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说到底,就是想告诉他:你别想太多,反正咱根本就没希望,左右不过是来走个过场。
张老板身子一僵,那脸就跟调色盘似得,瞬间精彩万分。
田蜜见此,不由一声轻笑。嗯,自己好像是有点不太道德,关键时刻,整得人忽上忽下的。她微微收敛了点,认真安抚道:“其实你真不用太紧张,盈字十一号的买家,走的是低端路线……唔,就是价格公道,普通百姓负担得起的那种。他们定的药材,量虽大,做工却并不复杂,只有极少几味,用得着我们药坊腾出人力物力来,亲自为他们炼制。”
张老板闻得正事,也不与她计较了,凝神思索了半响,隐隐觉出些苗头,却还是不确定加不太赞同地道:“不自己炼制,难道,要从别的地方购入?”
他遥遥头,一票否决道:“不,不行,这不划算。我们买回来的价格,和他们自己去买的价格,又差得了多少?我们在中间插这一脚,根本讨不了好。”
田蜜听罢笑了笑,她笑着摇摇头,看向张老板时,眸光已然明亮。她伸出一根手指轻摇了摇,含笑道:“东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说的,不是中间商吗。我说的,是委托加工。”
“委托加工?”张老板疑惑,摇摇头道:“没听说过。”
要的就是你没听说过!没被明确提出来过的东西,便意味着,律法在这一块儿亦是空白。法律都没有出台律令规定,也就意味着,这受托方,也不必代扣代缴税费了。如此,对他们更有力。
想到这里,田蜜便从她的布包里,翻出一本用粗线载成的小册子。这本册子,是她第一天到得隆,看到满是缺陷的财务现状后,回去特地制成的,专门用来记录她平时发现的问题。
田蜜用炭笔仔细记上这一点,边记边道:“委托加工呢,便是由我们提供原料和主要材料,委托他人代我们加工,对方只收取加工费和一些辅助材料的费用。像盈字十一号定的大部分药材,制作要求都不高,药坊派几个工人去指导一下,即便是普通老百姓都会做……不会占用药坊的制作能力……短工的工钱也比长工便宜……药材不是我们制作,不必按药坊的标准,去交那些高额的税费……抛却沉重的赋税负担,哪个商家拼得过我们?”
随着田蜜条理清楚的解释,张老板反倒由恍然大悟,转变为震愣呆滞。
他呆呆地看向那姑娘,看向那张一开一合吐出来的全是银钱的嘴,真有种想撬开她脑袋瓜子,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个结构的冲动。
这姑娘,怎么总能想到别人听都没听过的东西?她还会些什么?还有多少是他们不知道的?那些,是不是都像她现在提出来的这些一样?一字一句,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此时张老板眼里的田蜜,已从肉体凡夫,逐渐演变成了金光闪闪的散财童子。
田蜜恍然不觉,她正研究着场上众人的表情。
————————
感谢作者是我爱人送来的香囊。
>;
第四十八章 黑马萝莉
更新时间2014…6…19 8:12:29 字数:2423
眼神在场上跑上一大圈,匆匆略过那些脸向着美人、眼珠子却在骨碌碌转动的商人们,落定在一脸自信,显得稳操胜券的万有生身上,她缓缓勾唇。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饱含深意,竟隔着红袖飞舞、绯衣如云的声色之场,也被人捕捉到了。
不过那人,不是万有生,而是静坐于侧首,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督审司监察使,潜大人。
田蜜一僵,有种当场被抓包的感觉。天晓得,她真是啥坏事儿没干过。
对上阿潜那双清粼粼的眼,田蜜便是知道自己没出过什么差错,也不禁生出了自己不对的感觉来。那双眼睛,实是太澄澈了,沉静幽深,无波无澜,容不得狡辩,盛不下一粒沙。
田蜜抿紧了唇,转过头来,端正坐好,正正经经地看向对面,表示自己真的很老实很规矩。不一会儿,那目光便消失了。田蜜微松了口气,无聊地看向前方。
好在,赶在她睡着之前,有一人快步走向盈字十一号,将一叠东西交给他。
这一次,她没有错过对方宣布胜利的声音。
这一次,她没有漏看众商第一时间投来的诧异眼神。
这一次,换成她来召唤张老板。
“此一局,得隆药坊胜——”
随着盈字十一号持签者那嘹亮的声音响遍全场,田蜜唇含笑意,对所有怔怔看过来的人,颔首一礼。
矜持而不张扬,那是胜利者应有的姿态。
田蜜用眼角的余光同万有生打了个招呼,气得他咬碎了一口银牙后,她方侧脸看向张老板,对旁边的婢女笑了笑。
婢女显然是个有眼色的,很快会意,行至张老板身边,俯身低沉着嗓音唤道:“这位爷,回神了。”
张老板恍惚醒来,连‘哦’了两声,刚回了点神,在措不及防地撞上周围无数双直端端的眼神后,又给震了回去。他指了指面前这情形,茫茫然地问田蜜:“姑娘,这是……”
“我们赢了啊。”田蜜脑袋一歪,笑眯眯地答他。
“我们……赢了……”张老板回过味来后,身体缓缓拉直。
他站起身来,竟没露出类似惊讶狂喜的神情,而是伸手作引,微敛身,对田蜜道:“姑娘可愿与我一同前去签订契约?”
