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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还记不记得谁打了你?”
“琰……”
门“砰——”地一声打开了,琰烈冲了进来。
就是那张脸,曼舞眼睁睁地看着琰烈走到床边,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
墨子谦皱起眉,抱了抱曼舞,“你吓到她了。”
琰烈刚刚才知道她昏过去之前说打了她的人竟然是自己,心里激动,竟然想也不想地闯了进去。
哪里知道她刚刚醒来。
看见她瑟瑟的样子,琰烈止住脚步。她看着他,眼里有毋庸置疑的恨意,琰烈觉得眼前黑了一黑,她恨死自己了?
禁不住胸口疼了一疼,“曼儿,朕打你了?”
话问出口,他觉得自己很荒唐,打没打她不是自己最清楚吗?为什么要问她?
曼舞看着他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缩进墨子谦的怀里,垂着眼睑,点点头。
琰烈眼前黑了一片,心口郁结,一口血上了喉咙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他本来就内伤没有好透,这些天事情又多,又因为她的事情完全没养病,心里本来就烦,现在听她那么说,心里凉了个透。
床帐动了动,曼舞睁开眼睛,看见琰烈扶着另一头的床帐,袖子滑了开来,上面月牙儿似的痕迹清晰得印在手臂上。
泪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看着琰烈松开手,准备转身,曼舞张开嘴,“烈烈……”
话出口,才发现嗓子嘶哑的厉害,不知道是因为太长时间没说话,还是因为眼泪掉个不停,“不是烈烈打我的……”
声音听起来很空洞,琰烈却不得不转回身,“不是我?什么意思?”
话出口,又觉得自己无比荒唐,怎么像是自己真的打了她似的?
曼舞点了点头,“一个和烈烈长的一样的人,打的,那个人手臂上没有月牙印,我看见的。”
曼舞的身子还在抖,看见琰烈就抖个不停,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怕。他一靠近,她就想往墨子谦怀里缩,他一抬手,她就会不由自主地狠狠地瑟缩一下。
大概,真的是潜意识地害怕吧,那个人顶着琰烈的皮囊,摧残着她,身体和心灵上的折磨,要她怎么忘记?
墨子谦制止了琰烈想问的话,“她刚刚醒,你不要再吓她了。”
琰烈闻言顿了顿,看了曼舞一眼,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他走出去,曼舞觉得松了松,身体像是虚脱了似的。墨子谦伸手,就着袖子擦了擦她的额头,“怎么那么怕他?”
曼舞没有说话,墨子谦放下手的时候,曼舞伸手去拉,“你的手腕怎么了?”
墨子谦不着痕迹地把手收了回来,“没什么。”墨子谦端过一旁的碗,送到她嘴边,“乖,喝下去。”
曼舞滞了滞,推开了他的手,看着那一小碗新鲜的粘稠的液体,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这些日子,你、就喂我……”
“喝下去。”墨子谦不折不挠地往她嘴边送,“你身体太差,不敢喂你别的药,喝下去。”
曼舞不依,眼泪落到了碗里,溅起一圈圈涟漪。
墨子谦叹了口气,一只手扼住了曼舞的牙关,强迫着她把血给喝了下去。“你若是想着我,就乖乖地喝下去,早点好起来。”
曼舞流着眼泪把血给喝完,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喝的太急,曼舞捂着嘴一个劲儿的干呕。
墨子谦心疼地抱着曼舞,轻轻拍着她的背,好让她舒服些。
曼舞什么也吐不出来,吐到最后,缩在墨子谦怀里,心里难受的要命。这么多天,子谦就是那么一小碗一小碗给她灌血的?
那他怎么办?他身体怎么办?怎么可以这样?
