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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回忆而已。」
她笑了,悲伤的泪珠却悬在眼眶里。「我……我没有办法忘记自己在这桩婚姻中的角色,我对你而言始终都只是个陌生人……」
她几乎想失声痛哭。她当然想和他长长久久,但心中的阴霾她根本挥之不去,她无法忘记自己在生死边缘时的孤独和无助。
也许在这之前,她会有勇气为自己的未来奋战,但在看到林小姐和他再次亲密地出现在家里,她所有想尝试的勇气,就全部化作飞灰消散了。
她能相信吗?她还敢相信吗?
她後退,双掌捂住脸,转身背对他。
「我们不是陌生人!」他抓住她细弱的手,硬逼她面对他满坑满谷的真情真意。「我们不会是陌生人,你是我妻子,我孩子的母亲,我们之间存在的关系不会只是那简单的三个字!」
她推开他的身子,深吸口气。「没有爱情的婚姻,就算今天不结束,也不可能长久的。你不可能为了一个责任,和我熬到终老。」
他瞪著她,绝望与狼狈写满他一向自信狂傲的脸上。「你到现在还认为我们的婚姻不可能存有爱情?」
童谨宜抑制鼻酸,热泪几乎忍不住要滴落。「我知道你要的人,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不要断然判断我的想法!」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因她坦承在他们的婚姻里不会有爱情,让他愤怒不已!
「这是事实。」
「坚持不要爱情的人是你!」他声音沙哑低嗄地回击,宛如一只战败的猛兽,肩不再挺,不再傲视群雄。
季书涛伸出手,轻抚著她的脸。「相信我,我真的在乎你。」
仿佛雷电由天而至,直接劈进她的心,震得她浑身窜起惊愕的热流。
「你……你在乎我?」
「我在乎你。」
童谨宜看著他,决心离开的心竟在此刻动摇,像欲崩溃的城墙……
她看著他,看著如此陌生的他。要不是他们共同孕育了一个孩子,她时常都以为他们之间的交集,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她轻笑,就因为以为是一场梦,所以她始终恐惧著当梦清醒时,这一切都会成为一场空,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想。
他们的婚姻无法给她实际安全的感觉,她不要一椿每天每夜都心存恐惧的婚姻。
垂首,她握紧拳头。「让我们都自由吧!这段婚姻让我们彼此都很不安,八个月的朝夕相处,这期间互动的情况,我们比谁都清楚,我们根本不可能和乐融融,如果为了孩子而继续忍受这一切,有一天你会恨我的,而我不要你恨我。」这是她的真心话,她可以没有他的爱,但她无法接受他的恨。
显然他是失去她了。
季言涛万念俱灰,凄凉地看著她。
他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她,让她不安恐惧的因子在她心里筑成了一道深厚的城墙,阻隔了所有的一切。
他苦涩地惨笑。「真的不愿意跟我一起共创未来?」
童谨宜闭上双眼,泪已轻轻滑下。
「是的。」她哽咽。「我知道你要的不是我。」
他凝视著她,看著她因痛苦而挣扎,他浅笑道:「不要断然判断我的想法。无论如何,我尊重你的想法。」
他温柔地拭去她颊上的泪水,她细致的触感,还是和自己记忆中一样的完美。
「我们离婚。」他轻轻地说。
终曲
他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适应没有她的日子,毕竟在两人共处的八个月里,他们之间互动的频率少得可怜。
只是……
孩子走了,她也走了,原本一室热闹的人潮,在他们决定结束婚姻关系之後,也全部伤心地离去。
季言涛孤独地佇立在落地窗前,一室的黑暗更凸显他的寂寞。
他捻熄了菸,走到客厅一角的桃木桌。桌上原有的电脑和稿件已清理乾净,恢复成之前的整齐,但这样的整齐似乎太过於整齐了,他甚至开始思念那满桌稿件的盛况。
他望向餐桌,仿佛再度看到他和她沈默无语地用著餐。他们总是安静地各自吃著饭,他惊愕地察觉,原来在他们八个月的婚姻里,彼此所交谈的话竟是如此之少!
