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颙 、霜若经过嘉庆六年那一次争吵,四年过去了仍是谁也不肯让一步,相互间自然冷淡了许多。但他们也并不是不相往来,每月里颙>;总要去霜若那儿几次,只是比起从前他们成了真正的皇帝和皇后。
这日是二月初九,天气正好,走在宫道上有徐徐的小风吹过,微冷却很舒服。霜若一连在储秀宫里憋了几天,看天气好怎么也闹着出来。她挺着肚子,左边是念月,右边是玉茗,后面再跟上一群宫女太监,悠闲地在宫道上漫步。
刚走了一段,玉茗就停下了脚步:“我说咱们还是回吧,颠着你肚子里这个,这儿的人可都得陪着。”
“偏是你刻薄,我也是带他出来走走。”霜若努着嘴,十足的孩子样,“太医说看不出是阿哥还是格格,你说会不会是个怪物。”
“哪有这么说自己孩子的。”玉茗摇摇头,拿她没办法,“瞧着如妃生了个格格,你得生个阿哥,怎么说绵恺也是你做贵妃时生下的,这一胎才是真真正正、名正言顺的嫡子。”
“那我也还是喜欢绵恺多一点。”霜若嘟囓着,那是她和颙>; 最紧地时候怀上的。肚子里这个可是生闷气地时候怀上的。
玉茗哪儿会不知她的心思,忍不住责备了几句:“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难道你还看不出来,皇上在你面前紧陪着笑脸呢。你倒好,笑也不笑一下,成天冷着个脸,我都弄不明白皇上怎么还会去你那儿。”她偏过头去问念月,“你主子以前也是这个样子?”
念月摇摇头,不理霜若的制止:“主子以前可好着呢。可现在偏说什么要离得远些。公主上次进宫时也说,寒冬烤火,离得近了恐引火烧身,可离得太远迟早得冻死。奴婢觉得公主说的在理,可主子听了跟没听一样。”
玉茗叹了口气,扶着低着头的霜若。不动声色地上了另一条宫道:“皇上还是疼你的,要不然也不会怕气着你,忍着不见。这个孩子是个机会,听我一句,借着孩子,把以前地事儿都揭过去。”
霜若看着她微微一笑,她又何尝不想如此。如果这一胎又是个皇子,那她就有了两个儿子,她为人谨慎,弟弟为官也很是清明。想必将来也出不了什么大错。不过最重要的是。恭阿拉终于把雅兰接出了尼姑庵,两个人相携回盛京去了。
“怎么走到这儿来了?”霜若左右一看。竟已到了养心殿。绵宁正从里面出来。
玉茗微微一笑,低声道:“皇上在里面歇着。你就进去说几句话。”看着绵宁过来,她朗然一笑,“二阿哥给皇上请安了?”
“皇额娘吉祥,华妃娘娘吉祥,皇阿玛累了,正在榻上歪着,儿子也没见着。”绵宁敛眸,嘴角钩着笑。他这年纪正是英姿勃发的时候,让人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
“听见了么?”霜若笑着挑衅道。
想是玉茗逼着霜若来的,绵宁慧黠地笑了,他早就想做霜若和颙>;的和事老,这回终于有了机会:“皇阿玛虽然在休息,可皇额娘不比别人,当(手机小说站http://wap。。cN更新最快)然可以进去。皇阿玛见了,只会高兴,是不会怪罪的。不如就让儿子送皇额娘进去。”
“皇后身子重,二阿哥扶好了。”玉茗二话不说把霜若交给他,怕霜若劳累,转身吩咐念月招来凤辇,以备回储秀宫时用。
上了玉阶,霜若忽然停住脚步,抬起头来竟有些不好意思,她讷讷地道:“几个月没见了,你皇阿玛可还好?”
“一切都好。”绵宁看看她,压低声音笑道,“要是霜姐姐能饶了他,那就更好了。”
“没大没小地。”霜若推了他一下,恨不得把他退到阶下去。
已到了门槛处,绵宁也不计较,躬身把手一摆:“皇额娘请。”
霜若刚转过身去,就看见绵宁一溜烟地跑了,她摇摇头,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进得内殿,她四下里一瞧,陈设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儿也没变。
颙 斜靠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被,手里还拿着折子。霜若轻手轻脚地来到榻前,慢慢地从他手里抽出折子,放在一边。见他额角有些许汗珠,她取出丝帕替他轻轻擦拭。几个月不见,颙 又瘦了些,想来是过度操劳国事所致。
霜若微微一愣,和他斗气斗得久了,她都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疼他了。可现在看来她是错了,大错特错了,说不定哪天她还会回到这个火坑身边。
颙 忽然动了动,似是要侧过身去,嘴里轻轻一哼,含糊地说出几个字来。霜若吓了一跳,大着胆子附耳过去,只听颙>; =。“霜儿,霜儿——”
这四个字有如珍珠落入了玉盘,直敲进霜若心里,她微微一笑,眼泪几欲夺眶而出。她轻坐在榻上,正想叫醒他,低头时却见脚榻上躺着一个玉坠。她定睛看了看,那是如霜的东西。
他口中的霜儿,究竟是她还是如霜。霜若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难道颙 不见她,是为了如霜?
