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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受到那样对待的自己,当然可以拒绝拂袖而去。但就这么算了吗?过去种种恩怨,就轻易让它一笔勾销?她看着延立秋镜片之后深邃的目光,终于点点头。
大约半个小时后,泉随着延立秋从书房中走出,延夏河错觉她的嘴角挂着一线诡异的笑容,或许是血痕,可是很快他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前者不看律师却把身体倾向坐着的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延夏河,我想我们很快要在学校见面了。
延夏河看着那张满是烫伤药膏和血渍的可怖的脸,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晚上延立秋安排泉去了其他地方住宿。母亲正在气头上,不可能允许她住下。为了避免再度上演火爆场面,一向行事缜密的延家长子自然考虑周全。但该面对的还有风起云涌的以后,晚饭时,延立秋还是把具体的事情向母亲汇报了一遍。尽管何薇如脸色依旧黑幕,不过却一时没有开口。延夏河以为她斩钉截铁地拒绝,却看到她在思虑片刻过后居然匪夷所思地笑起来,对延立秋说。
……是了,所以你留下她。立秋,你做得不错。
立秋恭敬地对母亲笑笑,妈,你过奖了。
你们在搞什么啊?延夏河看着他们如交换秘密一样说话含糊又神秘,感觉自己又被无视了。
那么,你去安排吧。在这期间,我会出国,我怎么可能忍受那个臭丫头在家里走来走去,脏了我的眼睛!何薇如放下餐具起身。顺便她嘱咐还在大雾里的延夏河一句,夏河,你也要学学立秋,聪明些。
走了两步,她背对着两人看着前方,用一种眼镜蛇一般甜腻的声音说,接着,就让我们好好协助你吧……,哼哼哼
穿着睡衣的延夏河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延立秋的门。
延立秋放下手中的文件,露出“就知道你会来”的表情,真是讨厌啊。
你想问妈的意思,还有我跟小泉都谈了什么,对吧?
连小泉都叫上了,真是肉麻,看来你是迫不及待要认她了。延夏河莫名觉得有些酸涩。
我倒希望有一天可以当面这样叫她。话说回来,延立秋给了延夏河一个爆栗,你小子吃哪门的干醋啊?!
延夏河脸顿时又红又白,在心里咆哮,延立秋,你吃屎去吧!
延立秋装没看见,戏弄这个家伙都是家常便饭了,咳了一声,把暗笑压下去,悠悠解释道,妈的意思很明显,如果阻挠泉达到要求,遗产自然还是我们的,而泉既然选择留下,除了拿到遗产外,自然还想对我们加以报复,我的提议就是提醒她不要放过这个一石二鸟的机会……
你疯了吗?!延立秋!延夏河激动地揪住延立秋的衣领。想在家上演农夫和蛇啊?与狼共舞啊?一激动就更是语无伦次。
什么跟什么?延立秋好笑地看着这小子。泉不是蛇也不是狼。何况我们也没有无辜得和农夫一样。这只是一场赌局,谁是赢家还看情况呢。
……延夏河放松了手,无奈地说,总觉得这个家里除了我以外,每个人都一副城府深沉的样子,妈也是,你就不用说了,还有那个泉,看我的时候眼睛就像一只猎鹰看着兔子……哎呀呀,我在说什么啊。被你扰的都晕了。你这个两面派!
这件事规则就像是我划定的,所以如果干预对谁都不公平,我打算袖手旁观,妈这边的要求就由你去完成罗,兔子先生。
这是什么破理论啊?!你不是延家的人啊?!
可是我在公司,在学校的你应该比较方便吧?延立秋一摊手,然后弯下腰在夏河耳边说,对泉不服气是吧?那就快去制定计划啊。
延夏河瞪着他半晌,突然一字一句地说,延立秋,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变的?
