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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雪白的床单上面,手指卷着她栗色的秀发,咬着嘴唇在那儿发呆。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得她雪白的肌肤有如透明一般。
丫鬟偷偷的抽了一口气儿,心里赞叹:“咱们李家小姐,真地是漂亮得像是画儿里出来的一样…………”
丫鬟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里面是上好的南洋一个叫做富迭打地方出的咖啡。这种咖啡是还在树上生长的时候儿,就被一种肚子里面有香囊地山猫将这咖啡豆吞下,再排泄出来。这种咖啡豆被土人拾到,就有一种天然的奇幻香气。一颗咖啡豆,价格可以超过同等重量的黄金。李璇放在过去,连这咖啡地味道都别想闻着呀,现在却简直在供她当水喝。
不知道拾放下咖啡的声音,还是这奇幻的香气儿惊动了李璇李大小姐。她轻轻转过头来,瞧瞧这个丫鬟,出神儿的看着她。眼睛当中的波光转个不住,也不知道在转什么心思。
小丫鬟屈膝行了一礼,转身就想离开。却听见李璇低声道:“站着!”
小丫鬟呆呆的站定,就看见李璇歪着头看着她:“对,就是你,我看着你在背后和老妈子偷偷议论的最多!站着别走!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什么时候变成李家的宝贝了?”
小丫鬟给李璇吓得动也不敢动,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只是为难的低头:“小姐,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太爷的安排。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李璇一掀铺在胸口的毯子,做势要坐起来,吓得那小丫鬟赶紧奔过来,扶住了李璇的身子。
“小姐,您就不要为难我了,您要是下来伤着哪儿?我要给打死的……”
李璇哼了一声儿:“我们家里还没有打死人的习惯……我也不要知道太爷安排的什么,我只是要知道你们背后议论什么!以前你们都不拿眼看着我的,现在怎么简直就拿我当老太爷那样伺候着了?”
看小丫鬟只是低头,李璇又重重的哼了一声:“我扯伤口的纱布了哦……我扯伤口的纱布了哦……”
小丫鬟普通一声跪了下来,差点儿快给李璇吓哭了。李璇要扯了纱布,只要流一点儿血,那她真是没法儿活了。百般无奈。只有低着头嘟嘟囔囔的解释:“小姐,咱们嘴欠,不该议论的…………咱们听到地也是传闻,都说这次徐大人救咱们华人,都是看中了小姐。因为小姐受伤了,徐大人才冲冠一怒为红颜,才下令炮轰泗水的。徐大人现在是和洋人平起平坐的母国钦差大臣,咱们李家为了不要再遭这样的事儿,就要靠近徐大人。所以都说…………都说…………说徐大人和老太爷求亲了,老太爷也许了亲事。徐大人就要成为我们李家的女婿了…………”
咣当一声,李璇的脑袋撞在了床的栏杆上面儿。然后捂着自己脑袋就跳了下来:“老娘不嫁!”
她气得眼泪汪汪的:“什么徐大人?用不着咱们这一房的时候儿,就拿咱们当草。现在要巴结别人了。才拿咱们当宝贝。我还想好好儿的谈一场恋爱呢!告诉那个姓徐地家伙,还有家里那位太爷,要娶我,先来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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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洋大臣衙门。
随着三声抬炮声音响亮,滴滴答答的铜号声音也响起了。就听见脚步声响动,李鸿章笑容满面地送人出来。
当得起李鸿章一送的。自然不是平凡人物。一群洋人们都穿着礼服,硬领竖得高高地。谈笑着跟着李鸿章出门儿。到了门口,都是和李鸿章一躬而别,有些交情好的,还拉拉手。等到洋人离开,李鸿章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和挂了一层霜仿佛。笔直的腰背这时也忍不住略微佝偻下来一些儿,只是在那里沉思着微微摇头。
从耳房那里,杨士骧悄悄的踱步走了过来。在李鸿章耳边轻声道:“中堂,这各国的意思如何?”
李鸿章一下转身,大步的就朝签押房走了回去,说话声音又低又沉:“那徐一凡福气是天授地,这次又给他闯过关了!”
杨士骧一脸不敢相信的神色:“洋人不管么?英吉利,法兰西那些国家,都是不管?”
李鸿章苦笑:“不管!大炮一轰,反而把洋人打客气了?他们都说,静观咱们的交涉结果,护侨也算是有道理的…………”
杨士骧跌足长叹:“这次算是让朝廷把咱们北洋墙角挖着了!”
