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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前三决出,是王家的听雪公子,长孙家王浩直,以及长孙家的杜锦书。
书院的院长在宣布的时候,还瞥了一眼锦书,看着很是不满的说了句:“老夫知道有些年轻人自恃才高,少年轻狂也不是大错,不过还是收敛一点的好,免得折损的太早。”
锦书眯着眼睛轻轻瞄了过去,这老头说话可真不中听!什么叫折损的太早?她还好好的活着呢就要咒她早死吗?
说我年少轻狂?我看是你目中无人才对!
稍微有些才识,被人捧着习惯了,便端着架子自以为高人一等,一点都没有魏老和曾老的老小孩的可爱之处!难怪人家可以交出宰相学生,可以当王爷的老师!
“下面,你们三个出对子,我们对。”
叶听雪率先踏出去,躬身行了一礼才道:“学生的上联是,天下口,天上口,志在吞吴。”
那个京都书院的院长含笑看着叶听雪,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是个拆字并字联,小子不错。”
叶听雪微微躬身,谦虚道:“不敢当。”
几人略微沉吟,片刻后才道:“人中王,人边王,意图全任。”
叶听雪微微一愣神,接着说道:“几位老师不愧是京都书院的大师,小子班门弄斧了。”
“你现在正值年少,将来成就不是我们可以比拟的。”
紧接着王浩直走上前也执了学生礼,然后说道:“学生的上联是,日在东,月靠西,天上生成明字。”
“这一联也甚为不错,我们给出的下联是女位左,子居右,世间配定好人。”
“学生失礼了。”拱手退下,退下之余还不忘忧心的瞥了锦书一眼,锦书含笑看过去,示意他不要担心。
缓缓的走上去,微微欠身,然后说道:“学生的上联是一岁二春双八月,人间两度春秋。”此联是王安石的绝世对联,出此联的时候恰好是闰八月,而锦书所在的这一年恰好也是闰八月,应景的很。
几个先是各自想了一会儿,结果都没有想出什么好的下联,于是凑一起讨论去了,半天之后,还是那个装模作样的院长宣布道:“这个上联我们没办法对出,你赢了。不过,若是下面有人能够对出下联的话,对出下联者获胜。”
锦书是无所谓啊,反正这个对联几百年也没人给出,据说直到清朝中叶,对联专家梁章巨才给出了颇为令人满意的下联,人家研究了几百年的东西,她还真不信这些人能一下子整出来。
其实她还有一副更绝的对联,没有拿出来。
底下人开始窃窃私语,锦书也不以为意,最终院长无奈的说道:“下联你该知道吧?”
锦书略微一笑:“没有规定出联者一定要对出下联啊。”
六场全部获胜,锦书也稍稍吐出一口气,这个任务算是暂时完成了,还有一个多月便是春节,到时候自己又要神棍一把了!
在晴雪楼的门口,锦书忽然被一只大手拉着就跑了,跑了一段路之后才停下,锦书气喘吁吁,瞅着眼前的人问道:“你…你拉着我…我…跑这么远,干什么?”
朱墨言是练武之人,这点小路他自然没放在心上,只含笑看着锦书道:“自然是有话要对你说。”
锦书还在平复狂跳的心脏,不在意的问道:“什么事?”
朱墨言从袖袋中拿出那支雕刻着三两朵桃花的木簪,拿到锦书的面前说道:“这个你拿着。”
锦书也不喘了,定睛看着朱墨言手里的东西,愣愣的问道:“给我的?”
我能用得着吗?
朱墨言却是温和一笑:“我觉得桃花跟你很配。”
锦书豁然抬头,这丫的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定定的看着他,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什么异样,只是她失望了,人家脸上除了笑就没有别的表情了!
锦书只好打着哈哈说道:“我一个大男人,簪着个桃花簪子不合适。”
“那就等合适的时候再簪。”
轻轻的一句话,飘进了锦书的耳朵里,锦书心肝一抖,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尼玛,这样真的很折磨人啊!你到底知不知道?知道你就说一声,不知道就别出声,现在弄的这样搞得跟知道了一样,锦书真的很想小马哥附体咆哮一番!