墨子谦觉得自己的衣襟湿了大半,眼泪渗进了衣服,透到了他的皮肤上。墨子谦无奈地叹了口气,捋着曼舞的头发,“没什么的。”
曼舞没有说话,逼着自己不哭。墨子谦那么对她,她应该知足才是,不能浪费了他一番心意。
拿手背蹭了蹭脸颊,有些疼,经不住又拉住墨子谦的手,拿着他的袖子擦了擦。也不管眼泪鼻涕弄脏了他的衣服。
“我身上会不会留疤?”曼舞镇定了一下自己,抬起头问道。
墨子谦笑了笑,摇了摇头,“你身上大部分都在结痂了,不要抓不要挠,不会留疤的。”
“留疤了我就一辈子赖着你。”曼舞丢给墨子谦一个挂着眼泪鼻涕的笑容,“你说什么也得娶我,不然我就到处宣扬你医术不佳,连外伤都治不好。”
墨子谦被她的样子逗得一笑,摇了摇头,“又哭又笑的,像什么样子。”
曼舞吐吐舌头,她是一点也不怕身上会留疤。有墨子谦那么个大神医在,恐怕搞成大面积烧伤都有办法整成原来的样子。
“什么人干的?”墨子谦抱着曼舞,轻轻地拍着她。
曼舞动了动,皱着眉头想了想,“应该是太后,我记得穆霜幽。”
“穆霜幽?”墨子谦重复了一遍。
“嗯。”曼舞点点头,“那天刚刚被抓进去,看见穆霜幽在那里说话。她前些日子刚被打,不敢站直,所以一直被和他说话的那个人扶着,我不会认错的。”
“唔,原来是她……”墨子谦用下巴轻轻摩娑着曼舞的头,“呵呵。”
曼舞不明所以地笑了笑,窝在墨子谦的怀里慢慢睡去……
太后的元寿宫里,此刻保持着异常的寂静。
穆霜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脖子被包着,上次曼舞掐得一点也不轻,到现在也没好。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跪吗?”太后坐在上首,旁边站着仪贤妃,另一旁的椅子上还坐着相国。
皇贵妃坐在一侧的圈椅上,身后跟着那个叫珠儿的宫女。
穆霜幽听闻太后的话,狠狠地抖了一抖。太后的语气很冷,丝毫没了平日里对她的慈祥与宠爱,“姑、姑妈,幽儿不知。”
“不知?哼,是谁准你动暗冥令的?”太后蓦地站了起来,冷哼了一声。暗部的令牌,被她放在极隐秘的地方。要不是平日里宠着疼着这个小侄女,完完全全当自己的孩子,怎么会告诉她放在哪里?
可是,她倒好,为了一己私欲,竟然随随便便动用。现在惹了麻烦不说,最主要的人还没折腾死。要杀就杀个干净利落,偏生说要折磨死那个吾曼舞,现在倒是好,人没弄死,反而损了三十六暗卫,到最后谁的胳膊谁的腿都分不清楚。
太后脸上的阴霾愈来愈盛,眼中闪着愠怒的火花。
“姐姐,何必跟个小丫头动气?”一旁的相国见势不对,把太后给拉坐了下来,“这次是疏忽,不过也让那个吾曼舞吃了苦头不是?而且,幽儿也有事情做得对,就是让寂风假扮了琰烈。如此说来,就算那宸妃醒来,势必也是和琰烈不和,少了那么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帮琰烈,溪儿不就可以正正当当地替他管后宫了吗?”
穆霜幽跪着点了点头,唯唯诺诺哭哭啼啼地求道,“姑妈,幽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太后终究是疼这个侄女,扫了她一眼,听相国说的也有道理,挥了挥手,“起来吧,下不为例。”
穆霜幽点点头,由旁边的人扶着起来。
“妹妹年纪小还不懂事,叔父和母后也别气了,妹妹这件事做的还是不错的。”仪贤妃轻轻地捶着太后的肩膀,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穆霜幽,“现在我们应该想想怎么对付太皇太后才是。”
“也是,最近风声紧,听说她手下也有一批人,看来是不得不防。”太后冷笑道,转了身对穆霜溪道,“溪儿,你和这襄王如何?”
“还好。”皇贵妃轻轻地应了一声,“他胆子还没那么大,也不敢和我们作对。况且,我们这棵大树,也没有他不攀枝的道理。”
“那就好。”相国抬了抬手,“虽然说,当时没把你许给他,但是,现在这样也挺好,等琰烈倒了,我这个做爹的,放你们俩双宿双栖,也好带着渊儿一起过过太平日子。”
穆霜溪应了一声,“那就代御风和渊儿,先谢过爹爹了。”
“嗯。”
穆霜溪低着头,没有人看见她唇边的那抹讥笑与嘲讽。
穆霜幽坐在椅子上,眼睛滴溜溜地一转,“萧若那里最近可安分着呢,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宸妃一失宠,这萧昭容恐怕就要登上宠妃的位置了,我们要不要去向她示示好?免得太皇太后先拉拢她。”
“这倒是有可能。”太后侧过头考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你们先下去,幽儿你要是没事可以去各位嫔妃那里拜访拜访,以前那些个和你交好的一个也别落下了。新来的那些,也别偏颇了。”
“幽儿知道。”穆霜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