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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俟对方答言,立时报以颜色,袍袖展处,狂飓如轮。
对着天空黄烟,略事卷扫,再将手对空一扬,玉柱峰头,忽卷起一阵狂风,带着纷飞白雪,冲人高空,霎时不见。
天府老人和却尘子,两人正相持不下,老人额上,汗落如雨,却尘子头上,却是白气蒸腾,看情形,似乎十分吃力。
禅师暗地吃惊,一时却苦无解救之策,不觉修眉频瘦,困悯异常。
耳畔,忽然响起公孙虚的口音,只闻他传音密语道:“青城邛崃,这两个老怪物,功力奇高,连却尘道友,相形之下,也觉稍逊,为解危计,小弟只好用掌力把他两人震开。蓉城老怪,功力不逊乃兄,能和他作对手的,只有道友和铁蓑前辈,而今事颇危急,我们也无暇顾及什么江湖过节了,”
白云之内,似有青蒙蒙的光华一闪,如闪电穿云,掠空而下,又快又猛。
天府老人,暗里一惊,功力骤减,却尖子须发怒张,双目神光四射,手中真力迸聚,音能裂石,气可穿云,只闻他暴喝一声“打!”
他以右手稳住拂尘,左掌却猛朝对方胸的劈去。
天府老人,咬牙切齿,手稳长剑,屹立如山。也立即报以颜色,左掌也往前猛推。
只闻一声“糟”。
紧跟着“啪”的一响,两人手中的宝剑和拂尘,似被一种千钧力道,往当中一撞,如果彼此互不松手。就是双方功力再高,也得把自己右手震断。
兵刃出手,双方手臂都感着一阵酸麻,不由同往身后一撤,却尘子知是公孙虚热心为友,自然心存感激,那天府老人,却气得颜面发青,拾起地上的兵刃后,立时怒吼一声,身子一耸,离地而起,人如一只大雁,飘空掠来。
平地上也冲起一条人影,身背铁蓑衣,轻如飞燕,凌空作啸,气震风云,那正是衡山派硕果仅存的长辈人物。八十年前,以落英掌力,名震江湖的铁蓑大侠,此人酷爱山水,淡于名望,归隐极早。岷山派与穿云剑客,深有仇恨,归元生率众复仇,紫阳真人,仗义援手,掌震裴杰,岷山锻羽,衡山派赖以保全,铁蓑翁心存感激,投桃报李,昆仑有事,哪能不挺身而出?
天府蓉城二老,与此翁年岁相若,彼此正是同辈人物,相互知名。
他一出,更触发了蜀中两老的怒火。
只闻天府老怪冷笑一声,只一接近,立把那肥大袍袖,对铁蓑翁轻轻一拂,人便跃开。
天空里,立便卷起一阵旋风,初则呼呼作响,继而锐啸大作,旋风威力,势同百丈窝流,只一下,就把铁蓑翁全身卷入。
昆仑高手,知道这是青城派独负时名的镇山绝学,袖里乾坤,威力奇大,江湖上盛传已久,但从未见其使用,铁蓑翁只一出手,便遇上这种罕见功力,一个应付不当,这位老年前辈,一世英名,便付诸流水,不由担心万分。
忽闻哈哈长笑之声,其音震耳,紧跟着铁蓑翁双掌一挥,也发出一种奇异掌力,那是风也是一股旋流,整整把身子包住,回旋方向,刚好与对手所发的相反,一则由外往内挤,一则由内往外压,方向相反,互相激荡,奇声异啸,四周迭起,一若万马千军,疾从四方八面,急奔而至,昆仑派旁立高手,知道这位衡山前辈,也施展数十年性命交修之学,落英掌力,双方相遇,互见神奇,铁蓑翁竟朝自己所发的风缘一撞,铁蓑乘风,搏羊角而冲天直上,身法奇快,如星陨弹泻,电掣风驰,转眼间,便冲出那旋风之外。
天府老人,冷笑道:“相好的,就想趁机逃走么?未免作梦!”他身子原已飘落峰头,复又耸身而起,冲天直追。
铁蓑翁也打出真怒,一式云里翻身,倒头便落,两人都凝用内力,凌空对掌,按情理,铁蓑翁居高临下,势已占先一着,所用拿式,更是“飞鹰搏兔”的罕见奇招。他头下脚上,身子笔直,铁蓑已无鼓风之力,两手微屈作势,形同鹰爪,人还未到,十指上寒风如剪,双方高手,不由相顾骇然,彼此屏息以待,倒要看这种奇猛招术,对手天府老人,如何化解?
