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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吗?
那样伤心的歌,唱出来好吗?她们原本这样开心的……
可是,是她们让我唱的,原怪不得我。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Tell her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
On the side of a hill in the deep forest green。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Tell her to find me an acre of land。
On the side of a hill a sprinkling of leaves
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Washes the grave with silvery tears。
Between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s。
A soldier cleans and polishes a gun。
War bells blazing in scarlet battalion。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Generals order their soldiers to kil。
And to fight for a cause they‘ve long ago forgotten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
一曲终了。
众人皆默。
欢乐的气氛荡然无存,只剩下浓浓的悲哀。
胤祥眼见不妙,丢下马头琴,一把抓起楚笑寒跑了出去,寻了马匹,翻身上马,立刻连夜赶路。那几名侍卫过得片刻也跟了上来,远远隔了数十丈,但绝不脱落。
楚笑寒在马背上定定想了半日,不禁吃吃笑了起来。
“别笑了!”胤祥喝了一声。
他驭马奔了一刻,终于忍耐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歌啊?听着像是英吉利的语言……你竟懂得那里的语言么?”
楚笑寒吃吃笑道:“为何我不能懂得?难道非要王子阿哥,才有这个能耐学么?”
胤祥不语,她唱得极为流利,语速又快,一点儿不像是初学者。这连读的单词听起来本就难一些,若是三哥在则就好很多,光就自己一人,听辨意思还有些困难的,可是又不愿意服软,偏又头一次听这如此哀怨美丽的歌曲,忍不住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歌儿。
耐了一刻,终于问道:“这歌唱的是什么?”
楚笑寒凝神定定思索了一阵子,心里也是明白胤祥的心思。当年自己第一次听到这歌的时候,也是惊艳不已,拼命背了出来,英文长歌,仅此一首。
想了一阵,她终于说道:“这是好几百年前,英吉利的国内,苏格兰同英格兰等地流传很久的一首歌儿,是他们那边的维京人、也不知是凯尔特人所创作的吧。若说意思……”
当年中文互联网上的莲波才女,曾经以诗经格式翻译此歌,填了进去,竟然也能唱得。实在震惊,所以连同这篇,也都死死背了下来。
那种幽怨的低唱。
仿佛就是诗经中的清风般的旋律。夹杂着野草野花的苦寒轻香,在大地上缓缓掠过;也许正如莲波所说,更有一个穿白衣服的人摇着木铎,边走边呼唤着苍穹,在一望无际的大地与村庄之间采集梦幻爱情。只是那个人,是不是就是自己呢?
问尔所之,是否如适?
蕙兰芫荽,郁郁香芷。
彼方淑女,凭君寄辞。
伊人曾在,与我相知。
嘱彼佳人,备我衣缁。
蕙兰芫荽,郁郁香芷。
勿用针砧,无隙无疵。
伊人何在,慰我相思。
彼山之阴,深林荒址。
冬寻毡毯,老雀燕子。
雪覆四野,高山迟滞。
眠而不觉,寒笳清嘶。
嘱彼佳人,营我家室。
蕙兰芫荽,郁郁香芷。
良田所修,大海之坻。
伊人应在,任我相视。
彼山之阴,叶疏苔蚀。
涤我孤冢,珠泪渐渍。
惜我长剑,日日拂拭。
寂而不觉,寒笳长嘶。
嘱彼佳人,收我秋实。
蕙兰芫荽,郁郁香芷。
敛之集之,勿弃勿失。
伊人犹在,唯我相誓。
烽火印啸,浴血之师。
将帅有令,勤王之事。
争斗缘何,久忘其旨。
痴而不觉,寒笳悲嘶。
轻轻地用诗经般的汉译颂歌又唱了一遍,略带苦涩地笑了起来。
身后胤祥一时之间没有作声,半晌喃喃复述道:“彼山之阴,叶疏苔蚀。涤我孤冢,珠泪渐渍。惜我长剑,日日拂拭。寂而不觉,寒笳长嘶。……争斗缘何,久忘其旨。痴而不觉,寒笳悲嘶。”
不去理会胤祥作何感想,楚笑寒只管自己入神地思忖着,莲波,真是一位才女。自己完全没有这个能耐,若是像她这样的女子,才艺出绝,来到这个年代,才分外合适吧?偏是像自己这般蠢笨低劣的,如何能配得上,如何能衬得住……
唉,终于明白为何,当日自己在说“好”那个字的时候,心底深处为何有深深长长的叹息。原来自己一直是明白的,意识里始终是明白的。
纵是千般不愿,却早已入局;纵是万般拼搏,却已然输得干干净净。
现在,只能看雍王爷,他说一声局散,自己便只有一条死路。
在这个举目无亲,满目苍夷的古代,到处透着死亡气息的古代,只有一条死路,唯有一条死路。区别只是,死得舒服点,还是死得凄惨点。
如果是在现代,那该多好?
