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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组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泡了茶后,孟知微拿出下个月的展览计划书。一共两个大型展,这样的大展一般是面向大众收费的,馆里有专门负责这种大展的人。虽然还没有正式分派工作,但她想,这种事情怎么也不可能落到她这种资历尚浅的人身上。
于是她把大型展的资料放到一边,着重研究那些例常的免费展览,周一开会她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去申请做其中某一个。直到下午5点钟,孟池西打来电话问什么时间去接他们,她才收拾桌子离开办公室。
在邱记吃晚餐,席间孟池西一直处于得意状态,因为他请姥姥姥爷喝了下午茶,钱是他在家做小家务挣的额外收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结束了用餐,驱车回家各自休息。
周日一向是孟知微检查孟池西的大字的日子,孟伯宗到伦敦之后,这项工作就落到他身上。期间,两老一小的欢声笑语一直传到孟知微的耳朵里,她有些愧疚,甚至开始考虑回国的事,对家人来说这也许是件好事。不过这件事需要好好考虑,她也不着急,决定慢慢想清楚再说。
周一策展组例会,孟知微前一晚和孟池西讲故事讲到太晚,去博物馆稍稍晚了一点,不过还没有迟到。“对不起,我来晚了。”一推开会议室的门,她赶紧客气的先道歉,有些同事是那种没事也要挑出毛病的人,她不得不虚伪谨慎一点。
“知微,快进来,我们还没有开始。”回应她的人叫普瑞斯。说到这位,他和孟知微倒还真有几分渊源。因为他是她的学长,从她刚来就对她颇多照顾。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看上了这个东方姑娘,只有孟知微非常清楚,他不是直男,大家都被表象骗了。
连忙走到会议桌边,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坐在她旁边的艾米丽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向别处。
伦敦的女人大致可以分为三种,第一种是由看起来很高傲很不好接触,实际上也确实不好接触的女人组成的,第二种是那些看起来冷,骨子里其实很亲切的女人,第三种么,则是一些叛逆的野孩子。孟知微这个同事艾米丽,明显属于第一种。
策展组组长侯赛因,一个非常著名的策展人兼艺术评论家,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今天我们要分配下个月的工作了,你们谁有自己的想法可以先提。”
等大家都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孟知微才开口:“我想做那个关于婚纱的季节展。”
所谓季节展,也就是博物馆每个季度都会更新的免费展览。这种展览的展品必须从外面借,而借展品是一件挺麻烦的事,因此季节展自然就不是那些一心求上进想做大展的人看得上的项目。她不着急,策展组里男性居多,没人会和她抢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侯赛因分派完其他人的工作,递了一份资料给孟知微:“你和普瑞斯,艾米丽一起跟着我做这个展览,怎么样?”孟知微接过资料一看,皱着眉头想拒绝,普瑞斯见她神色不对,拉着她背过身去问她有什么问题。
“我不想做这个展,我觉得婚纱展很好啊,也是我能力范围内可以做到的。”
“你脑袋坏了?侯赛因肯让我们跟他一起做展,是提携咱们。”普瑞斯不懂孟知微为什么变脸,不肯放弃劝她。
“不,婚纱展我可以独立完成,这样更好。”她放下资料,转过头就对侯赛因说:“我觉得我还是……唔……唔……”
普瑞斯一手捂住她的嘴,替她说道:“老大,我们跟着你做这个案子。”说完把她拖到角落,瞪着她问:“你有什么非放弃不可的理由吗?”
