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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授不仅把他给告了,还直接告到了军委纪委!
呲!
王教授他不是别人,正是差点儿成为他岳父大人的男人——小结巴的父亲。
这个做爹的在女儿去江家受了气儿之后,真是下定了大决心要折散这对鸳鸯的。尽管两个小青年之后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好,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还是没有逃过做父母的眼睛。
他还没想到王教授竟然下了这么狠的心,给他整出来这么严重的招儿。
不得不说的是,王教授果真是教授,文化人总会走正规的渠道做事儿的。他指定花了大力气研究军队的各种条令条例,比晏不二同志的熟悉程度不知道高了多少倍。一摞检举材料里全是江大志同志违背条令条例的条条款款。
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人家王教授却说了,要是不处理他,还得接着告。
要知道,条令条例它是死的,人是活的。
不管哪一个部队,都知道当兵的人辛苦。所以只要不是太过的东西,表面儿上过得去就行。比如举报教料里面关于他违规使用手机这一条,只要是军官基本上都犯,上头对这种事儿,一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事儿。
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江大志惯常的‘嘿嘿’笑声没有了。材料还没有看完,他就直接又推到了冷枭面前。
“首长,你签发处分我吧。”
狠狠敛了冷眉,枭爷真想收拾他。他要是想要处分他,还叫他进来干嘛?
江大志是在天蝎战队时就跟着他的参谋,这么多年来这个人的人品如何他会不知道吗?
混蛋!
见首长冷着黑脸不说话,只是冷刺刺地瞪他,江大志又叹了一口气,“头儿,其实我跟她昨晚上分手了。我猜测,以后她老头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巴不得和我憋清关系的,放心吧,该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千万不要影响到咱部队的声誉。”
分了?!
没有想到其它的什么声誉,冷枭怔了怔。咀嚼着这句话,他原就冷色的眸子,又黯暗了几分。
这么多年的感情,说分了就分了吗?
念想着自己那点事儿,江大志抬起头看到他有些奇怪的冷脸,心下不免戚戚。
“头儿?”
“嗯。”
“你这是……心情不好?”
冷冷瞪了他一眼,冷枭不回答。
摸了摸下巴上没有心情剔干净的胡茬,江大志这个悲催娃儿像是寻到了在失恋途中的知音,黑脸怔愣了几秒,竟诡异地浮出来一丝笑容来。
“…原来不止我一个啊!”
“少扯淡!回去写一份整改材料和思想汇报上来,想想怎么应付你老丈人吧!”又将资料一把推回到他的面前,冷枭面色隐隐不愠。
撇了撇嘴,江大志脸色灰了灰,“老丈人……不是我的了!”
重重冷哼一下,冷枭接着刷刷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另外已经签署过大名的一摞文件通通交给了他。
“让晏不二送到机要处!”
“是!”
“还有,记得给你老丈人写回执!”
“知道了!”站起身来,江大志冲他敬礼,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再度关上了,冷枭双手捧在脸上,沉默一会儿,冷不丁地产生了一种十分怪异的念头——难道他脸上表现得那么明显?为什么是一个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好?!
三十几年的修炼,走火入魔了?掏出一支烟咬在唇角,他找来找去找了好半晌没有找到火,心里顿时又起了大火儿。
娘的!咬啊咬,他咬着烟,就像在咬某个女人的肉一样,心下恨恨。正在这十分‘旖旎’的当儿,他面前的军线电话突兀地响了。
心思沉淀着,他随手接了起来。不出所料,接进来的电话是血狼的。他今天的声音有些反常,没有惯性的张扬和桀骜,严肃起来的声线里,竟带着几分阴寒。
“老鸟,目标开始行动了。”
一把拿下咬在唇角的烟,将它在手里来回折着,冷枭语气严肃又森寒。
“详细点!”
“我们的人跟着目标,找到了一处曼陀罗的联络点。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采取行动。接着,曼陀罗有人再次和目标接洽……”电话里的血狼,认真地向冷枭分析着游念汐那边儿的情况。
听完后,稍一琢磨,冷枭厉声说了四个字。
“严密监视。”
“老鸟……”说完了正事儿,血狼阴寒的语气一转,戏谑的笑了笑,声音里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意味儿,“你今天吃枪子儿了?”
心里一阵抽抽,枭爷差点儿郁卒!他纠结了。难道真的这么明显?
