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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一个有勇一个有谋,真乃是绝配。
上阵还得父子兵,看来,他也该去找一找自己的本家亲人!毕竟血浓于水,这一样血脉的人终究可信些……
目送朱厚照和刘瑾走了,兴安伯府二门的徐勋和徐良齐齐按着xiōng口长长出了一口气。紧跟着,父子俩你眼看我眼,见各自几乎连姿势都是一样的,不禁都笑了起来。徐勋自然而然伸手去扶了徐良的胳膊,又轻声笑道:“只一句话就差点成了总兵,爹的感觉如何?——
“具小子,居然打趣你老子!”徐良作势yù打,见徐勋笑嘻嘻地不闪也不避,他便放下手道,“那会儿差点没被吓死,但之后又几乎冲动想要应下来。
好在我还知道自己是哪块料,要是就这么答应了,回头真打了败仗自己倒霉你也倒霉不说,就是那些辜送命的将士那一关,我就第一个过不去。你老子我有自知之明,我就是那死命往前冲杀的材料,真要当什么统兵大将,那还是等下辈子吧!”
“可我瞧见您掀桌子那架势,还差点以为您会一。应承下来!”徐勋想到那一幕自己也给看呆了,便笑道,“我还真不知道除了弓马娴熟,您还藏着这么一手从来没lù过。”
“这算什么藏着掖着,你当我当年和那和尚是怎么结识的?他还没进西厂那会儿,我俩就是一块厮混的。要说偷鸡mō狗高来高去的本事我不及他,可要说搬磨盘堵人路打架惹事的本事,他远不及我。都是年少时我没事提着石锁抱着磨盘练出来的,就是能唬个人而已。所以,你小子别没事当老太爷似的搀扶着我,我还没七老八十呢!”
徐勋吃徐良一瞪,却根本没有收回手的意思:“这不是当儿子的有心孝顺您一二么?”
马车上朱厚照和刘瑾正在商议着怎么给寿宁侯府大小姐做媒主婚,兴安伯府徐良和徐勋父子俩还有闲心彼此打趣,兵部和内阁却已经是忙成了一团,同时忙碌的还有五军都督府那些勋贵武将和御马监那几个太监。就连张永也是怦然心动,这天特意去求见高凤探听消息。奈何高凤素来只管朱厚照身边的事,不涉政务,却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事到如今,鞑子已经是一巴掌打在了大明朝的脸上,眼下已经不是考虑朝会改不改,而是考虑别人是否会趁势进犯的问题。可要派兵增援宣府,派多少兵由谁佩印领军,这却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而户部尚书韩文等等又就军饷等等斤斤计较,两天之内,朝中吵翻了天。
这一日傍晚,一条僻静狭窄的巷子里,两乘小轿相向而行,到最后眼看要碰在一块儿了,两边抬轿子的四个壮汉都齐齐把轿子放了下来,继而悄声息地往后退去,最后竟是没了影子。这时候,其中一乘小轿的轿帘就被人高高挑了起来。
“李公公。”
“焦大人,你这么急着找咱家,究竟什么事?”李荣不耐烦地一低头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脸sè不好看地说道,“眼下不是从前了,皇上看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只是表面功夫,要是咱两个见面的事被那些小崽子一状告上去,咱家的老脸也没处使用!”
“我也知道李公公的难处。”焦芳却半点也不恼,仍是笑眯眯地说道,“今天我来,是有一件事想和李公公商量商量。现如今的局势想必李公公也瞧见了,徐勋得天独厚,皇上信赖,再要压着他上升,又或者是动萧公公,已经是不可能了。时至今日,反倒是那些阁老和部院大臣们看不惯他。这等时候,咱们送他一个人情,过去的事情不说一笔勾销,可也总能渐渐带过去。毕竟,如今对李公公来说,萧公公远不如那些个从前东宫的公公们威胁大,不是么?”
前几天王岳没事去碰钉子,而小皇帝的心思又琢磨不透,李荣心里正烦着,此刻焦芳一说,他不禁微微动容,沉吟了良久才开口说道:“那你说,什么人情?”
“当然是让他在朝堂上能够稳稳当当的人情。有什么功劳能比军功更大?这事情我和李阁老也提过了,鞑子的做派是从不和咱们硬碰硬的,大军过去,他们早就溜得影踪,这晃悠一圈就能得到军功,这么好的事可不常有。”
PS:土木堡之后最大的败仗,或者说是最大的兵祸,不是俺说的,明实录里头原话…!。
第二百八十二章 议出兵,决锄奸
京城外头有鞑子的jiān细出没!
