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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每次我看见大哥去那家健身房,我就不吃饭还不去学校。大哥拗不过我,于是辞掉了那份工作。
后来的后来,大哥每天白天到工地当过散工,晚上到饭店洗盘子。但是那时候的他还不成熟,还不懂得如何掩藏自己桀骜不驯的气息。
在一次和拖欠工钱的包工头打斗之后,大哥又将饭店里尖酸刻薄的老板娘骂了一顿。他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于是他开始了自己的扒窃生涯。
大哥“工作”很有原则,他从来只对那些有钱又喜欢显摆的人下手,他说自己是在劫富济贫。在我的眼里,大哥就是那传说中的侠盗。
我一直很喜欢电影里侠盗的形象,我们可以自称为是侠盗,但实际上我们只是为了谋生的二流子。
四
大哥的神秘已经持续了接近一个礼拜,我遏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再次问大哥怎么了,大哥还是那样故作轻松地笑笑,回答说:“没事,真的没事。”
听完大哥的回答,我知道他是在敷衍我,于是我继续坐在他面前,没有离开,我希望得到他进一步的回答。可是我失败了。
大哥还是保持沉默,终于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有什么不开心就告诉我,我是你妹妹啊!”大哥看着我说:“真的没事。”
我对大哥的敷衍感到生气,于是起身离开。大哥却叫住我说:“阿沦……”我回头,看见了大哥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了。
大哥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我被大哥的举止气恼了,我不理会他在我身后喊我的名字,自顾自地走了。
生气归生气,我对大哥的关心还是一如既往。就像大哥在我辍学的那一天狠狠地把我骂了一顿,甚至还扬起巴掌准备打我,但是第二天他还是为我准备了早餐。
有矛盾的才是生活,我喜欢矛盾的生活。可是如果矛盾的结局是失去,我是不是可以安慰自己说这就是命。
除了大哥的欲言又止,其他的事情进展地还算顺利,我渐渐走出了刘太太给我带来的伤害,渐渐熟悉了上海这座城市的生活。
看到大哥我更加有了努力生活的勇气,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准备自杀的大哥会因为看见我后放弃自杀。因为我们有了活下去的目标,就是为了我身边的这个亲人。
五
大哥始终不肯透露自己的心事。每一天晚上,大哥总是很晚回来,我问他去哪了,他也不回答。
看着大哥的脸,我竟觉得大哥老了。才只是三十几岁的人怎么会老呢,我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也许大哥是老了,经历过生死的抉择,经历过牢狱之灾,经历过非同常人的压抑,大哥用三十几年的生命走过了有些人的一辈子。
这如我在自己二十岁的年龄里,想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迫不及待地怀念自己的过去,却忘记了自己还有未来。
每个人的故事都可以很长,不仅是我,还有很多人。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说认识一本书,有的人一生已经列好提纲,只要按照步骤写下去就好,就想刘彦,他的一生被他的家庭牢牢控制,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将来,他会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共结连理,然后继承家族产业。而我这样的人生,就想一场没有剧本的电影,谁都不知道在下一秒我是不是还会留在这个世上。
我不忍心看着大哥独自发呆时的表情,于是我决定跟踪大哥。
这一天大哥去送货。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把店门关了。
我悄悄跟在大哥后面,不出我所料,大哥在送完货后并没有直接回家的,而是拐进了一条小巷子,我跟着大哥拐进小巷子。
尽管我跟踪得很仔细,但是巷子里的路线太复杂,在拐了好几个弯后,我还是把大哥跟丢了,于是我只好放弃这一次的跟踪计划。
我安慰自己,到了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的。就在我走出巷子的瞬间,一辆轿车把我撞倒,那不过持续了一分钟的事情,却让我觉得过完了这一生。
我的头狠狠地磕在地上,我还听见了一声脆响。我以为那是我在世上听到的最后一声声响。