一上一下,不过相隔丈余,谁知天府老人,突把两手往袖中一缩,头也朝右一摆,避开铁蓑翁攻击正面后,两袖招展,竟用束湿成棍的寻常招数,一阵拍打,铁蓑翁奇招无功,来势太猛,背上竟被袍袖打中,好在身背铁蓑,把后身挡住,饶是这样,犹被天府老人凌空击落。
怪老人得手不容情,一式苍龙入海,龙降峰顶,脚才落地,便借力一弹,绝不让对手有喘息机会,立便排山运掌,铁蓑翁自觉一股奇热,直冲面门,知道对方手辣心黑,忙震丹田一口气,银须自发,根根直坚,人也不闪不避,一式单掌摧碑,巧打中盘。
两位武林长辈,各拼真实功夫,只闻“啪啪”两响,两旁高手,尚有许多还未看清他们是用何种招式,对掌的人彼此都不约而同的往后一撤。
铁蓑翁,手抚前胸,颜色如上,天府老人也用手按着左肋,变颜变色。
苦行禅师和仟峰老人,立纵落铁蓑翁身旁,由禅师低语问道:“前辈是否受伤?”
铁蓑翁摇头苦笑道:“我用落英掌,他使玉灵掌,双方都凝运内功,硬打硬接,他用扑击之力,震我前胸,我用挤按伤他左肋,虽负微伤,无碍大事。”
那边青城掌教,也飞落师叔之前,满致关切之意,天府老人冷笑道:“我们彼此都挨了一下,不过有重有轻,不分强弱,绝难罢手。”
又朝铁蓑翁沉声喝道:“王一峰,想不到你人逾百岁,还觑颜看昆仑后辈的颜色”真是无耻之尤,适才一掌未把你打死,算你长命,有种再来!”
双方长啸一声,正待纵身再搏,却尘子已看出对方功力,铁蓑翁绝难是他敌手,立拦在这位长辈身前,二度接打,只交手,各出奇招,谁也不让。
蓉城老人,缓步而出,指名铁蓑翁和他对敌,苦行禅师却朗声笑道:“待老纳向檀樾领教几式绝学,就请立即发招!”
蓉城老人大怒,立和禅师战在一处。
一气真人和仟峰老人,双方也于此时,大打出手。
风雷僧早已忍耐不住,舌绽春雷,一声大喝,疾如电闪,掌蕴风雷,青云师太,正待跃出迎战,铁蓑翁又二度出手,两人对上便是辣招,剩下的人,昆仑派却只留下青云师太,公孙虚却隐身一旁。
恶丐洪五,和那冷面观音与黑寡妇,虽在一旁虎视眈眈,乘机待隙,却还未曾出手。
赤霞女铁江娥,痛心爱徒身受酷刑,早已万念惧冷,她对师门一向忠心,但个性倔强,连掌门一气真人,也得瞧她颜色,不敢惹她。
此次以事,原以黑寡妇白鹤峰被天蜈咬伤后,熊玉仪关心长辈,寅夜向麟儿求救,麟儿碍于友面,出手医伤,伤势将痊,数言不合,麟儿掌碎铜令,一怒决绝。
事后,黑寡妇被赤霞女着着实实埋怨了一顿,更触发黑寡妇一腔怒火。
当时,惟恐铁江蛾师徒,当面翻脸,黑寡妇只好忍怒不发,反求师姐,对紫铜令之事,隐住不说,善筹妥策,设法转环。
铁江蛾素有须眉气,个性豪爽,自以为师妹果真听劝,不疑有它,第二天,立即动身返蜀。
由鹤峰直奔青城,不下千余里,一行四人,都施展轻功,昼夜不停,尽五日之力,始抵成都,觉虚僧须立即奔赴峨嵋,报告此行经过,抵城小息后,立即告别回山。
赤霞女知道这位师兄,门户之见虽重,心地倒还光明,这一次,固属一败涂地,对昆仑派不免仇恨极深,促自麟儿为他疗伤法毒后,以往成见,无形中部消去一半,当黑寡妇不在身旁时,话语中对麟儿还不时稍加赞赏。
他一告别,赤霞女似觉怅然不安,忙笑着道:“本门离此不远,以师兄脚程,往来不到一日,掌门人也时常盼望,能不时与诸位师兄聚会,以便探究武功,为何今日过门不入?莫非小妹语言有什失检之处,得罪师兄了么?”
觉虚忙合掌一揖道:“师妹言重,贫僧实不敢当,迩来禅心不宁,本门似属从此多事,深悔此次不该鲁莽下山。一念贪嗔,即入烦恼,返山面见掌门后,拟即闭关三所,忏悔此行罪恶,峨嵋青城,彼此一家,相隔也不算远,得闲,即将赴访,相见不争一时?”
又朝着赤霞女和熊玉仪看了一眼,脸上似带着三分黯然神色,默然久之。
赤霞女知他善麻衣相术,一定看出有何不妥之处,遂正色问道:“师兄,是否看出小妹和玉仪,气色不善?有话为何想讲不讲?”
觉虚宣了一声佛号,淡淡大笑道:“心存善念,必获我佛慈悲,虽有小灾,不足为害,惟望师妹一切务宜忍耐,一俟明心见性,悟澈真如,则能化乖戾为祥和,则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