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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
“……男”
“住址和联系方式?”
“……”
一连串的询问后,碰碰车所在的建筑内,一间办公室里,中年警察抓起放在桌上的大盖帽,拿起笔录纸,上面记了询问记录,他扫了几眼,便随手将笔录纸收起,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神情委顿的青年,严肃的表情下隐藏着些许鄙夷。
调戏女生,哼哼,像这种人,搁十几年前严打的时候,随便戴个耍流氓的帽子,就可以关进劳改所接受几年劳动教育,哪像现在这样只是记记笔录,轻拿轻放。
老实说,如果不是那些保安慌慌张张的说,被调戏的女生差点把青年撞死,他才懒得来呢!
见中年警察收起了笔录纸,看情况是准备走人的样子,叫魏波的青年哭丧着脸:“同志,我真没干别的事,就是闹着玩,谁知道她那么大反应啊?您相信我,我真没干什么。”
“呵,你要干了什么,还会呆在这里?早就扭走了……行了,回家等通知吧!”中年警察冷笑一声,翻手将大盖帽戴上,大步离开。
魏波呆愣了一会儿,欲哭无泪,不过是一时脑袋热,看人小姑娘漂亮,想耍帅吸引注意力,好嘛,注意力是吸引过来了,可自己也差点被撞死,好不容易活下来,谁知道又被警察询问,还让回家等通知,苍天啊大地啊,谁有哥惨啊!!
想着,一股不忿的情绪便涌上心头,狠狠踢了下桌子,随后一阵剧痛从臀部扩散开,魏波哎哟一声,捂住腰,一张大饼脸扭曲的菊花也似。
“臭*子,真狠啊!”他咬牙切齿地诅咒着,腰这样疼,就是因为被那个女孩疯了一样开碰碰车乱撞的时候,他心里慌张,想要下车逃跑,刚站起身就挨了一下冲撞,整个人一头栽到地上,刚坐起,又被女孩开车撞到了后背。
如果不是那个被吓到愣的管理员,总算回过神断了电,恐怕他会被碰碰车推着,一直挤到角落去,一身脆骨头撞得粉碎不可。
一边忿忿地嘀嘀咕咕,骂着“臭*子、贱女人”之类不堪入耳的话,揉了揉腰,忍着一波*的剧痛站了起来,打开办公室的门往外偷偷瞧了一眼,门外安静的走廊,离办公室不远处,中年警察正和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人说话,那人魏波知道,是碰碰车的管理员。
恨那个管理员在自己被撞时愣,魏波远远瞪了他一眼,随后偷偷摸摸地关上门,找到办公室里的电话,拨出一串号码,那边刚接通,他就语气不善地质问:“你们在哪儿呢?**我差点被人撞死,是兄弟的,你们帮我在公园门口看一下,一个抱着kitty,穿白色羽绒服大概岁的女孩……你说我想干什么?敢撞我,老子要让她付出代价……哎呀你别管了,人都差点死了,我还理智个屁啊,看到她你们多费心跟一跟,我要知道她住哪,就这样。”
魏波不是黑社会,不过若仔细追究的话,与黑社会也差不多了,他是一个大专学生,98年各个地方的大专、中专、职高等学校,其混乱程度与社会上的流氓混混区别不大,同样也收保护费,也争地盘,打起架也是一群不要命的货色。
当然,与黑社会相比,他还没那么狠,当然不敢干一些严重的事,但若只是小小惩罚一下,比如抽几个耳光,把和那个女孩一起的小子揍一顿,出口恶气,他心里一点压力都没有。
嘱咐了之后,挂断电话,魏波哼哧哼哧地捧着肚子,快步向楼外小树林里的厕所走去,之前被女孩神经病、偏执狂一样疯狂的姿态吓到,当时就觉得小腹鼓胀胀的,膀胱都仿佛炸了似地,此时放松下来,尿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魏波边跑边还在羞恼,一个大男人,差点被个女孩吓到小便失禁,这种羞辱他从未尝到过。
“一会儿把那个小子也整到尿失禁,不然难消心头之恨吖!!”