在锦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朱墨言便将簪子塞到了锦书的手里,还警告道:“这个拿好了,若是扔了丢了或者有任何损伤,本王可不会轻饶。”
再转眼,人就已经消失在锦书面前了……
不带这么强迫人的!
只是锦书没有注意到,朱墨言右手的几个手指上裹着的纱布……
有你这么坑人的吗?
回到相府,锦书还整个人魂不守舍的,手里拿着桃花簪子,脑子乱成了一堆浆糊!
“主子,相爷请您去一趟书房。”门外小厮报到。
锦书收起簪子,起身往柳书卿的书房走去。心里却邪恶的想着,若是柳书卿和朱墨言在一起,谁是攻谁又是受?
甩了甩头,自己太邪恶了!
推开书房的门,锦书问道:“找我什么事?”
话刚出口,锦书抬头就觉得有什么不对,那厮屁股底下坐着的是什么?
锦书三步并两步的往柳书卿那儿走去,嘴里还愤怒的问道:“摇椅什么时候做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柳书卿躺在摇椅上,惬意的笑着,似乎很欣赏锦书这忽而暴躁的态度。
轻飘飘的说道:“昨天送到的,匠人就做好了这一个,不过第一个做好了,接下来就顺手多了。我估计,明天你就能坐上它了。”
“那是我想出来的东西!”
柳书卿点头,“所以呢?”
“所以,我拥有首次使用权!”
柳书卿再次点头:“明天你拿到的那个确实是你第一次使用。”
锦书气结!
谁说古代的人民淳朴善良的?谁说古代人民心眼儿好,肠子直的?看看眼前这一位,善于伪装,表里不一,腹黑阴险,坑蒙拐骗……外加,还是个弯男!
“对了,这个你是找什么人做的?”
柳书卿眼眸轻抬,“你问这个做什么?”
“赚钱。”
柳书卿挑眉问道:“要怎么赚?”
锦书还是有些生气,不过这事儿还得靠他帮忙,于是耐着性子说道:“这东西是我想出来的,我拥有专利权,这样,让做这个东西的人做这个卖,每卖出一张,我要收取利润的百分之五。”
柳书卿对这个似乎很感兴趣,问道:“继续说说。”
“没有了。”
“利润的百分之五是多少?”
锦书白了他一眼:“就是说,他如果获利一百个大钱,我就会拿走其中的五个。”
柳书卿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问道:“如果将那个匠人请来,自己做了自己卖呢?”
“我没本钱!”我要是有钱,我用得着住在你这儿吗?木料,工钱,作坊的租金哪样不要钱啊?
柳书卿看着脸色一直在变的锦书,眼底笑意加深,接着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已经以我的名义请来了那几个匠人,并且与他们签订了契约,我应该会狠赚一笔的吧?作坊和铺子都已经弄好了,目前定制这个的已经将工期排到了一个月之后了。”
她说她没钱?柳书卿狐疑了一下,那就当做没钱好了!反正他是不会提醒她,她身怀千金的事实。
锦书瞪圆了眼睛看着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那天将图样交给匠人的时候,顺便提了一下。”
谁告诉她古人实诚来着?
谁告诉她古人耿直来着?
压下心底的怒火,锦书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淡然的问道:“你为什么没有跟我商量?”
“师兄赚来的钱是用来养妻子的。”
你哪来的妻子!锦书很想这么咆哮一句。
最终化为一声叹息,灰溜溜的问道:“我能拿到分成吗?”
柳书卿摇头,“不能。”
看着锦书失望的小脸,柳书卿脸上却漾起幸福的味道,傻瓜,我的所有都是给你的,包括我自己,又何来分成一说?
锦书的心里一片荒凉,想着以后有什么东西一定要背着他弄,可是一想自己的画技,在联想到柳书卿那神乎其技的画技,貌似有些东西还真得麻烦他,不然工匠怕是看不懂她画了个啥呀?
经过这次的事件,锦书对柳书卿的认识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