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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理智。」
她点头。「是。」
「好,」季言涛敛去笑容,原本如阳光般开朗的模样消褪,眼光转变为犀利迫
人。他倾身向前,问道:「重点来了。」
他审视著她,收尽她的憔悴及无助。
「你怀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他丢出了心中的问题。
第三章
「什么?」
她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截了当。她以为,就算他知道她怀孕了,也不会把这个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毕竟,没有一个男人会想在一夜疯狂之後多了这样的责任。
「你知道我的问题,也知道我的怀疑的确有可能。」
她望著他,他神色自若的模样,仿佛在谈论的问题,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公事,而不是一个小孩、一个未出世的生命。
那,她该怎么回答?
答「是」,接著逼他就范,要他负责,然後在法律上拥有这个男人?
还是答「否」,让两人断了这唯一的交集,从此天地不相连,永不再见,她依然只能在心中回味著那一夜,和暗暗私藏自己的爱恋?
世上就有这么巧合的事,她在路上遇到了他;她在新年派对夜里遭人下药,他救了她,自己则自愿委身於他……
本以为和他的「意外」到那夜为止,只是想都想不到她竟然怀孕了,且她怀孕所看的产检医生竟还是他的亲妹妹!
这一切,这两人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切,也真只有巧合二字足以形容。
「的确有可能。」她说。
「那你的答案?」
「我不知道。」她平静地回答,这是她给他的答案。
他嗤之以鼻。「你的意思是,你关系复杂到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童谨宜冷冷地凝视著他,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体内正快速燃起愤怒之火,原本的无助和哀伤完全消失。「孩子的父亲是谁,这对我而言,从来就不是一个疑问。我所考量的是,这样的私事,我是否有必要告诉你?」
季言涛挑起眉,玩味地勾起嘴角。「原来你的脾气并不像外表一样柔情似水?」
童谨宜扯著笑。「好说。」
「如果季先生没有任何问题,我先走一步了。」她欲起身离去。
「等等。」季言涛以犀利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女人。「你还没回覆我的问题,孩子是不是我的?」
她冷淡地看著他,原本清澈的眸子,因内心的暗潮汹涌而显得黯淡无光。「我已经回答过了,这是我的私事,我毋须向一个陌生人说明。」
垂首,她回避季言涛投射而来的怒目,感觉自己的情绪像根濒临绷断的弦。
「童小姐,你必须明白,依我们曾经发生过的情事来看,我们绝对不只是陌生人。」他的手掌甚至还清楚地记得她皮肤光滑的触感,而她竟说他们只是陌生人?!该死!
童谨宜猛然抬头,一触及季言涛嘲讽、审视的愤怒目光,她不禁咬著下唇,忍住欲崩溃的情绪,稳住声音道:「季先生言重了,那晚的事,我相信对季先生而言,应该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
他嘲讽一笑。「放不放在心上,是我的私事,你毋须去猜测我的想法。你只须告诉我,你所怀的孩子是不是我的?我相信我有绝对的权利知道这个答案。」
她撤离视线。「我不想回答。」
「是吗?」他起身,走近她的座位,俯身,单手撑著桌面,另一手勾起童谨宜颤抖的下颚,直视她布满恐惧与慌乱的表情,火亮的眼像是要将她燃烧一般!
「我不管你的私生活有多么的精彩丰富,我只想要知道一个答案……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他愤怒地低吼。
他抚著她的下颚,她柔得似粉的皮肤触感,一再提醒著他那夜的美好回忆。似乎,就算没有迷药的催情,她依然能够轻易挑起他的情欲!
该死!季言涛暗暗低咒。
「我相信这个答案对你而言,绝对没有这么难以回答!」
她抬起蒙胧的眼凝望著他,他就在自己的眼前,她只要伸出手,就能碰触得到他刚毅自信的脸孔,感受她曾感触过的热度。他们的距离是这么的近,但为何她竞感到两人的距离好远好远呢?
