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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扯扯的动作再正常不过,关键看你怎么吹。目标一旦确定,只要他有动作,哨声立马就响。他有异议更好,直接掏牌!其实大多数情况下不用掏牌,只要多吹他两次,他就肯定没脾气了,接下来在场上什么动作都不敢做,有他没他一个样,目的不就达到了嘛?”
“确实有挑战性!”有人在台下大声说。高正得意起来:“有时吹比赛,赚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能享受吹的过程。”随即话锋一转,“最后一点!”全班马上恢复了寂静。
“所谓的黑心哨怎样吹,有些时候,要你帮忙的队实在太臭,帮他罚下对方两个人还干不过人家,那就只好冒险自己出手了。事先大家一定要说好,实在不行的时候,大脚往禁区里吊,对方一粘身就倒。如果时间充裕,而假摔又很明显的话,可以先不判;但是一旦判了,没商量!就是点球!如果这个鸟队连点球都罚不进,不要紧!还有最后一招!”
我看到那些学生已经几乎要对这么神奇而又诲人不倦的裁判顶礼膜拜了。只听见高正愈发高亢的声音:“最后一招需要第四裁判的默契协助才行。虽然补时时间已到,但是你却迟迟不吹哨,为什么?为那个不争气的鸟队争取时间啊!但是千万别忘记让你的表及时停止工作。第四裁判一看时间已到,比赛继续,自然也心领神会,同样将表定格在规定结束的时间内。至于你该给甲队补多长时间,就自己看着办吧。点球是不能再判了,能不能进球,得看他们的造化。进球了,最好!不进球,别人知道你尽力了,也不会怪你。至于比赛结束后,对方教练抗议补时超时,你把表一亮,“我的表刚好!不信你可以再和第四裁判对一对?”对方过去一看,肯定傻眼了。“怎么样?我的表没错吧?这可是法定时间啊,你的表是不是快了?换个表吧,花不了你几个钱!”
台下掌声雷动,只有我和齐盛军面面相觑,我问后边一男生,“他值得你们为他鼓掌么?”
那男生竟然满脸崇拜地说:“我们对高老师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掌声是表达我们激动心情的惟一方法。”
“那你有没有收过黑钱呢?”我身边的一个同学问。
“这个问题我不能说。”高正迟疑了一下,然后又笑着说:“其实你们都应该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什么什么队胜或者负关我什么事呢?如果换作是你,你会不会收钱呢?”
“当然收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收?”那个刚刚问问题的同学将了高正一军。
“那就要靠你实践来掌握了,我知道一个裁判他是这样收钱的。”高正说,“一般的时候,他是不会和主客队的相关人员直接接触的,他只相信和自己熟悉的人。”
“那都是些什么呢?”
“当然都是那些吃足球饭但又嘴巴紧的人了,还有就是一些地方足协的相关人员了。”高正接着说,“至于具体是哪些人,那就要靠你们自己以后在实践中摸索了。最后,我告诉你们,收钱的时候不要留下自己的一切消息,说话的时候要小心,因为有些王八蛋可能会给你录音。还有,就是裁判的前途是光明的,只要胆大心细,钱就会滚滚而来。”
在一片掌声中,高正说:“好!今天的课就到这里,记住!我可从来没教你们吹黑哨,收黑钱啊,我最恨这玩儿,刚才这堂课叫什么来着?”
“如何控制好一场比赛!”学生们大声地回答。
……
第七十五章 东窗事发
晚上回到家里心情一直很压抑,不是为了高正那场“精彩”的演讲,而是为了学生们那欢呼雀跃和崇拜的表情。他们就是未来站在绿茵场上的法官啊,但他们的表现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
齐盛军临走时那个无奈的眼神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中国足球正在让多少人希冀着、失望着又无奈着啊……
聪明的许愿看出我的不对劲,轻声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今天练得太累了?”
