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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皇家中人。不似寻常女人,你小心玩火自焚。”
宝玉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加牵扯,忽然道:
“皇上到底怎么样?”
元妃缓缓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我上一次见到陛下已是五日之前了,就连皇后只怕也被拦在乾清宫外两三日。具体情况怎样——他是生是死——我都不得而知道。”
说到后面两句,也自黯然神伤。她毕竟与雍正夫妻一场,固然老夫少妻,又是聚少离少,也是颇有几分感情的。如今这般情形,还是难免心中感慨。
“对了,二阿哥要我顺便转告你一句,九门提督载淳已为他所用,让你从此与他尽释前嫌,握手言和。”
“哦?”宝玉饶有兴致的说了一声。元妃自然听得出他如晓究竟的言外之意,原来弘毅降伏载淳地法子很古老,很实用:
——用钱去收买。
他当然不是自己出面去办这个事。
他转折的请人转折的办这件事。
这样子的事情,当然也不能自己出面的好,万一不成,就成了不打自招,反而弄巧成拙了。
送礼是一门学问,说也奇怪,当官的常常政绩不大好,可于此道却不能不精通。
具体过程元妃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弘毅用了十分巧妙——妙到一方面既维护了载淳收下来时的自尊,一方面又使他本人阴影在重重幕后的方式——来使这位看似廉洁地九门提督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收下了这么一笔巨款。
宝玉静静的听着,他的眼神似乎在窗外的黑暗里扎了根,温和里又流淌出一丝平静。
“风已满楼,山雨何时才会来?”
两人默默对坐良久,均感到在这凶险的宫廷斗争中,彼此之间的那份骨肉之情才是唯一值得可信的依靠。然而两人虽是姐弟之亲,元妃也不能在他房里久呆,再叮嘱了两句告辞出去后,外面又是一阵喧哗,之后隔壁房里又有了响动,宝玉出门一看,住在他旁边的竟然是海易。
“你来了。”
宝玉淡淡的招呼道。
本来同他势若水火的海易也难得的从容平静应对:
“你我二人,似乎很难得做一件一致的事情呢。”
宝玉听他话中有话,心中一动道:
“既然有了第一次,那么当然以后还会有第二次。”
海易漠然道:
“我看未必了。”
宝玉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一切,面上却笑道:
“只要真的想做,那么就一定会有机会,消极的等待其实也只是一种逃避罢了,我看多睿飞扬跋扈,你恐怕被他排挤得不大好受,无奈之下才会赶着进宫来吧。”
海易闷哼了一声,却不回言,砰的一声就将自己的门关了上去。
宝玉笑笑,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一定效果,就算不成功,也在海易心中埋下了一粒愤怒的种子,迟早都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深夜里正安静,能住进此处的人今日个个都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无不有些心力交悴的感觉,都睡得正是香甜。然而这平静顷刻间被打破了。
随着剧烈的奔跑脚步声的响起,外间忽然潮水一般的涌入了大量神情严谨,武装齐备的带刀侍卫,人人心中都闪起了一个不详的念头:
“莫非皇上当真对我等动了杀机,聚集一起便于屠戮?”
看着这些侍卫涌入中庭,排成整齐的两行后,一名掌殿大太监大步行入,高声宣旨:
“着太和殿中一应人等,立即至乾清宫面圣,钦此!”
这一刻,每个人的心中都是百感交集,有喜悦的,有如释重负的,有庆幸之情溢于言表的,有故作姿态泪流满面庆贺雍正无事的。宝玉的心中却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
“雍正到底究竟会对没来的多睿,安明辉怎么样?”
他一面想,不觉间已在太监的引领下行过了长长的路程,来到了乾清宫口此地乃是皇帝治事,寝居之处,建筑气势已自不凡,哪怕在黑夜里,那飞檐翘角,簌吻走兽也现出一种浑厚的惟我独尊之势。从周围的建筑格局来说,乾清宫也是最高的所在之处。
殿内自然是灯火通明,多日不见的雍正正盛装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神情间虽颇为疲惫,却是不怒自威。诺大的殿堂里,鸦雀无声,似乎连灯芯燃烧的声音也清晰可闻,宝玉偷眼向上看去,雍正的确比往日来说清矍了不少,可是单从外表来说,已经恢复得完全不似个病人,
良久良久,雍正终于出声:
“朕一共发出了一十三道诏书,哼哼,来的人却只有九个,民间有句俗语:狗老讨嫌,人老犯贱,有人看朕老了,就不把朕的旨意当回事了!”