「你是个负责任的人?」她哑著声问。
「没错。」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童谨宜微微皱起眉头。「你的责任感可以到达何种境界?出钱陪我去拿掉孩子?还是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结婚,然後让孩子认祖归宗?」
季言涛无谓地耸了耸肩,炯亮骇人的目光凝聚在她的身上。「都有可能,但真正的解决之道我还未细想到,目前我只想知道正确答案。」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想「解决问题」。童谨宜突然发现,自己很厌恶他的责任感。她再度将视线撇离,直视车水马龙的车道,而後冷冷地开口道:「我的答案…你不用负任何责任。」
语毕,沈默,只听得见街道车水马龙的吵杂声。
她绷著心,坚定地逼迫自己迎视他的审视,让他看不出自己有任何说谎的痕迹。
须臾……
「哦,是吗?」
季言涛挑起她垂肩的发。柔滑的触感,一如那晚的回忆。他忆起她的长发在激情时狂放的模样,他忆起她的长发曾经如何触发他体内的欲望……
该死!又一声暗暗的低咒。一股无来由的不快增添了心头早有的怒火。
季言涛霍然放开她,怒气冲冲地坐回座位。
「不用我负责,那是不是代表我该放鞭炮庆祝?」没错,人家都摆明了不用他负责了,他还逼问个什么劲儿?
童谨宜看著他,而後冷静地站起身,没去回应他狂燃外放的怒气。「如果没有任何问题,我先走了。」
这一次,他没拦住她。
童谨宜迈开僵硬的脚步,转身离去。
她环住颤抖的自己,觉得有股可以逼疯人的寒意正由心底快速窜起。
两人的距离只隔著两步路,她甚至可以从空气中闻到他身上皮革混著刮胡水的特殊气味。她尚未平复因他的出现而波涛汹涌的心情……
这一走,她会後悔自己的决定吗?
他们会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吗?
那孩子呢?她该怎么做才好?
生下他,「记录」自己曾经拥有他父亲一夜的证据?
还是拿掉他,断然地结束这一切不可思议的巧合?
她好慌,一片茫然的未来,让她心生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安……
「童谨宜!」
他唤,同时箭步一跨,阻挡了她的离去。
他凝视著她,赫然发现她强装镇定、不再冷淡的证据……她脸上因悲伤而落下的泪水。
「你在哭?」他低嗄地问。
「我没有!」她抵抗,双手慌乱地挥去颊上的泪水。
季言涛皱起眉,她悲伤的情绪让他感到很困惑。「为什么?」
童谨宜低落的情绪,让她喑哑哽咽的声音显得破碎不堪。「没你的事……」她闪身,试著逃离他。
季言涛握住她的手臂,高大的身形、骇然的气息笼罩著她。他以深邃的眼打量她,她一如他仅有的回忆一般,温顺和煦,衣著打扮始终都以乾净俐落为主,绝不花俏。
那一夜的新年party,就算她穿著一身亮丽、妩媚的金色礼服,却一点也不显得浮华。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可能和浪荡爱玩扯得上边!如果不是因为春药所致,打死他都不相信她会和他发生疯狂的一夜情!
「我不信你的私生活会有多么精彩丰富,更何况,以时间来推算,你肚子里的孩子十成十是我的!我唯一不懂的是,你为何这么毅然决然地选择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後果,自己一个人感受那些莫名其妙的悲伤与焦虑情绪?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愿意和我有任何的牵扯?」
他看著她苍白无血色的面容,以及憔悴悲伤的模样。在他的印象里,她总是优美温柔,始终挂著甜甜的笑意。
突然,他心底一揪,情绪上的莫名反应令他皱起眉头。
她挣扎。「不用你管!」
他轻笑,言语起了挑衅的意味。「如果孩子是我的,我就有权利管。」
她瞪著他,停住了挣扎,一股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你、你是什么意思?」
他耸耸肩。「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们就结婚。」平平静静的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
童谨宜猛然一震,她无法置信地瞪著他,瞪著他坚定的面孔。
他扬起嘴角。「你的答案?」
她虚弱地摇著头。「你疯了……」
他笑,因为突然领悟到自己并不如想像中的排斥婚姻。「你的答案?」
她用力推开他,踉舱地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