晏不二和江大志好歹是看到了他的人才感觉出来这情况,现在血狼这小子连他的面儿都没有见着,他凭什么断定自己心情不好?他自恃刚才的语气和平时没有半丝变化。
难道全世界都知道了?……
操!心下咒骂,意念微转,而电话那边儿的血狼同志像是真就感到了寒风扑面一般。
“老鸟,你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一个字一个字飙出来的时候,相当于一台冷气制造机放大了十倍的功率在放送冷气。你是不知道,你话里的冷气儿都快要打到我脸上了。根据我超常的大脑作出来的精准数据分析,你每个字的尾音音频下降了十度左右,预计……”
“你还有事儿吗?”手里恨恨地掐着那只没有被吸掉,却仍然难逃恶运的香烟,枭爷冷脸快沉到西太平洋去了,森寒十足的言语迸出来,像极了一头狂暴症发作的狮子。
“啧啧!老鸟,不要发火嘛!”
哧哧低笑两声儿,血狼心情似乎很好,煽动性的声音接着就传了过来,一大串字眼里,绝对没有半句是正经的话,“老鸟,爷们心里难受的时候呢,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个妞放一炮,消痒止痛,活血化瘀,宁神固本,还能让你返老还童,三十几岁如愿绽放二十几岁的雄风……一插即灵……”
心肝儿火啊,旺旺旺!是啊,他三十几岁了?!
恨不得掐死电话那边的小兔嵬子,枭爷心脏血液逆性循环着要爆血管了,咬牙切齿的话从他冰冷的嘴唇里蹦哒出来,带着如同严冬一般冷酷的寒意,直击电话那边儿心脏无比强大的血狼。
两个字,“我操!”
“老鸟,别操,我不爱男人!拜啊——等着我的好消息!”血狼玩味的戏谑笑声之后,电话就断掉了。
接下来,枭爷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一个处世时沉稳不惊的男人……
一个历经过世事沧桑还能沉淀的内敛男人……
一个在时光淬炼和残酷环境的雕琢之下永远冷酷无情的男人……
此时此刻,他眸子赤红得有些吓人,心脏一下又一下地紧紧收缩着。
拳头,捏得紧紧的。
——★——
入夜时分,霓虹初上。整个京都市沉陷在一片夜下的灯火辉煌里。
这会儿宝柒同志,看不到外面高楼大厦和广告灯牌闪烁的色彩,也感觉不到各式灯光点缀之下的暧昧柔情都市。
咳!在她的面前,只有一排排整齐的营房,还有长长的跑道。
“啊哦!……169,我不行了!”长吁了一口气儿,她叉着腰停了下来,鼻翼翕动着大口出气。
今天的训练结束之后,她完全不顾姚望的阻拦,瞒着教官在战友们都入睡了之后,偷偷一个人跑到操场来加跑和训练,不过,却被始终注意着她的姚美人给逮到了。
于是,两个人,再次在操场绕着圈儿跑了3000米!
3000米啊!她觉得自己再一次突破了极限。
人的潜力,你不去挖掘永远不知道有多深。想当初校运会上,1500米女子长跑她看着就头痛,现在怎么也不会想到,整天要命的训练下来,她还能再跑3000米的。
嘴巴里不停地‘呼哧,呼哧’,剧烈运动后的心脏跳得怦怦作响。弓起了身子,她晃动着膝盖,可劲儿呼吸着冬夜的寒气儿。
“你啊,就是太过心急!说了这事儿急不得,饭得一口一口吃!谁能一下吃成大胖子的?”又心疼又无奈地轻声说着,陪着她跑步的姚望也停在了她的身边儿,一把扶着她往下软倒的身体提了起来,带着她慢慢走动,“注意啊,刚刚运动完,不能趴下去,再难受也得多走几步……”
“哎呦,你怎么成老妈子了!”冲着天上翻着白眼儿,宝柒半软着的身体倚靠在姚望的身上。
不行了,不行了!她真的想要倒下去了。
“169,我头晕,眼黑!恶心!想吐!”
“168,你是不是怀上了?”为了岔开她难受的注意力,顺便缓和气氛,姚望开玩笑地说着,语言之间,气息平稳得让她不免生嫉。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他俩加跑的3000米对她来说是挑战,对姚望来说太小菜儿了。在读军校之前,他就非常注意锻炼自己的身体,进了军校之后部队管得严更没法放松,到了野战部队五公里同样儿是家常便饭,为了做红刺的特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