腹中陡然剧痛,下一刻下体竟湿润了,霜若压抑地痛呼出声。呼声方落,颙 便睁开眼来:“霜儿?”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语调,方才叫的应该是她吧?霜若紧握住他地手。颤声道:“快,快叫稳婆和太医。我怕是要生了。”
“德安,德安。”颙 立时坐了起来,轻抱住她,“你先躺下,太医一会儿就到。”
“不行,养心殿见不得血光,不能在这儿。带我去体顺堂。”霜若摇头恳求,体顺堂就在养心殿的后院,那儿是皇后来养心殿临时休息地地方。
见她就是不肯躺下,颙>;i 。。了起来,大步往后面行去。德安早已唤了宫女跟着。待颙 到了后面,稳婆也已过来了。
“还请皇上到外面等候。”稳婆气喘吁吁地拉下幔帐,回头请颙>;出去。
颙 愣在那儿,一手还握着霜若地柔荑,他知道自己应该出去,可脚下就像灌了铅,一寸也动不了:“朕该出去么?”
稳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霜若又痛哼出声,德安怕颙>;忙不迭地冲上来拉住他:“皇上先出去。太医也到了。生产要见血光,皇上要回避。”
霜若用力想要抽出手来。无奈颙 握得死紧。她放开抓着布巾地手,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她还想说话。又一阵剧痛袭来。
“娘娘别慌,奴婢接过好多小阿哥、小格格了。”见颙>; 婆边擦汗边扶霜若躺好,取了参片让她含上。
宫里所有地稳婆都这么说,霜若忍住痛,定定地道:“嬷嬷不必拘礼,本宫母子就交给嬷嬷了。”
颙 在外面等着,只听见霜若一阵阵地痛叫。一会儿屋里静了下来,他便以为孩子生出来了,可他刚要举步就听得另一阵痛呼声传来。
“皇后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早产?”颙>; | :和德安撞个满怀。
德安低着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娘娘进去地时候还好好的,想是久未见到皇上,陡然见到,一时心情复杂——”
“不行,朕得进去。”颙 转身欲走,被德安横身挡住。
德安为难地道:“皇上不能进去,这是祖宗家法。”
颙 停住脚步,想了想下定了决心:“宫里没有太上皇,也没有太后、太妃。这儿只有你们,没有大臣。”
“奴才明白,奴才遵旨。”德安苦着脸让开道,颙>;=房去,院子里其他宫女太监先看看颙>; + =。 他们摆手,“都背过身去,你们看见什么了?什么也没看见。”
宫人们哪儿还敢多话,闭着眼睛,缩着脖子背过身去了。
颙 一进来就瞧见宫女捧了一团染血的布巾出去,心下大乱:“皇后怎么样了?”
稳婆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道:“回——皇上,还得一会儿,就快看着头了。”
颙 虽没见过生孩子,可也知道得看见了头,才是快生出来了。他听稳婆如此说,立时坐到榻上,掀开幔帐握住霜若的手:“霜儿,忍住了,你生过绵恺和珠珠,这个也一定没事儿。”
“如果我不行了,就把绵恺过继给公主。”霜若已分不出身上哪儿疼了,她直觉得自己躺在棉花上,一用力就浑身颤抖。
“宫里养你们做什么?皇后和皇嗣出了事儿,你们都得陪葬。”颙 面上闪过一抹冷凝,让身边的人不寒而栗。
“皇上,看见头了,奴婢看见头了。”稳婆在霜若腹上熟练地推拿着,“娘娘吸气,再使点儿劲儿就出来了。”
“霜儿用力,等你坐完月子,咱们就到园子里去。”颙>; 边,霜若的指甲划破了他地掌心。此刻他说话,霜若也只是点头、摇头作答,他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我知道,把以前的事儿都忘了,过些逍遥日子。”霜若紧闭着眼睛,用尽全力。
“出来了,出来了。”稳婆兴奋地叫着,动手剪断了脐带。
屋里忽然一阵寂静,颙>; (:。着他的膝,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