他的话声也不甚大,但从中透出一股剔心剖肺的寒意来,令闻者无不惕然,这便是天子的威严。而此时殿外已有一名御前带刀侍卫统领前来回报:
“多睿已查明,乃是借故拖延,而安明辉,倒是真的身患重疾。”
此话一出,连雍正都有几分讶异道:
“哦,安明辉这么巧,真的病了?”
第二部 征战边塞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机变
更新时间:2009…4…3 17:01:57 本章字数:3128
安明辉病倒此事确实有些蹊跷,以至于连雍正也反问了一次。回话那侍卫统领却珍惜得不愿意多说半个字似的,很凝重的答道:
“是。”
此人从二十一岁起从正黄旗兵士中入选。到现在已经过五旬,整整卫护雍正三十年,他若回答“是”,那么安明辉就真的是因病不能来了,绝不会渗上半点水分。
不多时外面又有人前来缴旨,正是当前炙手可热,浮沉几十年不倒的大学士明珠,他整理衣冠,下跪启奏道:
“多睿怠慢圣旨,桀骜不驯,已将其手中兵权夺去,并剥夺其一切职务,按旨意令其回盛京扫墓,即刻起程。”
听到如此严厉的处罚,众人心中无不闪现过一个念头:
“多睿完了。想来若不是因为他祖先多尔衮的缘故,雍正或许将之直接赐死也未可知。”
对于皇帝来说,选择臣子的首先标准便是忠诚,其次而言才说得上个人的能力才干。假如宝玉不是沾了元妃的光,也算得上是半个皇室中人,就算他的本事再大上十倍,雍正对他也绝不可能那样优渥器重,一容再容,反而会加倍猜忌。
多睿的强硬无疑令皇帝的自尊遭受了严重的挑战,所以他在顷刻间失去了一切——至少是明处的一切。
雍正威严的眼扫过殿中这几名年轻臣子惶恐的脸,他很满意自己杀鸡儆猴地效果。对于拖着病体勉强视事的他来说,今日也实在有些疲惫。但就算是疲惫,也不能不将要做的事接着做下去。因为他是皇帝——权力无限,但是责任也无限的万乘之君!
在经历了一系列的训话之后,雍正疲倦的摆了摆手:
“好了,你们下去吧。朕还有许多事要做。”
这句话着实令与会之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此时的他们,才加倍的深刻体会到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深意。而雍正接下来却还补充了一句:
“贾宝玉留下来,朕有事还要问你。”
宝玉在太监地引领下绕入了乾清宫的后殿,那是一进颇为简朴的书斋,其中除却此处器物所用地乃是明黄色以外,这里只怕还及不上江南的大户人家的陈设铺张。然而宝玉却知道,多少军国大事都是在这里决议而出,万千黎民的生机兴旺。也是大多取决于此中人的一念之间。
雍正安静的坐在纤绒编织地躺椅上,宝玉敏锐的觉察到他的指甲之上灰蒙蒙地,暗淡无光,似乎已失去了生命的光泽,竹枝一般的手指交叉互握着,依然锐利若鹰隼一般的双眼却望着承尘。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雍正指着手旁的一个托盘道。那其中有一个白玉所制的小酒杯。其中液体清澈透明若清水一般。不等宝玉回答,他便淡淡道:
“这本来是为你预备地。”
宝玉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忙起身跪伏在地道: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若是要宝玉的命,宝玉自然也无不依从,只是还望皇上务必要珍惜龙体,此事关系到国家气数的兴衰,天下黎民的性命。那是万万不能延误的。”
雍正嘿然出声。却不接话,颇久才道:
“多睿不来原本在我意料之中,我倒是以为你也不会来,因此才叫人给你备下了一杯酒,若你不来,现在就是饮下这杯酒的时候,下臣之中,我最不放心的首先就是你。然后才是多睿。朕且问你,我知道你本是不想来的,为何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宝玉默然了半晌,突然道:
“那臣就直言了,臣其实并非不想来,而实在是有些不敢,只因为皇上整整十余日音信全无!臣与几名阿哥颇有宿怨,惟恐此……此行乃是有人伪穿圣旨诓臣入伏。”
宝玉这几句话说得诚挚无比,他望着对面雍正地眼神几乎已不是臣子看皇帝的眼神了,而是一种子侄求助长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