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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没事儿,平时都不管我的,就今天不知怎么的心血来潮的。”
她停了一会儿,没说话,我坐在床上,她低垂着脸面对我,头发遮盖住了半张脸,她靠着墙蜷缩着,
像只被雨淋湿了的小鸟。
她突然抬头对我说,“我真不想回去啊。”
“恩,我也不想你走。”我说。
“我好喜欢喜欢你呢。”
“我也是。”
“喜欢到什么程度?”
“喜欢到可以抱在一起被洪水淹没。”
“还有呢?”
“喜欢到要和你一起去越南,然后老死在小竹楼里。”
“可是,我们是不能永远在一起的,是吗?”
“是的。”我无言以对,只能如实照答。
“可是,我们一定要不分开。”
“不分开。”我重复道。
“恩,我们永远都不离开对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似笑非笑的表情僵在脸上。
姑娘,你真的让我感动了,可无能的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永远承认,在那一刻,一个女孩儿把头埋在我怀里,然后说出这番话来,我的确为之柔肠百转,怦
然心动。
我送她到车站,末班车是没有了,连出租车也见不着,我住的地儿偏,回去也困难了。
她再给她妈电话,口气也不太好了,说原来在阿根廷的时候你管不着我你也不急,现在我都这么大了
你管得着我了你还那么急,干嘛啊?
又打了一会儿,她便往回走。我隔着点儿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走到一半时候,她总算把她妈先
稳住了,一切等明天她回到家再说了。
再回到住处,她还是有点儿着急上火地说,阿根廷人家女孩儿15岁以后父母再也不管了,一般18岁
都有过孩子了,真是的,都是人嘛,怎么那么一根筋儿想不开呢,将来她自己的孩子她肯定不管。
我说,啊,就是,我也不管。可我又补充说,你也够可以的了,老可以在外头不回家,就算我是男孩
儿我家里头也不会同意的。
两人躺下,我觉得李梦函似乎心事重重,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肯说,我再三逼问,软硬兼施,她才吞吞
吐吐地说,“你说……要是我跟我妈直说那会怎么着?”
“随便你了,这跟我又没关系。”我说,“就是你妈找上我,我也就是说,反正就是那样儿,您爱怎么
样就怎么样。”
“。可是……要是以后都不让我出来怎么办啊,那就见不到你了,啊?”她用冰凉的小手抚摸我的脸庞。
“开始嘛态度硬一点儿,以后肯定不会的,逐渐就放松了。”我说,想了一会儿,又磨她说,“你还有
什么别的心事吧?”
她不说话。
“怎么回事儿?不能告诉我吗?”
她“唔”了一声,又“啊”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
“说吧……我能感觉到你肯定有什么事儿。”
“那你感觉到不就行了吗?”
“可到底是什么呢?”
她又不说话,接着搂住我说:“我好喜欢喜欢你……”
“然后呢?”我问。
“那你呢?”她问。
“唔——”
“唔……”她发出撒娇般的声音来,有点儿小野兽似的焦躁,“可就是没像我那么喜欢你是吗?”
“哎呀,我还就是挺喜欢你的……”我说。
第八章:请你跳起舞步(6)
“可就是说……就是说,程度没那么深是吗?”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之后答话,她又自己接上去说,“那也没关系,无所谓……”搞得我一头雾水。
“那……我能叫你……老公吗?”她蹦出一句话来。
“啊?那……就叫吧?”
“你又来了你!”
“我怎么了?我是真的从来没被人那么叫过啊。”我一脸无辜。
“怎么会?那……”她有点儿不好意思,“老公……”
“其实……”她说,“你跟我说起你那朋友的事儿也好(她指的是我告诉她的车臣召了妓却没做的那件
事),我是感觉吧,什么所谓的出轨也好,我是不太在乎的,什么你跟别的女孩儿做了……因为其实,其实
我知道有时候做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是另外一个人……反正……自己心里明白就成了。”
她套着我的红色长袖T恤,松松垮垮地吊在身上,细长的双眼里头充满一种期待。
她就这么望着我,我心里疼痛起来,我说:“我是不是该说点儿什么?”
