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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苏培盛一派监视的样儿。
他到底怎么想的?
从自己的角度揣摩,似乎怎么都可以说得通。
可能是提防钮钴禄氏的背景,毕竟和八贝勒,九阿哥和十阿哥的一派比较亲近的。
可能是提防自己这个非人非鬼的一缕异魂。
也可能是帮自己解脱这种尴尬难解的场面。
……
不管是何种可能,就选自己最喜欢最中意的一个理由好了。
总之多得他四贝勒的种种“提防”,午膳后,那位典仪官和夫人就愤愤、却又敢怒不敢言地告辞了。看着福晋多棋木里又是那副欲启齿又闭口不言的神情,让楚笑寒浑身不自在,抓破头皮一般度测乌拉那拉氏到底想说什么,可是依然想不出来。
一看到这样的神态,就想起之前世间的宿命死敌——自己的亲哥哥楚凌风。总是欲语还止,纵有天大的事情,要想从他口里知道,那是断断不可能的。即使如此,还要嘲笑她:是你自己笨,有什么法子?还好楚凌风大学毕业就出国了,总算不用每天过猜谜的日子。
去年已经是楚凌风在波士顿大学研读博士的最后一个学期,眼见现在这一年的日子过去了,哥哥不知道有没有回国。
想到这里,楚笑寒不禁黯然叹了口气。突然一点不想去凑晚上的热闹。上元灯会可是难得王室宗亲可以与民同乐的日子,平日里但凡出内城,小则训斥,大则受罚。虽然不会像规定的那样说出内城40里便要处死,但是实际上还是蛮犯忌讳的。上元节就不一样,皇帝也不会太过于拘束宗亲的行动自由。只要穿上便服,出去遛遛是很受欣赏的事情,还有不少与民亲近、熟悉民情之类的美名。甚至有些大爷直接就黄带子出去,也是不太有人责罚的。
心意陡变之下,恹恹地和福晋告了假,楚笑寒就退下回去了,其他格格只觉得她安静得过分,偶尔又出格得吓人一跳,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就随她去了,只顾自己一伙儿兴高采烈地大谈狂欢之时的事儿。
楚笑寒看到福晋没有阻拦,连胤禛也只立在一旁没有出声,心里稍稍安坦一些,便急急地带着苏云回去了。
苏云自然是不情愿的,但不敢违拗,只是出了福晋的屋子良久,打量四下里无人,这才问:“格格,你真不去灯会?好可惜的。”
“真是不想去。要不你偷偷儿地跟了其他姐妹们出去玩儿吧。今儿日子特殊,苏培盛肯定不会说你的。就算他说了,我只说是我的主意。要是四爷怒了,我领罚就是。”
苏云有些欣喜,但依然撅了嘴儿说:“是不是典仪大人和夫人呆的时间太短,格格心里憋闷?原也是,总是自个儿的阿玛和额娘,一年也就来了这么一趟,苏侍监也好奇怪,不去伺候爷,蹲在书斋里做什么。”
“嘘。”楚笑寒将食指放在嘴前,皱眉轻轻道:“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万一被别个爱嚼舌根的听了去爷面前搬弄是非,就算四爷心里明白,但要服众,打了你,我也没法儿救你。有话回自个儿院子里不好说,非得在这种公共地儿说不成?”
苏云打了个冷战,也放低声线回答:“苏云僭越了。本来……这一年格格对奴婢太好了,所以有些没规矩了。”
楚笑寒点点头,用手攥了攥苏云的手心,表示安慰,便加快了脚步急急回去。
回去玩耍了几个时辰,过不多时,天色就暗了下来。苏云,吉兰和塔纳,连同那两个太监,楚笑寒都让他们自个儿找乐子去。
府里的人大概都出去看灯会了吧?
楚笑寒坐在黑檀木雕花大床上,也不点灯,只是慢慢习惯眼帘里越来越浓重的黑暗。
“唉。”必须打起精神,虽然已经蹉跎了一年,但是这五六日的经验告诉她,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个世界。这还没接触到皇室风波漩涡中心呢,只是在遥远的边角,就出了这么多乱子。到底该怎么回去?
瑜伽?
密宗?
道教?
显宗还是算了,楚笑寒自忖受不起这个苦,也吃不消剃光头。
这些神通看起来都是那么遥远,如何找到异人可以帮助自己呢?
活佛?
对哦……好像康熙雍正时代,鹿鼎记里写和西藏活佛的联系是比较密切的。老妈的朋友里也有密宗的居士。听说是很严肃很灵通的。也许有机会回去?