辟哩邦啷之后,结果就是延夏河龇牙咧嘴被扔出来,趴在门上狂叫。
折腾一会之后,延立秋听得延夏河终于留下一地牢骚,悻悻地走了。
走到窗边,黑夜凝重,他脸上的笑意渐渐褪下去,倒了一杯红酒,放在鼻子下轻轻地嗅着。
除了我之外,每个人都……延立秋的话似乎又响起来。
有时候,单纯也是幸运啊,傻小子。
这夜,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而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延立秋敲敲杯子,终于把酒一饮而尽。
次日上午,泉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延立秋已经在车边等候。
你妈妈那边,已经按照我们的约定,安排住进了最好的医院,你随时可以跟她联系。我想,她也会为你上学的事高兴的。延立秋一边说,一边拉开车门。
泉淡淡地点一下头,坐了进去,就看见一张臭脸,自然是延夏河。
我们去学校办理入学手续。延立秋解释,发动了车子。以后你们就一起上学。
我不干!被人看见我跟这个丑女在一起,会怎么想啊?我的车又不是随便坐的。
那么泉就让家里的司机送吧。
我坐公汽。泉突然说,否则,我会申请住校。不容拒绝的口气。
谁管你啊!延夏河嗤了一声。
好,毕竟爸爸要求你住家。延立秋不想在这种小事上纠缠不清。最好一切按遗嘱行事,以免麻烦,不是吗?他貌似无意地提醒一句。
泉的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这个男子,也是他的哥哥,行事却与大咧咧的延夏河是截然相反的个性,虽然他告诉她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但那真的是他的动机吗?虽然她信任了他,但她隐隐觉得,这个人是不会与任何人共谋的,也就是说,他不站在任何人的一方。总之得小心啊。
到了。延立秋打断了泉的思索。
三个人下了车,眼前是明川典雅古朴的大门,虽然有所准备,泉的心还是轻轻颤抖起来。明川,这所以精英教育闻名遐迩的大学,曾经也是她理想中的学校之一。一段时间以前,她是决计想不到自己的双脚可以踩到明川的地面上,而现在就像梦境一样,她不仅看到,而且将在这里度过愉快的四年。
哎呀,口水下来了呢。延夏河嬉笑的话马上让她清醒,四年没错,但决不可能愉快!而且也许待不了四年……泉心一惊。
延立秋大概不想这两个人的冷战在此刻升级为热战,于是他岔开说,延家是明川的股东之一,所以你放心,这边的事情都有人打点好。今天只是想你过来熟悉一下环境。
意思说,这也是你家的势力范围?泉问了一句。
反应敏捷。延立秋在心里小小赞叹了一下。其实这是一种对两个人的提醒,可惜……。他看一眼无意识的延夏河。
我还要去公司。夏河,剩下的时间,你陪商泉逛逛吧。一个小时后,延立秋撂下句话,走了。
在延夏河一边走一边妄想把延立秋在脑海里爆K一顿的时候,泉始终走在前面一声不吭。
喂!在延夏河终于发现已经把偌大的校园转了三圈自己小腿肿胀的时候,才不可抑制地大叫起来。你不识路还要走到那里去啊?
泉白了他一眼,好像应该带路的人应该是他才是!
像傻子一样被你领着瞎转悠,真是丢脸死了。幸好现在还未开学。延夏河被她冷淡的态度一激,极度郁闷中。
而后者在操场边缘的石阶上坐下来,置若罔闻。
憋了十分钟之后,延夏河终于爆发了,他实在不能想象这种情景以后经常出现在他的生活当中。
喂,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第一,在学校的时候,不可以对任何人泄露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是你的那个,你也不是我的那个……
第二,我说话的时候,你得听而且得发表意见。
泉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盯着延夏河的脸,然后吐出两个字,发表了她的意见:白痴!
延夏河脸涨得通红,第三我还没想到,以后再补,总之你要遵守就是了!无赖总是此人最后的手段。
大概是泉觉得过于无聊,不屑于反驳,而延夏河就稀里糊涂地认为是接纳了,得意非凡。
于是回去的路上他就再绞尽脑汁地想,第三个约定,一定要能制她的。似乎胜利在望,脸上都放出光来。
可惜这种心情,在他炫耀似地讲述给延立秋之后,就无影无踪了。因为后者唯一的反应和泉一样,扔过两记卫生球来,外加两个字:白痴!
这两个人!延夏河郁闷地想。
不过他很快沉浸到制定第三条规定的臆想中去了。可能人受打击多了,就变得不知所谓起来。
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第三条的规定是关于那个视为禁忌的游戏!
第二章 命运的遇见
接下来的几天延夏河和商泉算是相安无事,因为后者除了吃饭的时间,几乎都闭门不出。而延立秋总是早出晚归,家里基本很难看到他的身影。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天后,终于有了变化。因为这一天是明川开学的日子。
延夏河对上学的积极性由他慢腾腾耗费了大半个早上的时间来收拾自己,就不言而喻了。在刷牙的空档他还顺便想了一下,倘若泉可以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