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配合她,这样搭配学起来更快些。
一日,晚间本是要上课的,沫萱在下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长居外地的男朋友摔断了腿,她必须立马赶过去,但会所对于请假和旷班的情况处理都特别严厉,不仅会扣下当月的奖金,请假状况也直接关系到年度奖金的发放,她不能在最需要用钱的当口出岔子,她急需那笔钱解男友的燃眉之急,便乞求慕惜帮她瞒下,别让潘帕斯会所记她的假。
慕惜自然是不可能拒绝,在职场上,大家或多或少都会遇到不方便渴望他人帮助的时候,这种小忙她既是开了口慕惜哪有不帮的道理?再者说了,她的男朋友和自己的课程,明眼人一瞧便晓孰轻孰重,她的探戈课本就是被人赶鸭子上架的,学不学她都无所谓,但人家男朋友的安危却是迫在眉睫。
晚上慕惜特地早了半个小时去会所,因为沫萱的上班时间比她的上课时间早半个钟头,她必须按时赶到那里以免考勤机记她迟到。慕惜在转角的机器上帮她打了卡,便通过灯火通明的走廊往练舞厅走去。
华灯初上的康城显得寂寥而安详,这里和酒吧ktv这一类的设施离得较远,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纵横交错的路上鲜有行人。
她的生活一向和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沾不上边,可惜不久之后却注定被打乱,眼下正熟练着的上层阶级的一项项贵族运动和生存技能,犹如烦琐沉重的功课一样困扰着她,学的东西三年后必定是要派上用场的,言辰诺从不做没有回馈的投资,但其中哪一样不是周旋于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糜烂之中?富人之间挥霍钱财显摆身价浪费青春而已。
可是她既然涉足了这块领域,就没指望过未来能够恢复那一片净土。
即便投入心湖扰乱心智的那枚石头沉入塘底,湖面上的涟漪还是久久无法消逝。
潘帕斯会所的教学是一对一形式的授课,沫萱连夜走了,偌大的练舞房便只剩了慕惜形单影只的一人,孑孓一身形影相吊,空旷的舞厅遍布着能够溺死人的虚无和寂寞孤单。
打开音响,整个空间内迫人的孤寂似乎被驱散了些,慕惜对着镜子一遍遍地重复教过的动作,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到毫无瑕疵,稍有弊病她都会练上百遍以求完美,直至从每面镜子中看都是婀娜袅然,透出一股高雅舒展的韵味,她才会接着练习下一个动作。
“啊!”电光火石间,脚下一滑,慕惜瞬时失去了平衡,眼前的场景天翻地覆,身体急速向地上摔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她感到手臂硌到了什么,肩膀处猝地多了一股力量,阻缓了她向下坠落的速度,她的手像是抓到救生浮木一样,牢牢地拽住那方柔软不撒手。
待从惊慌中回神,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庞,一如既往的俊逸冷峭,她的手正抓住那人的衣领,扯到的地方已经褶皱了。那人的手托着她后背肩部的位置,手掌紧紧扣住她的肩胛以稳住她的身形,她整个人已经是仰面半坐在地板上了,他则是半蹲半跪,里侧的膝盖恰好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体贴地护着侧边,使她摔倒时的冲击力不至于那样大。
慕惜倒是没什么大事,只觉得撑在地上的那只手有些酸疼,兴许是扭到了。但是不假思索冲过来救她的那人,情况却不那么乐观,他的膝盖由于下落时跪倒在地的剧烈冲击,再加上慕惜摔倒时候的重压,此刻正撩起火一般的疼痛,如同被一群蚂蚁啃噬着,麻木的地方稍挪动便会感到钝痛,不用看也知道最轻也得淤青好多天。
“你怎么回事,跳个舞都会摔倒,知不知道如果这是在酒会上,丢人现眼的可不止你一个,同时毁掉的还有你所代表公司的形象。”他强忍下询问她是否还好的冲动,神情冷峻,换上一副训斥的口吻。
惨了惨了,这次丢人可就丢到太平洋去了,慕惜懊悔地转着那扭伤的手腕,头埋得都快触到胸口了。
“抱歉,是我的错,我没注意脚下。”慕惜声若蚊咛,携着丝丝懊丧。
“那还不快起来,还想继续出洋相吗?”他的胸口不知为何憋着一股子邪火,也许是因为膝上的疼痛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的神经,而她还好整以暇地压着那处伤口,丝毫没有起来的打算。
“对不起。”慕惜急忙撑住地板起身,却忘了那只手的手腕已经受伤,顿时一阵钻心刺痛,她咬住下唇强自忍着,心上却漫起莫名的淡淡的委屈。
倒霉出糗的那个好像是她吧,那为何生气发怒的那个却是言辰诺?