悲愤地想着,他闷头冲进厕所,踢开一个隔间便钻了进去,下一刻,酣畅的水声响起,伴随着某青年压力尽去的舒适叹息,回荡在空荡荡的卫生间。
正闭目放水,厕所的门吱呀一下打开,嗒嗒的脚步声慢慢走近,最终停在身后,魏波正爽着,也没多注意,待尿撒完后,打个寒噤提好裤子一回头,顿时“啊——”的一声尖叫,花容失色。
他身后,一个身穿白衣,黑亮长遮脸,提着kitty的女孩幽灵灵一般静悄悄站在那里,丝后隐约有目光投射过来,那目光充满了执着,死死盯住他。
被那隐藏在黑后的目光注视着,陡然吓了一跳的魏波,忽然有种面前着野兽的错觉,他紧张的后退一步,手扶上隔间两侧,咕咚一声咽下口口水,“是……是你?你想,想干什么……”
小心翼翼地把kitty夹在腋下,女孩缓缓抬起手,对准惊骇的青年……
……
人群的喧闹穿过树林,到达这片隐藏其中的厕所时,那声声喧哗已经变的模糊,混作一片,短促的惨嘶没有人听到,厕所周围依旧陷入寂静,不知过去多久,提着兔子的女孩默默离开,回到某人指定的地方,安静站立着,耐心等待他来找自己。
十多分钟后,一个牵着小孩的中年人,急匆匆跑进厕所,刚推开门,里面一股气流**出来,汹涌寒气夹杂其中,仿佛浪潮一般冲出幽静的卫生间,冰冷的温度从身侧穿过,即便穿了厚厚的衣服,中年人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寒冷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奇怪,怎么回事?”那中年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多想,俯身抱起孩子进了厕所,随手把他放在一旁,嘱咐道:“等等爸爸啊!”
说着,他跑进一个隔间,急迫的拉开拉链,刚开始放水,小孩清脆的声音就传来:“爸爸爸爸,这个冰块长得好像人啊!”
“哦,长得像什么人啊?像不像爸爸?”中年人随口逗弄着,小孩子想象力丰富,看到奇形怪状的阴影都会当作是鬼,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不——像,叔叔没胡子!”
冰块哪里有胡子!中年人暗笑,水声渐小,随后整理好裤子便准备洗手抱儿子离开,刚转身,就见儿子指着一个隔间,又蹦又跳:“啊,冰块叔叔眼睛在动!”
“嗯?”
中年人心里一寒,猛然想起刚刚推门进来时,那股诡异的寒气。
别不是闹鬼吧……转着这个荒诞的念头,心里有点毛儿,他忍着惧怕,顺着儿子的手指看去——隔间里,一个男人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在马桶盖上,腰身微弯,好像在躲避什么东西,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
这还不算什么,让中年人感觉恐惧的是,那个男人,只有一半,一条明显的分界线从头到胯,将他分为两片,一半是**,一半是冰雕……
当厕所方向传来哭喊声,中年人跌跌撞撞地拖着孩子,疯子一样狂奔出来时,远远站着的白白,抬头向那边看了一眼,随后继续垂,默默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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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冲突的前奏
日影西斜,一束束橙黄的光从天际蔓延过来,穿过随微风摇曳,飘扬而动的帘幕,照射进静谧无人的走廊,灿烂的光中,细小的微尘被染了金黄颜色,上下浮动。
远远有口号声传来,那是出晚操的军人从楼下的校场经过,一辆军用吉普快穿过晚操队,听到楼前,车门打开,几个人依次下来,一个穿着军装的军官,昂头看了眼身前那在夕阳下闪耀金光的大楼,摘下帽子,抓了抓小平头,对身后几个穿着便衣的人说道:“洛小姐,郁联络官,武组长,谢博士,人就在这里面,现在去看么?”
从吉普车上下来的四人,正是洛紫嫣、郁宏、武瑶、谢风铃,几人对视一眼,目前算是地位最高的武瑶点点头,“嗯,把现的过程也说一下。”
“好的,请跟我来。”
军官应着,扭了扭风纪扣,带着四人上了台阶,推开那扇玻璃大门,一股医院特有的阴冷顿时扑面而来,消毒水古怪的味道萦绕鼻间,整个一楼的大厅因为正赶上换班的原因,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护士匆匆走过,见军官带了几个穿着便衣的人进来,她们习惯性的露出审视的眼神。
这里是某军区医院,早年进行过改制,加入了一些保密程度极高的研究课题,已经很少对外开放了,连医院都搬迁进军队驻地,平时来往的都是军人,穿便衣的外人很少见到。
军官没有理会那些护士的目光,边带着几人进了电梯,他边说道:“人是上午在xx公园现的……嗯,我简单说明一下,案时间是上午十点十六分,地点在xx路xx公园的公共厕所内,现人是一个带着孩子的中年教师,嗯,他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受害人名叫魏波,大专学生,早晨九点与学校同学到达公园游玩,九点多钟曾在碰碰车大厅与人冲突……呃,原因是他调戏女生,其后被当时在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