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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和胤俄(礻我)欲待再言,却看到胤禩的脸色,知道多说无益,只得跺了跺脚,匆匆走出了屋子。
胤禩蹙紧双眉,凝视怀中女子,感觉好似十分奇怪。
总觉得似曾相识。可是眼前这容颜,明明从未见过。也曾打探过,听说是四哥从青海广济寺带回,乃是一个藏族女子。以其肤色苍白却无高原红斑,瞧着不像是藏边平民。
身份成谜。四哥的反应也很奇怪。竟是十分紧张这女子的样子。
正沉吟思索间,忽听外头侍监报:“四贝勒来了。”
面上带起笑容,似了然洞悉一般,转过身来,对着正进来的男子笑道:“四哥来得真快。”
胤禛听得此言一怔,待瞧见胤禩怀中抱着一个紧紧锁住眉头似乎昏睡不醒的女子,可不正是楚笑寒,不觉不解对方举动意思起来。
闻得王平报说是八贝勒把钱姑姑掳了去,平日里和气近人的八贝勒瞧着怒火冲天,只怕爷去晚了姑姑有性命之虞。
而且,福儿都已经死了。没想到那个人还是不肯放心,须得警告自己方才罢休。幸好自己没有让笑寒走这趟鬼门关,幸好自己料对了。
只是到了这里,却觉得胤禩的样子十分蹊跷,也没有要对怀中女子不利的样子……莫非就是这个原因才让刚才遇到的胤禟、胤俄(礻我)十分不悦地离开钟粹宫?
胤禛止住了脑中的纷乱猜想,只含笑说道:“八弟,现在可以把四哥的人还回来了吗?倘使她得罪了你,四哥替她向你赔罪。”
胤禩忽地悠悠然地在花梨木平脚圆凳子上坐了下来,单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浅茗一口,问道:“四哥,这宫人不过是那避暑山庄待送婢女一个,怎会是四哥的人?况且,一个堂堂的多罗贝勒,岂能为了一个卑贱婢女赔罪?今日四哥的话语,实在让胤禩太失笑了。而且,这个贱婢委实大胆,竟然敢落口咬我手腕,简直是无法无天!像这等奴才,岂能继续留在那里给四哥你平添乱子?只怕是个祸根。不若由胤禩代劳,帮四哥处理了这祸害罢?四哥你看如此可妥?”
胤禛猛地握紧了拳头,却依然笑着开口说:“她竟然如此开罪八贝勒,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八弟把她交给我,回去我必然好生教训她。”
胤禩不动声色地瞥向胤禛笼在箭袖内的手,轻笑着说道:“倒也不用再行教训了,这贱婢这般无礼,胤禩早就略施薄惩了,刚才断了她的手臂,只是这丫头十分倔强,竟然一声不吭不肯求饶还要拼命抗争,结果吃了手刀晕过去了。这等不听使唤、桀骜不驯的奴才,留着何用?”
“你……,”胤禛口中迸出一个你字,却又止住,终于压下怒意,一字字说道:“胤禩,我只是来问你要人,你只需说,放,还是不放!”
“放!自然是放的。”胤禩复又站了起来,翩翩行将过来,向着胤禛递过手中女子,却低声嗤笑说道,“我若是二哥,必然抵扣控制此女。则四哥是否倾心相助,以成大事?胤禩只是太过担心四哥安危,这才几次三番越俎代庖替四哥你下狠心罢了。”
胤禛闻言憟然一惊,面色瞬间铁青。
“四哥,你可猜猜看,若是皇阿玛知道这样的事情,会有怎样的反应?”胤禩不肯罢休,还要低声附耳多说一句。
“胤禩!”胤禛真是怒了,低声斥道:“东西乱吃倒还无妨,话语岂可胡妄乱说之!可知君臣之纲在父子之纲之前!三纲之后方是五常!如是尚不知行事之道,枉生为人!我岂会为了一个女子悖逆皇阿玛!”