那眼下的痛苦和将来未知的悲哀就不过是一次寻常失恋,可以在妈妈怀里哭,可以跟哥哥发泄,可以拽韶颜逛街,也可以在艾泽拉斯的土地上和联盟对抗以发泄、和公会里的朋友倾诉……总会得有人陪伴、有人开解,总会得过去的……
“我……想回家……”她喃喃地说道,“我很想……很想……”
很想妈妈。很想她大声骂自己“死小孩”、“你要死啊!”……
很想哥哥。很想他嗤鼻笑自己“蠢丫头”、“你疯了吧!”……
很想韶颜。很想她哇哇怨自己“臭老姐”、“你欺负人!”……
很想很多很多人……
软软地由着身子瘫倒下去,滑落抵在胤祥的左肩膀和上臂之间,抬头,看草原的夜,夜色清冷,寒风刺骨,衣衫半干湿僵,更加冰寒透心。
“问尔所之,是否如适?蕙兰芫荽,郁郁香芷。彼方淑女,凭君寄辞。伊人曾在,与我相知。嘱彼佳人,备我衣缁。蕙兰芫荽,郁郁香芷。勿用针砧,无隙无疵。伊人何在,慰我相思。”
复又唱响歌声,清亮嗓音直穿入墨黑云霄,打散云层,露出冷月一枚。
“看,月亮躲入云间,却又出来了。像不像在藏猫儿啊……人生,就像藏猫儿,寻见这个,没了那个……十三爷,听说您得了骨核之症,当年不听我的话,现下吃苦了吧?湿气入了关节,化作黄水,导不出来,只能忍痛,若是在我家乡,倒是可以抽取黄水,则病将大好……可惜路途幻渺,终难得成。但你若能去我家乡,却是再难回返,便是病好了却又如何?岂非英雄无用武之地?”
胤祥听得一呆,不知她在说些什么,只觉似是而非,难以捉摸。
“十三爷,若是你,会选病痛缠身,叱咤十年,还是选无忧无灾,平庸百年?”楚笑寒斜过脸,定定地望着胤祥的左侧面颊,问道。
月光下,他的侧脸犹似胤禛,一下子有了仿佛千里松林,木兰辉罕的夜晚,倚靠在那人怀中的错觉。
“……”
十三阿哥,胤祥,将来雍正皇帝至为信任的王爷,不知封了他什么号,此刻他不说话,片刻,他便笑说:“当作鸿鹄志千里,九霄一鸣天下惊,大丈夫当如是也。”
“嗯,我原猜到十三爷必如斯回答。大丈夫当视死如归,无名而死,然亦可惜。”楚笑寒慢慢地说道,“十三爷是大丈夫,可我是小女子,敢问一句,我当如何选择?”
第74章 梦里砧声浑未歇,那更乱蛩悲咽
胤祥语结。
此等问题,他从未想过,亦从未有女子如此问他过。
——你当安然等在府邸家室,默默等待四哥回返,香巾拭汗,清茶漱口,暖香温玉,抚慰他怀……可这理所当然的话语,如何竟然这般难以出口?
她孤零一人,无亲无故,前途难测,如斯可怜。如何要求她将全部心思交付,生生落到那便是去死都要谢主隆恩这样的境地,而最后只怕连收拾骸骨的亲人都没有一个。
默默抱住怀中女子,只发了暗狠挥鞭,身下的伊犁马长长仰头嘶鸣之后,撒开四蹄奔得更快,如风般掠过草原。
急速奔了数里地,他忽而说道:“你且跟着四哥,四哥不要你了,你来我这里。饭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