两人对望一眼,都是苦笑。
这次徐一凡弄出着泼天大事出来,北洋上下,当真吓得不浅。毕竟北洋水师两条兵船实打实的炮轰了泗水城!丁汝昌请罪的电报,当夜就到了北洋衙门。李鸿章也摔了杯子。
当时北洋高层,连夜密会。都认为这时最好地就是装糊涂,徐一凡铁定是要倒霉。而北洋怕不得也要推几个倒霉鬼出来,反正尽量把这件事情撇干净。先看看朝廷有什么意见出来,当初一点儿想要招揽徐一凡的心思,这个时候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去。
结果事情变化得让人目不暇接,朝野清流开始同声一呼,全力的支持徐一凡地行动。在清季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虽然是绝对的中央集权,但是清流呼声的力量,却也是很大。不然怎么就能和实权督抚还有旗人中央鼎足而三?
光是清流,倒也问题不大。在北洋看来,反正再强也强不过洋人。只是最后惩治徐一凡的恶人,最后让谁来做罢了。北洋上下,当时的决定就是装傻,李鸿章装病。不发表任何意见,反正徐一凡也不归他们管。
但是让李鸿章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这次朝廷不知道为什么,跟徐一凡一起发疯,居然将徐一凡从钦差委员坐升钦差大臣!从道台又升布政使藩台。这几个月升官升得简直是触目惊心!对泗水的事情李鸿章他们不想管,但是对朝廷心思,政治嗅觉却灵敏得很。杨士骧当时就拍掌认定,这是朝廷扶植徐一凡的开始!徐一凡虽然做出了胆大包天的事儿,但是这杀伐决断,曾经著书立说的学问,还有居然在短短时间内拉拢了北洋水师放出去兵船的能力。嘴重要的是他不是任何地方督抚地私人,算是天恩简拔的能员。位置又在畿辅之地,朝廷是想利用他来分北洋之权!
牵涉到权利斗争。任何的温情脉脉都不再存在。徐一凡和北洋那点香火之情又早就烟消云散。北洋上下顿时就开始关心起这次交涉结果。对于他们来说,交涉结果如何,唯一重要的就是看洋人的态度如何。这些日子,李鸿章就忙着接待驻节北洋天津的洋人朋友,探探他们的口风,到了现在的结果,却只是失望。
徐一凡看来又要过关!等他负着名震天下的声望回到北洋,就再也不是寄人篱下,朝廷中枢也不闻不问的闲职道台。兵再一练,那还了得?北洋之地。早就是淮系盘根错节。让一个外人来分权,就算李鸿章有点宰相气量(李鸿章是协办大学士。清俗,军机和大学士。就被人目之为宰相)。底下这个早就形成地利益集团也绝对不可能答应!
两人在签押房里面坐下,巡捕官要送茶进来,给李鸿章轰了出去。两人对坐下来,都是脸色沉重。
“中堂,这……”
“莲房,你又有什么章程?”
杨士骧眼袋深深的,看来这些日子用得心思极深。沉吟了半晌。苦笑道:“这次,徐一凡压是压不下去地了,我看咱们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李鸿章敲着桌子问。
“釜底抽薪!”
“却又如何抽法儿?”
杨士骧沉沉的道:“把他推出北洋去!”
李鸿章冷笑一声儿:“天下督抚,谁现在还愿意接受这么一个二百五进他们地地盘儿?再说了,他练的是禁卫军!禁卫军不在畿辅之地,还能在什么地方?”
杨士骧也是冷笑:“畿辅也不仅仅就是北洋这一块儿。还有一个地方现成…………那就是现在袁慰亭掌着的朝鲜!朝鲜屏藩之国,整个守着咱们北洋的大门口。水陆冲要之地,还守护着国朝龙兴之地…………大人您想想。这还不算畿辅要津之地?”
李鸿章摸着胡子,眼神转动,却并不说话儿。
杨士骧顺着自己思路继续朝下说:“朝鲜这个地方,几方面势力掺杂在一处。最是难办不过,又是藩国。看徐一凡能折腾成什么样。而且朝鲜本来就是北洋手头的烫手山芋,交出去也没什么。他折腾好了,咱们北洋多了一个屏障,折腾坏了,也和咱们漠不相干。属下想来想去,这是最好的法子了,就让这二百五去朝鲜闹去吧!”
李鸿章只是沉吟:“釜底抽薪…………釜底抽薪…………只是徐一凡能愿意去朝鲜么?他是够二愣子的,可是也不是傻子啊!”
杨士骧微笑:“咱们有东西送给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