这个时候我一句话也不想说,但看到许愿关心备至的样子,还是勉强笑笑说:“没事。”
她眨眨眼睛说:“如果累了就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层儿,”我叫住她,“陪陪我好么?”
我的语气近乎哀求,她又坐在我身边。我像个孩子一样倒在她的怀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苏航,”她轻声叫我,我仰面看着她,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怜惜,“苏航,如果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讲出来,也许会轻松一些。”
我看着眼前这个仙子般的女孩儿,她是那么纯洁无瑕,我怎么忍心让她接触中国足球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于是又露出一个微笑:“没事儿,就是有点累。”
她用细腻的小手帮我轻揉太阳穴,笑吟吟地说:“这样会不会舒服点?我爸最喜欢我帮他揉了。”“舒服,当然舒服。”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许愿的小手握在手里。
她的脸上立刻浮出一片红晕,我很喜欢看她这娇羞的模样,于是故意逗她:“好老婆,一会我也帮你揉揉,好不好?”
“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回去了,”她挣脱我的手,起身欲走。
我的脑袋一下子没了依托,惯性地撞在沙发的沿上。
“哎吆,”我夸张得掩面在沙发上打滚,她本已走到门口,看我痛苦的样子,心有不忍,又走到我面前,虽然口气依然强硬,但掩饰不住关切,“你还好吧?”
我坐起来,用手指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痛楚地说:“疼……疼……”
也许是我的演技过于逼真,丫头竟然深信不疑,而且紧张地说:“对不起啊……怎么办……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我装模作样地摇摇头,“没事儿……硬伤……你帮我吹一下吧。”
她果然探头过来准备帮我吹,我看准时机,突然凑过去啄了一下她正嘟起的小嘴。
“啊!”她反应不及被我偷香得手,满脸羞红的用小拳头捶我,“坏蛋!”
我张开怀抱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让她无法动弹,然后顺势又要把嘴巴凑过去。
“别……别这样……”她极力躲闪。
我不管不顾依然追着她那诱人的香唇。
就在我快要得手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我扫兴地叹了口气,许愿则得意地瞅了瞅我。我给了她一个恐吓的眼神,然后过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竟然是李文娜,“进……进来吧,”我有点不知所措。
她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走进来,看到许愿在屋里,愣了愣,随即面带歉意地问:“没打扰你们吧?”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有什么事么?”
她看了看许愿,面有难色。丫头马上微笑道:“李姐你们聊吧,我正好要回去的。”
我对李文娜这样故作神秘很反感,所以待丫头走后,我背对着她,没好气地问:“什么事?”
她听出我的不快,但还是一脸凝重地说:“老严……老严知道了我们的事。”
此话一出,我大惊,“怎么会?”我的大脑完全陷入混乱,“他怎么可能知道?”
我转身看着她,这才发现她的嘴角似乎有些红肿,“他打了你?”
李文娜别过头去,掏出手绢掩住伤处,“没事儿,我给他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他撒撒气也是应该的。”
“那你怎么办?他会不会继续为难你?”我问。
“我肯定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她说道,“我已经辞职了,这两天交接一下就走。”
“也好,”我点头道,想想她的处境,确实是走得越快越好,不然不知道老严会怎么对付她。
她没接话,而是从她的小包里拿出一个软盘交给我,“拿着。”
“这是什么?”我问道。
她看着我说:“这里面是老严几年来收受贿赂和送黑钱的证据,你拿着。”
我推辞道:“这东西你留着比较有用。”
她硬塞到我手里说:“我拷了两份,这是给你的。”
我问:“老严还不敢对我怎么样吧?”
李文娜叹了口气说:“暂时还不会,不过他这人我太了解了,城府极深,你让他出了这么大一个丑,他决不会让你好过的,”停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以后你要小心点,千万别让他抓住什么把柄。”
我点点头,眼前这个女人再次把我感动了,她是来帮我的,但我刚刚的态度却冷淡得近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