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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的情绪不再失控。
哪怕有微薄的希望,总比彻底没戏更值得他庆幸。
黑眸深处流动着一丝波光,他叹息一声,声音浮沉悠远。
“你想知道,我的理由么?”
毕笙源拂了拂袖子,“讲吧?我听着。”
一勾唇,范铁看着他:“第一:她的痛苦,只有我可以分担。”
视线微敛,毕笙源冲他苦笑,“范先生,你还挺有自信。”
范铁靠在那儿一动不动,面上波澜不惊,声音却非常严肃。
“第二:我说你照顾不起,并非儿戏。说点实在的吧,小井接来了会有非常冗长的治疗过程。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醒不醒得过来还是其次……兄弟,我就想问你一句话:医疗费,护理费,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你承担得起么?就算你承担得起,你的父母会允许你砸锅卖铁么?”
毕笙源面色微变。
范铁目光复杂地盯着他:“而我可以。”
笑了一下,毕笙源有些难堪:“范先生,你还真是直接,侮辱人吧,从来都不带转弯的。”
范铁欺身一步,离他近了一点,锋利的眉毛挑起。
“你该知道,这不是侮辱。这就是你们讲的现实。”
毕笙源敛下了眉眼,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你说得全对。不过,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骄傲如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在这样的境地里,如果他离开了年小井,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更加允许不了自己的良心。
大概任何有作为的男人,都会如此。
空气,再次凝结。
范铁到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坚持,微眯了一下眼睛,紧握的拳头又松开了,声音有些嘶哑,拉得有些长。
“第三:你可以一直等下去么?行,我承认,你兴许可以等她一年,两年,三年乃至五年。可是,你问问自己的心,你能等她十年,二十年吗?甚至一辈子吧?”
毕笙源微愣。
看着面前这个总是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的纨绔子弟,一时间,竟然有些答不上话来。
他承认,他不敢保证。
尘世浮华,谁能保证未来?!
微微勾起唇,范铁吸了一口烟,没有看他,声音飘渺:“但是,我可以等,一直等,就算她不醒,我也会一直等。”
他的坚定和坦然,让毕笙源再愣了一下。
“你还真是一个痴情种。”
目光深深地看着他,范铁的声音更加轻飘了:“第四:最主要的一点……她爱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信么?在同样的情况下,如果那个人换了是你姓毕的,她未必会舍得为你去死。”
针针见血,字字封喉,一句一句诛心。
毕笙源攥紧了拳头,目露艰涩,没有说话。
范铁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对我说过,你非常了解她。既然你了解,那么,你问问自己,这话假,还是不假?”
下意识地缩了缩一下手,毕笙源继续无言。
范铁继续盯着他:“曾经错过她,是我不够好,更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我觉得是老天给我机会来弥补,不管对与错,我都不想再错过。今天的结果,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毕先生,我打听过了,你工作很努力,非常有才华,有理想有抱负,并不满足于仅仅做一个小小的财务总监。可是,你应该知道,在这个社会,很多理想单凭努力是没有用的。”
说到这儿,范铁又自嘲的笑了一下:“或许你骨子里瞧不上我这种打娘胎出来就是纨绔的男人……不过,下面就是我要说的第五点:我可以让你安稳做上你们公司华东区总经理的位置,让你好好施展你的抱负,你的天空会更远更高……”
“你……”毕笙源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在侮辱他,他在挑战他的底线。