模糊中,我看见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其中一个在查看了我的伤势后说:“赶紧送医院。”
之后,我陷入了昏迷。
六
多希望自己可以就这样沉睡下去不要醒来,但是事与愿违,我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大哥,而是一个陌生男子。
这个男人大概四十岁,他说:“小姐,不好意思,我的车撞到你了。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医生。”
我摇摇头,起身下床。那个男人一把拉住我说:“你现在还不能走,医生说还要观察几天,我已经为你办好了住院手续,请你在这里安心养病。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帮您解决。”他的文质彬彬让我很不习惯,但是面对他的一番好意,我只好我回到病床上。
这个男人对我很客气,他问我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向来不会命令别人做事,于是我用摇头代替我全部的回答。
这个男人一直守在病床前,直到大哥来到医院。
大哥他埋怨我说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说是那车撞我,又不是我撞车。
那个男人看见这里没什么需要的了,于是地上自己的名片,然后说:“要是还有什么需要的或是医药费方面的问题,就打我的电话。我的老板现在正在开会,等到会议结束,他会亲自来医院向小姐您道歉的。”
我接过名片,看见上面写着的是盛大集团董事长助理李光浩,那他的老板就是盛大集团的董事长咯,我在心里嘲笑自己,怎么总是会有机会和有钱人打交道。
我把名片递给大哥看,大哥的脸色立刻变了,他问李光浩:“你老板还会来?”李光浩点点头,然后说道:“我现在就去接我的老板。”说完,他把目光转向我,继续说道:“请您安心养病,我先告辞了。”说完,他就走了。
大哥把李光浩的名片撕了个粉碎,然后对我说要我赶紧出院。
我来不及问为什么,但是我知道大哥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于是我不问缘由的就跟大哥离开了医院。
我以为回到家后大哥会告诉我为什么,但是大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对我们今天逃出医院的行为不加任何解释。
我越来越感觉到大哥有什么事瞒着我,而且是和那什么盛大集团有关的事。
我开始害怕,害怕即将到来的变故。
第四章 捉摸不定的心情
第四章捉摸不定的心情
一
大哥最近奇怪的表现,让我越来越害怕失去大哥,我知道大哥不告诉我是有他的原因,但是我还是不知所措地害怕。
今天的天气格外令人感到烦躁。大哥用他的行动证明了这种说法。
我再次见到了李光浩,就是那个盛大集团董事长的助理。对于他的来临我感到很诧异。
他说话还是那样文质彬彬,他对我说:“秦小姐,我这次来是为了给你这个。”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一大叠百元大钞。我对他的行为感到更加诧异了,我问为什么。他回答我说:“这是我们董事长的意思,这五万块是赔偿您的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
我一面佩服他们董事长的细心,一面觉得这有钱真是不拿钱当钱啊。就在我准备拒绝李助理的好意时,大哥回来了。
大哥看见李助理后,立刻变得很冲动,他二话不说就把李助理往外推。
李助理显然被大哥粗鲁的举动吓着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推出门外。我赶忙追出去,却只看见李助理气愤地开车走人。
我回到店里,大哥却在悠然地喝茶。我走到他面前,问道:“大哥,最近你是怎么回事啊?神神秘秘的,今天还把人家赶出去,你到底怎么了?”
面对我的提问,大哥一语不发,这一次我是真的生气了,我对他说:“你不说是吧,不说就算了。”说完,我拿起李助理送来的支票,提着包就往外走,大哥一把拉住我问我去哪,我瞪了他一眼说你管不着。大哥说如果我不说就不准我走,我对他的话毫不在意,我使劲甩开大哥的手,飞快地跑了出去。
没想到大哥竟然追了上来,他抓着我不让我走,我使劲甩开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就这样,我被大哥连拉带拽的拖回了店里。
二
大哥从箱子的最底层翻出了一样东西递给我。那是一个纯银的心形吊坠,做工很精致,在吊坠的背面还刻着三个字:“沈淑仪”。
我问大哥这是什么,大哥告诉我这是当年他见到我时我脖子上挂着的东西,看起来像是我家人留给我的,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