楚笑寒从袖内荷包里掏出珍藏的铜板,开始六爻铜钱占卜,暗中伸手摸去,却是一个砍树摸雀的卦象,意思是目前较为顺利,只要稳扎稳打,所求事情必能如愿,是非口舌消,婚姻大事不费力,若问走失未逃脱。这是一个上乾下离的异卦,中上。
楚笑寒不由发起呆来。如果是个下下卦,则无需这般腾地燃起希望。莫非方向就是西藏活佛?
轻轻又叹了口气,不由得托着腮帮子入神地想痴了。
正这时,房门却轻轻地被摇开了,月光在门口顺着缝,偷偷地溜进来。
“谁?!”楚笑寒蓦地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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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盈盈月色浓,小立恨为谁
“玉儿。”那个磁性诱惑的声音好听的响起,却如平地焦雷般把楚笑寒差点从床上震下来,还好死死抓住了床围的雕花杆子,勉强没有掉下去。这两兄弟真是相像,总爱隔空炸雷,虽然这位的震撼程度不如他老哥。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楚笑寒伸出手指住那个同样在月光下是石青色的身影。
“我今儿去了十哥府里,可巧见了你阿玛额娘。才知你现下的境况。”他慢慢走进来,“我没想到我竟累你至此。”
楚笑寒急急摆手:“没有没有!你没有连累我,真的,真的,你信我。”
“我想着晚上灯会上找你寻机会说话,却找来找去没找见你。原来,竟不是你恨我的缘故吧,往日定是四哥不让你出来,我知我同你见了几面,他定是心里不自在,又寻了事儿让你再不出来。但我没想到,连上元灯会,那些个奴才都能出来尽情欢笑,他都能关你一人在这冷冷清清的府邸。我这才偷偷过来见你。”
“……”呜,楚笑寒开始在肚里哀嚎,“十四爷,你完全误会了啦,是我自个儿不想出去玩儿的。并不是四爷……”
“你不用害怕,我虽尚无爵位,可是还有八哥在,还有九哥、十哥,我还保得住你阿玛的。无需为此强自忍让,竟需苦到装不认识我。”
楚笑寒感觉自己有想撞墙的冲动。这点胤禛就强多了,他能听得见人家说话。不像这位老兄,自说自话,简直是让人难以忍受,恨不得拿块板砖来砸砸他。
“十四爷!你听我说好吗?”
“你先听我说!”眼前黑蒙蒙的人影不由分说就一口打断了她。“你也不用为四哥说话,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
“十四爷……”
“玉儿你上次的说话我回去想了很久,我自个儿觉得,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我确实是实实在在喜欢你的。绝非玩笑。”
“十四爷……”
“你说你已经是四哥的人,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胤祯!!!!!”楚笑寒真的火大了,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直愣愣地站在那个石青色的身影面前,挑衅地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我最鄙视打断别人话语的人了!”
月光透过窗棱和房门的花雕木棱子映射入来,照在楚笑寒的额上、鼻梁上、嘴唇上,她也看到此刻站在面前的人影的脸色,即使不是亮如白昼,仅仅透过半是月光半是窗棱门棱的阴影,依然看到那狭长的俊目放射出犀利如刀的寒光,似乎要杀人一般,只是那慑人锋芒转瞬即逝,但已经让面前的楚笑寒心脏一麻,几乎立时后悔为何不考虑后果这样不知死活送上门去。
虽然那瞳眸中的阴戾迅速被收敛起来,还是让后怕的楚笑寒皮笑肉不笑地陪着笑,而腿脚则心虚地向门口悄悄地挪去。当然了,这个悄悄只是自己的臆想而已,实际上一看到眼前那位爷的脸上面色倏忽而变,目中寒芒再现,立刻把她挪动的步子给叫停了。
其实,楚笑寒本是个洒脱无拘、任性妄为的现代大学生,被喻为新潮叛逆垮掉一代的九零后。只是忽然被丢弃到一个寂寞无依、无人可靠的年代,这才再三警告自己要“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要多说一句话,不可多行一步路”。
但是胤祯多次对她大吼大叫,且总给她带来晦气事件,差点被逼上悬崖绝路,今日又打扰了她的脱逃“大计”的筹划,毫无倾听的耐心,只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楚笑寒,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因而,楚笑寒虽然心里有点发麻,还是心一横,直接大声道:“你说的一切,都是你的想法!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