“谢谢您,言总。”慕惜道了谢,“今儿还真是巧,言总来这家会所是参加活动吗?”
言辰诺沉着脸不置可否,他今夜也不知是怎么的,特意亲自开车绕到这边,只为来视察她的进度,不料却在门口看到她滑跤一头往地上栽去,当时他来不及多考虑些什么,一个箭步夺门而入,手掌触到她的那一刻只庆幸自己来的及时,再回味过来却是满满的胆战心惊。
他不答,并不是因为不想理睬,而是不知该如何开口,难不成说是特地为她而来?似乎是,却也不全是。又或许,还因为心底有一丝丝隐约的怒气和薄责。
可是,他又在气愤些什么呢?她跌跤她丢丑,与他何干?
“你探戈练得如何了?我来检验一下。”言辰诺在她坚持的询问眼神下稍稍局促,轻咳一声不答反问。
夕烟轻逝,伊人仙踪,枫林向晚,只盼君至 第五十章 流风回雪
他走到音响旁换了一曲,在灯光控制区域捣鼓了一会儿,便转身往回走,既不邀请也不说话,捞月般牵起了慕惜垂于身侧的手,架好了身形,两具身躯阖成一个优美的弧度,舞曲恰巧在这时响起。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和男士一起配合跳舞,采用的第一支舞曲,便是广为人知的porunacabeza。
但她当时并不知晓,这支曲也是他最喜欢的。
顶上的大灯瞬间熄灭,换成了吊顶上荧荧星星分散的led筒灯,遍铺在头顶如同漫天繁星,交替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原本敞亮的厅堂立刻黯淡下来。
月色凄迷,身影幢幢,在黑暗中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的那一刻,慕惜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与他一道跟随着感觉起舞。肌肤隔着衣料的热度稍稍灼人,却再无心去理会,气息相闻,她几乎能感受到他每一次的呼吸和心跳,唇间呼出的热气撩拨起在心底最深处叫嚣的悸动。
踏着拍子错落有致地转身点步,快速有力地扭头时,目光瞬间交汇又刹那错开。她的视线无数次地扫过他的面庞,他的侧脸在不断明暗交替的旋转灯发出的莹蓝灯光下,散发出一股男人的刚毅和果决,勾勒出的线条忽隐忽现,每一次的顾盼全然干净利落,脚下的每一步都迈得斩钉截铁。
那夜似乎是这样一个如神魔般的男子,携着她直冲云霄翱翔九天,领略了高空美丽的景色,一览众山小,她登上愉悦满足的巅峰,浅尝悄然心动的酸甜滋味,那味儿就像亚当和夏娃偷尝的那枚禁果,心底怀着一丝侥幸和隐约的兴奋。
任何人都不知道,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上帝在他们的心尖播下了盈盈的,被世人称作是爱情种子,赐以日光露水,精心地呵护着这两颗深埋心底的种子,期待它来年发芽生根茁壮成长。
即便他们的内心再贫瘠,那片生长的土地条件再恶劣,在上帝的冥冥指引和爱抚下,那颗种子也终有一日会破土而出,直至枝繁叶茂。
当那里长成亭亭如盖的大树时,粗壮的根系便扎进内心的深处,攀连着血管和命脉,再也无法拔除。
没有谁离了谁是不能活的,这话本身并没有错,即便出生就是连体的婴儿,都有后天手术分割开作为独立个体生存的几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雁过尚且留影,更何况是曾经爱过的人,他在你心上留下的印迹永生永世都无法尽数抹去,就像这棵参天古树一般,连根铲除了,性命也就随风而散了。
而只有在心脏停止跳动,血液停止循环之后,没有了营养和水氧滋润的大树,才会缓缓的枯萎和凋零。
里面是宾朋满座热闹非凡,外面则是孤影潺涟冷清异常,今日的月光明亮皎洁,投洒在露台的瓷砖上泛出柔和的银色光芒,笼罩着整个延展开的露天花园,人的心绪继而平复下来。
世事无常因果报应,如水本无形因器成之,有些事情没有应不应该,只有值不值得。很多事也不像棋子一样非黑即白,反而如昼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