“我看啊,她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这个能力,不如早早放弃,以免做不好将来出丑。”艾米丽冷眼看着,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在一旁冷嘲热讽。
“没事,我接了。”孟知微说完就后悔了,她最经不起激,这下好了,努力反抗未果,还钻了讨厌的同事下的套。至于为什么她一看资料就变脸,全是因为资料的第一页第一行用大字号写着——中国当代艺术家陈景扬个人作品展。
17 天意
接下这个展,就意味着会再次见到陈景扬,虽然她自认已经对他没有幻想了,但这不代表她忘了曾经受过的言辞以及身体上的侮辱。更害怕他知道孟池西的存在,再来羞辱她第二次,然后抢走孩子。
这几年来,她这里并没有断过陈景扬的消息,主要来源是孟司闯。虽然他没有把孩子的事情告诉陈景扬,但他也总是说:“你总要知道精子提供者的现状,以应付小朋友时刻都会想起来的关于爸爸的问题。”
所以她知道威尼斯一别,他回国继续过着大少爷该过的生活;她知道没两年他被逼婚逼的紧,一个人跑去环游世界了;她知道他彻底放弃了以前的生活模式,虽然并不高产,但确实以事业为重了;她知道后来他回了北京,个人工作室发展的很好,画越来越值钱,人越来越低调;她也知道他没有拒绝他的母亲介绍的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俩人正不冷不热的交往着。
头些年听到他的消息时,她的心还会时不时地隐隐抽痛,再后来就是彻底的麻木了,就连听说他有了正式的女朋友,也没有牵动她的一丝心弦。那时候她才懂,什么叫爱的反面等于无视。
她唯一的担心,就是再有交集,会影响到她和孟池西的平静生活。不过现在看来,担心也是多余,既然接下这个案子,就不能再临时打退堂鼓。她默默下了个决定,未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坚决避免带孟池西到博物馆去。
人员分派指示下来后,大家就各就各位开始着手准备。虽然展品下个月才会运到,前期准备工作一贯开始的比较早。
一个成功的展览,从策展人设定主题,到和艺术家本人或艺术机构的沟通,再到展品的选择和应用,直到布展、预展、开展、撤展。每个步骤都需要耗费漫长的时间去筹备,以求尽善尽美。
侯赛因的助理已经把策展人员名单传到各个部门,并抄送给各个展览的参展艺术家,当然也少不了北京的陈景扬工作室。
第二天,陈景扬的艺术经纪英可容回复了博物馆发过去的邮件,她在邮件里表示非常感谢V&A提供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并相信博物馆方面的精英团队一定会把这个展览做的非常出色。
这类邮件通常是发给展览的主要负责人,因此这些孟知微并没有看到。当时她正在和普瑞斯研究艺术家背景资料,这是策展人必须了解的部分。
普瑞斯漫不经心的瞅了几眼资料纸,凑过来和她说:“这位最近几年很红嘛,但是他的个人资料少得可怜,你是中国人,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呃,只知道家里有些背景,具体什么来头还真是不清楚。还有这上面列的都是什么呀?身高体重三围,咱们这是要展他的作品呢还是展他这个人?”孟知微一脸黑线,难怪纸上一片空白,这到底是什么资料啊。
“咳,听说他长的不错,但几乎没有人拍到过他的照片,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比我帅吗?”普瑞斯顿时八卦起来,贼兮兮的笑道,“是直的吗?要是直的话,我就没动力工作了。”
孟知微打量了普瑞斯几眼,很多英国男人都很会打扮,只要不是行为太夸张娘的太明显,一般不太容易根据外表分辨出谁是直的谁是弯的。普瑞斯五官精致,配上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很是赏心悦目。
她故作神秘,招手让普瑞斯低下头,小声的在他耳边说:“嗯,我知道,我还知道他千真万确是个直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儿子的爸爸就是他,你说我怎么知道。”
“WTF,你在开玩笑吗?”普瑞斯一脸惊恐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不信”。
“嘘,这是秘密。我不希望工作的时候谈到私事,尤其是迟迟的存在,他是不知情的,我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知情。普瑞斯,拜托。”孟知微恳求状。
普瑞斯见她神色认真,也收起玩笑的意思,说:“看来这是一个有意思的故事,展览结束告诉我,我就帮你隐瞒,甚至还可以帮你演戏,怎么样?”
“成交。”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换她和她儿子的平静生活,再划算不过了。
展览准备过程中和艺术家往来沟通的工作,全被侯赛因交给孟知微了。理由是她作为中国人,更利于双方沟通,并且用母语谈事情,比较不容易因为语言产生误会。幸运的是,对方工作室出面沟通的人一直都是英可容。
说起来,她也很佩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