“唔。”她重重地点头,抱住我。
“那……”我迟疑着笑起来,“该干嘛就干嘛吧……”
“不许再这么嬉皮笑脸!”她恼起来,“说真心话。”
“恩。”我答应着,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对你,的的确确是真心的,我真是好喜欢你的,跟你在
一起,我觉得平静,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吻上她的耳朵,对她说。
我不知道,这番许诺是对她说的,还是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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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跟程禾什么的几个人饭局,得知李梦函今晚去看李文的演唱会,我说想你呐,她说她也是哇。
再过一会儿,她突然打电话过来,我接起来。
她劈头盖脸一句话:“老公,我以后再也不吃西红柿了!”
“西红柿又怎么招惹你了啊?”自己是很讨厌西红柿的。
“恩,我听说,很早之前就听说,只要再也不吃一种自己爱吃的东西,就能满足一个心愿。”
“那你的心愿是什么啊?”
我停住了正伸出去挟菜的筷子。
“怎么啦?”程禾见我筷子悬着不动,问我道:“那个姑娘有了啊?哈哈。”
“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我笑骂一句,挂上电话,接着说:“今儿我付帐,谁跟我争我急啊。”
“看来是真有了啊。”程禾笑着揶揄我。
她说的是:“我的心愿是要永远和老公在一起呢!”
我紧接着给车臣,给在西单见面的丁乐乐,还有那许多我熟悉和不熟悉的家伙们发了短信,似乎在召
告天下,我将会史无前例地认认真真仅仅和一个女孩儿在一起。
车臣给我回信说:“哦。”
丁乐乐说:“你啊,就先这样吧。”
而李可,那个我一直抱有幻想的姑娘则似乎更为一针见血,她说:“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要真是想明白
了就好好对人家,别一阵儿一阵儿的。”
哦,可老实说,我还真没有想明白。
生活,根本就总是在朝下坡路行走,尽管带着某种不言而喻的舒畅感觉。可我总是深深感到这种看似
美好的背后,总存有着那个黑洞,我不知道它何时性起,一下子就把这种貌似的圆满撕扯得片片散落。
我是在说,我总是根深蒂固地怀疑自己的境遇和命运,性格里的那种悲观消极的阴影,每每总在我陶
醉于某种肤浅的迷沉时给我冷不防的重重一击。
我端坐在自己租住的小屋子里头,环壁四顾,思念着李梦函。
过去的一切似乎反倒成了水中的倒影般模糊不清,易碎易逝,这番悲凉,冷暖自知。
有时心中难免充满自责和疑惑,对于许荧或陈希儿,自己现在快乐的时光是靠剥夺她们的幸福得来的
第八章:请你跳起舞步(7)
吗?
我究竟是在这浮泛着浮华泡沫的虚无之海中已经麻木了吗,有时努力挣扎着探出头去,努力浮上去,
浮上去。
浮上去,真就能看见什么在远远地召唤着自己了罢。
我记得许荧她躺在透进来的夜光下的宛若精灵的半透明的蓝色身体,她似乎闪烁着飘忽在空中的眼神,
她的恍如大海的细微波澜般轻柔的抚摸和亲吻。
我记得,在上海的那个咖啡馆,在半醉半醒的迷沉中,她乍地悄悄站立在我的身后的情景,以及随之
而来的跌入万丈深渊般的坠落感。
我记得陈希儿同我在走廊里告别的欲言又止,却又绝决离去的背影,她的泪水,她的哀伤。
我有些茫然。
一件事情的告一段落,一扇门的关闭,一阵风的抚过,之后又该如何?
这些似乎并非自己所能控制,只能接受罢了,可扪心而问又有些不甘心,再进而自问究竟又能如何,
却又只剩下没擦干净的黑板般的一片白茫茫来。
我此刻真诚地在思念着你啊,姑娘,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也许,有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