可是,他却悲催的发现,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是啊,范铁他是谁啊,金钱,权势,美人儿,从来打娘胎里就有了,不需要他动作,就有人会自动送上来。而他从小就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的读者,考学,找工作,花费别人百倍千倍的努力,都未必会有任何成就。
就算他奋斗一辈子,或者都得不到他刚才许诺的位置。
他是爱年小井。
可是,他已经不再是冲动的少年。
抿着唇,范铁在笑。
毕笙源也在笑。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却不愿意承认。虽然他毕笙源爱年小井,可是年小井爱的人却只有一个范铁。她可以为了范铁毫不犹豫地去死,却必然不会为了他毕笙源去死。
看着范铁英俊张狂的面容,毕笙源的心底,如同海潮般泛滥了某些情绪,“其实我一直错看了你……你并不幼稚,懂得拿捏短处。”。
嘴角牵着一抹阴郁,范铁加重了语气:“错了!我不是在侮辱你,我是在恳求你。是想要帮助一个有能力有抱负的男人去实现他自己的理想……不管从哪一个方面讲,我都是为你考虑!而我要的……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毕笙源苦笑着注视着他。
一圈暖色的光晕洒下,落在范铁飞扬的眉眼上。上面一字一句写满了四个字——势在必得。
为了一个或许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植物人……
——
两个人再次回到icu病房外面,情绪和刚才有些不同了。
毕笙源轻轻蹲了下来,在年妈的面前,小声儿说:“阿姨,你好好照顾身体,我……先走了,还有一些工作要忙。小井要是醒了,我再来看她。”
年妈看着他,什么也没有问,拢了拢额头落下的几缕白发。
“去吧,好好工作!”
“嗯。”
毕笙源望了一眼紧闭的症护室,心里酸涩的冒着苦水,一个‘嗯’说得极轻极轻。
他知道自己放弃是爱情。
可是,他别无选择。
一个女人她最深的爱没有给自己,她耗尽生命去维护的是另外一个男人。而且,他真的没有能力去负担她的未来。
他又怎么扶着她走下去?!
她要过的生活,他毕笙源给不了,而别的男人却可以给。
放手了!
他也知道,这也许只是他在为自己的离开和市侩找一个更加充足的借口,来说服自己,或者安抚自己的良心。
罢了!
默默地转身离开,他笑着告诉自己:离开年小井,只是为了让她更加幸福。
年妈妈叹了一气,看着他孤寂落去的背影。数秒后,又转过头来,望着身上缠得像一个科学怪人般的范铁,笑了。
“你做得对。”
“阿姨,你知道我做了什么?”
年妈妈笑了,“他其实是一个好孩子,何必让他跟着搭进去。”
咬了咬唇,范铁眉头挑起:“对!因为我想把自己搭进去。”
年妈安然地凝视着他,“我想,这一次,我拒绝不了你。”
范铁轻轻叹息,额头上的青肿有颤,“嗯,没错儿,我自己都拒绝不了我自己!”
“范铁,你有多爱小井?”
“说不上来。反正除了她,我爱不了别的女人,这算不算很爱呀?”其实他努力过,三个月来,他一直在努力。可是,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左右不了他的神经。这世上,只有一个年小井能够让他的感官,如同井喷一般的疯狂。
“如果她永远不醒呢?”
“那我就会永远等下去,你相信我能做到么?”
看着他熟悉的眉眼,年妈妈有些叹息。
兴许,这就是孽缘。
“我相信。”鱼尾纹在脸上轻颤,她幽声一叹,“范铁,你也是一个好孩子,我想告诉你,不值得。”
转了转有些酸胀的脑袋,范铁往后一仰,身体靠在墙壁上,声音也有些幽幽。
“阿姨,多谢你的认同。可是吧……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要怪就怪——”
话到此,他停顿了……
数秒之后,又突然勾起了凉薄的唇,有些玩世不恭地眯起双眼。
“……就怪那一年的雪花儿太冷,而我的心太热。差不多,那个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吧,我这一辈子……必将不能负她。”
年妈妈心里微颤,眼圈儿顿时湿润了。
好熟悉的一句话呀!
有多少年了?不曾想,竟然会在他亲儿子的嘴里再次听到。
目光微转,她突然错愕了。
视线定格了几秒,落在了不远处的走廊尽头,一个和范铁熟识的男人身上。
范援朝?!
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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