电视转播上出现的形象,几乎是完全两个人。哪怕是那些侍从,也毫不担心日本政府会有什么报复,因为无论他们怎么报复。最后遭受最大损失的都会是他们自己。
古斯塔夫布设的毒剂装置如果不是他亲自去拆除,就算日本方面费尽千辛万苦发现了位置,也不见得敢动。至于波波夫豪爽地扔在太平洋里的六枚核弹,又是想打捞就能捞起来的吗?先要搜索,确认位置,然后要制定计划,还要考虑到实际上一点都不太平的太平洋上的各种气候条件是不是允许。2000到4000米深的打捞,成功率极为低下而耗资则相当恐怖。但日本政府却又不敢不去,一旦过了一段时间,核弹被水草掩埋或者沉陷进了海底富含金属化合物的泥泞里,再想发现,再想打捞就更加艰难了。日本政府想要解决这两个问题,没个三个月到半年是想都不用想。
4天后,所有的德鲁伊和侍从都离开了日本,留下好大的一个烂摊子。被破坏了一角的阵法彻底失去了控制,日本修行者们不得不再次着急人手,在阵法外再布设了一个防御性的阵法才抵挡住阵法向外的侵袭。而原先的阵法,现在则被称为“鬼域”。
古斯塔夫大大咧咧地通知首相:“让那些小伙子们出军营跑跑步吧,关他们那几天禁闭真是不好意思”的话语更是让首相火冒三丈。
原先或许不屑于政府方面,或者是不屑于龟仓雄策这样的人来招募,但当得知了这几天里发生的一切,原来不愿意出面的修行者们也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参与报复行动,捍卫日本修行界的尊严。龟仓雄策自然是愿意担负起领导的责任的,但首相却似乎有些畏首畏尾,不太愿意为报复行动出资。
知道所发生的一切的其他政客也为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吵嚷不已,甚至有人喊出了要“战争”的口号。无论再怎么无视这类疯子,首相仍然要为这极为丢脸的事件担起责任,首相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错,为了表示姿态,一个手下的幕僚辞职了。
在古斯塔夫提到的那些地方进行大规模的搜索,并没有让首相觉得安心,那神秘的毒药喷撒装置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可偏偏只要在电话里的说话让古斯塔夫不太满意,似乎古斯塔夫就能随时让一片人昏迷倒地。而那些地点附近,最多也就是发现了一些气雾剂的瓶子,绝对无法解释当时古斯塔夫是如何让整个银座的人倒下的。
对于核弹的搜索进行了两天,除了有了个洋流的初步判断,几乎没有任何进展。首相这才知道,需要搜索的地方有足足几百平方公里。虽然日本有全世界领先的深水潜艇技术,还有排水量达到五万六千吨的深海考察舰可以作为工作母舰,但想要在核弹的外壳被水压挤压破裂发生泄露前打捞完成,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相比于这些问题,因为当天的银座事件引发的6000多起诉讼和900多桩丑闻,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想到这些问题,首相几乎恨不得自己能化身八岐大蛇将所有德鲁伊生吞活剥。他居然真的咬着牙拨出了特别经费,组建起了由日本政府控制的修行者部门,而这个部门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全面掌握国内各种修行者的动向。在对德鲁伊发起报复之前,首相希望自己了解清楚,手里有多少牌可以打。虽然并不满意这样的情况,但龟仓雄策还是受命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