就在上上下下正在商议援军宣府万全之事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仿佛旋风一般在京城流传了开来。一时间,不要说是才打算跟着王守仁以此番大军败北为题起话社jī励士气的李梦阳立时犹豫了,就连城外住民亦是惶然难安。尤其当一具尸体被人发现倒伏在一个小水塘的时候,jiān细之说更是深入人心,一度甚至有人连城外的房子都不要,卷了铺盖携妻带子往城里头搬。毕竟,尽管只有七老八十的人还能记得当初京城围城的光景,但如今天子年幼,任是谁也会把如今情形和正统年间做个比较。
这话谁也不敢明说,但朱厚照何等脾气的人,一日在宫中偶尔听到人窃窃sī语,他就立马恼了,唤来内shì吩咐把人直接拉下去重打八十,又怒气冲冲地吩咐人去传徐勋,浑然不觉自己在承乾宫这等内宫三番五次召见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妥。
而等到徐勋匆匆赶来,他就气急般坏地说道:“你来得正好,朕已经吩咐传旨下去,让刘健他们三个还有六部那些尚书shì郎,再加上英国公保国公他们几个全都到文华殿议事,你跟朕一块去!”
徐勋本来还以为朱厚照又是要时他倒什么苦水,这会儿听朱廑照今天找他来是为了陪着去文华殿,他不禁有些犹豫:“皇上,这样的场合,按理臣是不够格陪shì的1…………,“朕说你够格你就够格!”朱厚照不耐烦地打断了徐勋的话,随即看着人冷哼道,“朕火气上来的时候说话就乱了未必争得过那些老大人,那时候你不并肩子上,朕还能指望谁?别啰嗦了,外头銮驾朕都已经吩咐了,快走!”
即使是素来勤政的弘治皇帝,群臣们也很少能在朝会之外千文华殿面见天颜,因而这天听闻正德皇帝要在文华殿召见议宣府大同之事,就连刘健亦是心头感慨。和李东阳谢迁一块走进文华殿的时候,他竟忍不住轻叹一声道:“倘若皇上把早朝改成五日一朝之后能真正日日于文华殿问政,这事儿倒是可为。”
“怕就怕皇匕废了早朝之后却不来文华殿,那我等三人就万死莫赎,更对不住先帝了。”谢迁从前为朱厚照讲课不少,琦这位小皇帝的xìng子没抱太大希望,说着又摇摇头道“就好比此次西角门视事居然要拖延到六月初二,由此可见一斑。”
李东阳心里还在思量焦芳给自己捎来的信,这会儿不免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说道:“也未必一定如此,皇上连乾清宫都不愿意住,兴许真是一片孝心,这些我们还是不要瞎揣测的好。况且,只奏五件事的早朝不过是个样子,若皇上真能勤勉问政,也不是不能废的。
“元翩,西涯事忙别光往好处去想。”谢迁哂然一笑,眼角余光瞥见那边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个人影,他的瞳孔不由得收缩了一下,继而就低声说道,“看看那边跟在皇上后头出来的人,你们就该明白了!”
“参见皇上!”
尽管如今尚未出弘治皇帝百日,又不是早朝,没有静鞭鸣响,没有鸿胪寺官纠仪可众多人都是几十年为官的大佬了,几乎是在有人瞧见朱厚照出现的一瞬间,划刚正在窃窃sī语的人们就完全安静了下来,旋即在刘健领头下跪下行礼。在正中宝座上坐下的朱厚照随口说了一声免礼平身,继而就说道:“朕不喜欢拐弯抹角,今日召诸卿来只想问一问,此番出兵的事情究竟商议得怎样了?”
刘健抬头看了上头一眼,见徐勋shì立在朱厚照不远处的朗影中低头垂手仿佛没什么存在感,可这样一个人杵在那儿他却偏生觉得碍眼十分,只能强耐不悦上前一步说道:“回禀皇上廷议已经定下,以保国公佩征虏将军印充总兵官,以右都御史史琳提督军务,统帅京营大军前往宣府,命户部左shì郎王俨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整理宣府粮草,先欺运太仓银十万两充军饷,至于监军以及守神铳内官,悉听圣命。”
对于保国公朱瞠这个人,论刘健李东阳谢迁也好,马文升刘大夏张升等也罢,谁都不想再派这么一个人作为总兵官,然而纵观朝中上下,英国公张懋年纪太大,其他的资历浅不足以为主帅,因而矮子里拔高子,竟只有硬着头皮提出这么一个人来。
朱厚照锷睨了一眼一旁的保国公朱腔,见其躬身行礼,他见其身材英伟相貌推奇,还有几分主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