莫怪她要不安和不信任了……
更甚者,他竟任由自己该死的大男人自尊心作祟,故意带个女人到家里向她耀武扬威,只是妄想能够刺激她,向她炫耀他该死的男性魅力!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负气的行为,竟差点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
季言涛疲困缓步地走向二楼,打开了主卧室,她余留的香气立刻扑鼻而至,他气一梗,承受心中澎湃情感的冲击。
他走近那张偌大的双人床,那上头似乎还留著两人曾拥有过的激情回忆,那是他最难忘的时候。他看著摺得方正的丝被,从她离开之後,他就不曾再进来这个房间,因为这里存有太多属於她的回忆。他发现自己竟在逃避这一切,这就像一个刚愈合的伤口,一旦碰触就会立即破裂……
季言涛挫败地跌坐在床铺上,双手覆著脸。老天,他好想念她,这样的思念几乎要将他给彻底逼疯了!
他想念她娇美的颦笑、他想念她说话时低沈呢哝嗓音,他想念她的万种风情,甚至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可以牵动他所有的心绪。
更重要的是,那时,他拥有全部的她,并且在她脸上找到和自己相同的幸福和满足。
虽然这八个月里,他们看似毫无交集,但他的生活之中,却早就处处留有他无法抹灭掉的身影……
他抬起头,远望著窗外的黑夜。
如果,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已经爱惨了她,没了她,他的人生即是一片黑暗,那,他该如何挽回这一切?
季言涛起身,晕黄的月光洒进室内,他走向房间的一角,那里还摆放著尚未拿走的婴儿床,以及和她一起采购的婴孩用品。
他看著,心中思念的狂潮再度翻腾至难以平复。
他想念她,想念儿子,想念他的家。
为了再拥有这一切,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产假结束,恢复上班後的第一个周末。
那日谈判後的隔天,她带著孩子搬回之前的租屋,母亲因不放心她一个人,更不放心将孩子委交由保母照顾,所以就算对女儿执意离婚的事再怎么生气,也只能陪在女儿身旁,默默地陪伴著她。
「妈,我去超市买个东西。」她唤著正在和耀佳玩耍的妈妈。
童母只是随口「嗯」了一声,没太多的回应。一想到女儿将婚姻当成游戏来玩耍,她就一肚子火气。
童谨宜耸耸肩,母亲的冷淡她已经习惯。事实上,她有太多的事要去习惯了,习惯一个人,习惯拚命工作,习惯这种单亲模式的生活。他既然放心将孩子交给她,无论如何,她必须独自撑起这一切。
她拿起小钱包,准备外出,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她走向前,开了门。
门口佇立的人,让她大大吓了一跳。
季言涛站在门口,紧张的情绪让他看起来很僵硬。
「嗨。」他说。
「嗨。」她回应。他似乎憔悴了,她皱起了眉头。
「你来看孩子吗?」她问。
他苦笑。「来看你、来看孩子。」
童母一发现来者,立刻兴奋地跳起来,抱著孩子冲过来。「言涛,来来来!耀佳很想念你呢!你来抱抱他,他好久没看到他爸爸了!」
孩子还小,根本不知道离情是何物,母亲言下之意,只是在告诉她,骨肉分离是全世界最残忍的事。
季言涛接过孩子,耀佳眯著眼,咕咕地笑著。他是他所见过最美丽、最开朗的孩子。儿子的眉宇酷似自己,活灵活现的模样却像她,耀佳是他们最完美的结晶。
他抱著孩子,忍住心中澎湃激动的情绪,低嗄地问:「儿子好吗?晚上还会起床吵人吗?」
童谨宜轻抚著儿子因咕咕笑而变红的脸颊。「儿子长大了,睡眠时间拉长,晚上比较乖了。」
季言涛凝视著她,他的妻儿就在他的面前,只要他伸出手臂,就能拥抱他们人怀,他看著她含笑逗弄儿子,心醉於她迷人的模样。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接,交缠的目光中有著怨怼、有著遗憾,更有著无法掩藏的思念。
「你呢?好不好?」他沙哑地问。
她避开他深情温柔的目光,那像是一片可以吞噬她、让她沈溺其中的汪洋大海。
她收回抚摸儿子的手。「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耀佳开心地挥舞著他的小肥手、小肥腿,似乎很开心自己的爸爸妈妈同时站在他的身边。
童母因这难得的温情而红了眼,她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