胤禩听了,将将斜头微笑,似是颇为轻蔑不屑一般,只眼中却多了几分探索的意味,轻切齿根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胤禩听了十分放心。”言毕仰脖一口饮尽杯中茶水,将那个德化窑青花瓷的空杯子当啷砸在盘子里,只冷冷斜眯着眼瞧着胤禛。
胤禛横抱着昏迷不醒的楚笑寒,轻扯她浅绿的宁绸宫装长袍的宽袖,果见小臂高高肿起,显然是折断了。当下也不再说话,只是转头就要走。但回身瞥见胤禩的眼色,心中也压不住的恼怒,便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八,你可知,皇阿玛是晓得这些事的。包括这位兰欣姑姑。凡事,别太过分了!四哥言尽于此!”这话说完,看到胤禩的神色果然出现了动摇,这才闭嘴匆匆退出了房间。
楚笑寒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养心殿的耳房内,眼前却是昨日刚刚瞧见过的胤禛,不禁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却苦涩地咳嗽起来:“四爷,这……昨日好似也一模一样经了一次了,今儿再来一次,不知明儿会否再有……如果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倒也滑稽。我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是必是累了你了。”
真像《偷天情缘》里的桥段。
右手小臂依然疼痛未消,却带着清凉的膏药敷感,不用看也知道已经包扎完毕。只是……只是……必然不是福儿帮自己包敷的了……
胤禛沉默不语,似在考虑什么难以决断之事。
楚笑寒伸出左手,轻轻摇了摇他的衣袖,说道:“不如,不如……你跟皇上说,我是假的达…赖仓央嘉措身边的小丫头,想来帮他伸冤才求你帮我进宫的。如果皇上还是生气,那便把我打入天牢吧。如果皇上不杀我,那便放我回藏边。你看这样好不好?”
胤禛愕然看向她:“你在说什么?”
“我还依稀记得在藏边的一些事……皇上以仁孝治天下,你便对我这个无主的小丫头心生怜悯,皇上大概也不会怪你的。以后的事情,你便不要管了。我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只是觉得发生了很不好很不好的事情。我已经带累你很久了,不能再连累你了,你就随我去吧。”楚笑寒微微地笑着,向着眼前男子错愕的脸。
“千万不要觉得有什么牵挂。那是你的错觉。”楚笑寒淡淡地笑了起来,脑中浮现哥哥曾经说过的话,“每个女子都是天上的仙子。只要你肯去用心看她,便会瞧见她的每一分好。当你亲手为她披上七彩霓裳的时候,就会错以为自己对她倾心相恋,实际上你只是牵挂着自己的付出。不要以为那是独一无二的,只要下一次,你让自己的眼里再入一个女子,心中便能再入一人。所以,四爷,你对我好不见得是喜欢我,也许只是同情,也许只是好奇?也许只是你很小气?很在乎自己的每一分付出?眼下,已经不值得了。再付出下去就要亏本钱了。”
“你……你在说些什么浑话呢?!”胤禛撑大了双目,拧紧了眉弯怒道。
“我说的是真话,千足赤金的真话。”楚笑寒继续说道,“不如你再仔细核算核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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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微风暗拂花枝动
窗外暖风轻送,面前男子石青色锦缎绸褂衣袂随风飘扬起来,玄色锦绣的下裳边缘不时翻动着,双手笼在箭袖内一动不动。只是屋子里面的气氛却十分沉寂,不如屋外初夏暖意浓浓。
忽然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僵直的全身随着气息的吐纳慢慢松懈下来。原本站在床前的人跨上一步,直接在床沿坐了下来,伸出双臂不顾身下人的微拒而紧紧揽住:“你说什么傻话。”
“我哪里说傻话了?”楚笑寒郁闷地说。好不容易下了决心,甚至下了必死的决心,对方却轻描淡写地说,你别傻了……囧,这是神马感觉?
“尽起些个呆想,说些没用的傻话。快别瞎猜浑说了。”胤禛竟是异常地温和说道。
“福儿……是怎么死的?”楚笑寒双唇抖了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知道怎么死的又有何用?人终是死了。”胤禛说得极其平淡,“不要多想了,过几日便送你去热河行宫。虽然离得远了些,可想来想去终是比这宫里头要强许多。只要皇阿玛不去夏苗秋狝,那边便没有闲杂人等,人少是非自然也少。”
“我很喜欢暖阁午后的日光。”楚笑寒呆呆忖着,不觉说道,想来也没几日便又要离开这养心殿了。
“日后若有机会,再带你来这暖阁玩耍便是了,你说可好?”胤禛拿手轻抚她的燕尾发髻黑丝,软语慰言,只是心里也知道,再来这里的可能性几近于零。试想将来待太子登基,怎么可能再带她来这养心殿的东西暖阁呢。
楚笑寒依然发呆不语,似乎根本没听见任何话语声一般。
“想什么呢?”
我在想,刚才在八爷那边的时候,忽然手足僵痹,动作困难。可能……这身体不太好使。也许,快要GAME OVER了。楚笑寒在心里无声地说了一遍,却没有说出口。既然如此,还不如……
“什么也没想,只是有些乏了。”楚笑寒笑了起来,只松脱了脸部表情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