“自然。”田蜜微笑,随之起身,与张老板一起,走过空下来的舞台,走向盈字十一号。
舞台之上,尚弥漫着舞姬们留下的香薰之味,这凝聚的香味被他们的突然闯入冲散,合着两人的气息,向着四方延展开去,让众人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得隆,有点不寻常呐。这两人实在是太过镇定了,镇定地仿佛早就知道结果。好像其他人的参与,不过就是来走个过场、增加点悬念,让这竞卖还有点看头,根本就不影响结局。
这种镇定,让他们惊疑不定。
得隆赢第一局,他们无话可说,不过,那是因为认定得隆做亏本生意,他们不屑说。
得隆赢第二局,他们依旧无话可说,不过,是因为看不透这得隆,不敢轻易说。
可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他们面临的,却是纷至沓来的打击,让他们接连受挫,脑子里一片嗡嗡,根本反映不过来该说什么。
第一次他们有理由说服自己,第二次他们可以继续犹疑,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呢?
“此一局,得隆胜——”
“此一局,得隆胜——”
“此一局,得隆胜——”
得隆胜——余音绕耳,经久不散,且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洪亮,惊得他们神魂颠倒。
一夕之间,但凡有得隆参与的竞争,其他人皆成了陪衬。
得隆何时厉害至此?缘何厉害至此?他们竟事先一点风头都没听到。
众商家如今是一看到那姑娘站起身来,就忍不住扶额,不忍直视那结局。
开始还当人家是来玩的,给人不少脸色看。此刻方知,人家是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因为根本没放在心上,所以轻松随意,所以坦然低头。人家不是真的承认自己错了,而是,根本不屑于同他们解释。
这叫他们脸面何存?
“赢了五局了,得隆的案几上只有最后一笔筹码,那应该是林家的。”实力稍弱的商家此际松了口气。林家他们本就不抱希望,自然不必担心。想到此一局后,只要不遇到林家,他们都不用跟得隆对上,便觉得人生仿佛都有了希望。
而投了林家的,那脸,就黑得不能再黑了。
席间突然杀出一匹黑马,马背上不是个威风凛凛的胡髭大将,反倒是个娇小玲珑的稚嫩姑娘,姑娘手无寸铁,却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此情此景,叫他们情何以堪?
与席上的愁云惨淡不同,得隆这边,张老板乐得都快合不拢嘴了,他禁不住对田蜜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姑娘可真是我得隆的福星,我得隆今日真是鸿运当头、势不可挡呐!”
田蜜倒没多兴奋,自从被现场抓包后,她就一直很老实,即便听到胜利的喜讯,她也尽量低调地跟在张老板后头。可即便如此,她也能感觉到两道不同寻常的目光。
第一道,狠辣尖锐,怨气冲天,如影随形地笼罩着她,恨不得把她拆成骨架,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万有生。
第二道,清冷卓绝,沉静幽深,只偶尔瞟过,却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甚至更加警惕。这,便是那督审司的潜大人。
她招谁惹谁了啊?田蜜有苦难言,只能应付性地点点头,以手遮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