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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与我再无关系,战也好,降也好,楚家军绝不参与其中。”
她说罢,沿途集中的百姓顿时痛哭出声!哀声不断。
国之将破,身为楚人怎能不伤心落泪?连城虽然已作出选择,但此刻亦心中沉重,难以抑止……从此后,便不再有楚国,不再是楚国百姓了……
连城命人将城防撤下,城外也已停止攻城,片刻间,似乎所有一切都安静下来。她站在焦黑半毁的城楼之上,目光落在远远一人身上,他穿一身金甲,迎着初升的阳光,注视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会说服楚庄开城投降。但不要伤害城中百姓。”
她的目光与他交流,两人半沉默着,终于,他露出松一口气的微笑。
在这一场赌局中,他赢了。在几乎没有任何胜算的情况下,他料想自己斗不过楚连城的固执。她若要保卫楚国,他便决定带兵退去,算是他对她地妥协。但是奇迹般的她竟然想通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他赢了。从今以后两人再不会为了国与国之间的斗争产生分歧,这是他决心攻打楚国时所没有想到过的,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但是孤千城在看到她身后站立的司徒凤飞与卫东楼时,脸色不由又沉了下来……
这两只臭苍蝇!为什么飞来飞去,阴魂不散!他咬了咬牙,对上司徒凤飞得意的那张嘴脸。
“连城!你给我回来!”
他用眼神。恶狠狠地与她交流。
对方却不理他。转个身。走了。
好吧!
我忍耐!
继续忍耐!
他对自己说。
“国主,我们现在怎么办?”
“后撤二十里,扎营。”
“是!”
宫娥彩女太监宫妃。大家都在收拾细软逃命。到处可见掉在地上的衣服与鞋袜,破碎的瓷片,器物,丢了满地,御花园里的花草也被践踏得零落不堪。树木枝条折地折,断地断,到处一片惊恐尖叫声。
楚庄一人独坐在正南大殿。案头放着一壶酒,自斟自饮着。仿佛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江小蝶推门进来。她打扮得如同新婚那夜,身上穿大红织绵。绣满了彩凤双飞,富贵牡丹,领口襟口翻出代表帝王之色的黄绸,头上戴九翅凤冠,九百九十九颗大小不同地明珠使她的脸看上去更加小巧,也更加艳丽。她的妆容刻意画过,显得高贵大方又不失这个年纪所特有的娇俏,她手里提着一壶酒,手上涂着鲜红的寇丹,款款而来,华丽繁复地艳红色百褶裙在地上逶迤,如同鱼尾那般,拖出一条令人惊艳的痕迹。
他从来没有发现过他的皇后原来也是美地,事实上,楚庄并未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她一眼。
这种时刻只有她还来看自己,难得。
“你怎么还不走?”醉眼惺忪,楚庄看向她手上的红色寇丹。
“到哪里去?走得了吗?”江小蝶如此反问。
“是啊,还能到哪里去?”楚庄亦长叹一声。
“我只想要你明白,只有我一个人是爱你地,只有我而已。你看这金色的液体,多么美丽纯净,透明得就像金牡丹在阳光下折射地光彩。”江小蝶缓缓的,为他倒了一杯酒,又为自己倒一杯,举起来道,“喝了它,就能忘记一切烦恼。”
“忘记一切烦恼?呵!”楚庄笑了一声,抬手挪过那只酒杯,透明地金色液体被装在透明的容器里面,散发着一股扑鼻的香。
“毒酒?”他问。
“自然。是最毒的鹤顶红。”
“好啊,正是我现在需要的。”
他拿起酒杯,却被江小蝶抢过,一饮而尽。
“为什么?”他问她。
“因为我要比你先死,我要你看着,我是爱你的。而你,却从来没有珍惜,这是你的错。”
“我错了,错在不该好大喜功,错在不该胸怀猜忌,错在不该重用佞臣,错在不明白何谓修身养心明智,方能治国平天下。可当我终于明白了,一切还有用吗?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他亦举起酒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连城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楚庄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仿佛在等着她到来。而江小蝶伏在他身上,已然死去多时,双目与鼻孔耳朵,七窍流血,死状奇惨。
楚庄则一直看着她。
目光随着连城进来而移动,最后顿住停在她身上,他说:“我恨你!正因为你没有好好教导于朕,让朕明白事理,才让朕最终走上今天这条路!楚连城!我恨你!”说完这一句话,楚庄双目一闭,也就是刹那之间,同样七窍流血而死!
他仿佛等着她,就为了和她说这一句话。
连城忙去探他的鼻息,发现已经没得救了。
她有些茫然……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一切的起因都在于自己吗?倘若自己好好当这个帝师,会不会当初就能够扭转今天的结局?如果她用心教导这少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告诉他该走什么样的路,他是不是能够做好一个楚国的王?
当背后有一只手触摸到她的肩膀,连城还在发愣。她对楚庄,是有责任的……
“不怪你,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
背后那人拍了拍她的肩,没有多余安慰的话,只是说道,“我们该走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避世之心
是呐,该走了。
有一种心灰意懒的味道。
楚庄临死的眼神深深地刻进她的脑海,连城这几天都在想,到底自己影响了什么?又得到什么?失去了什么?如果没有自己,每个人的命运是不是都会和现在不一样?
“别胡思乱想了,这不是你的责任,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道路,谁都不能改变谁,如果最后走上歪路那也是周围环境所造成的影响。”
司徒凤飞一面收拾着行囊,一面整理晒在架上的药草。
他还是热衷于摆弄这些东西,或许对他来说,什么也没有比自由自在地行走江湖更加惬意,但他却选择陪着她,哪里也不去。好不容易连城决定要走了,她似乎又突然间犹豫了。不愿意再回到沧流国,一个是她身为楚人的立场,另一个也不想被束缚在那个没有一丝乐趣的宫廷,她想趁机游览名山大川,在孩子未出生前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至于将来,沧流国与秦国会不会发生战争她突然不想去考虑了,也许会有转机吧?也许,又会是一场毁灭性的大战。毕竟两国实力相当,沧流国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损失基本统一了中州南部,现在就剩下一些善后的事宜,老百姓在孤千城的治理之下仍然安居乐业,没有出现太大的情绪反抗,她想,差不多要结束了。
这是自己愿意看到的结局,也是不愿意看到的结局。毕竟,楚国没了。从此,历史上再没有这个国家地存在。曾经身为一个楚人的骄傲与世代将门的荣耀感也早已消失,父亲母亲,兄弟们一个个相继去世,留给她的只有深深的痛楚与无可挽回的遗憾。虽然表面上看尘埃落定,她选择放下一切包袱,然而内心深处仍有一个角落感到悲凉与落寂。
就像道家所说的,看破了世间一切喜怒哀乐,生死荣辱,便没有什么能再影响平淡如水的心境。
只是。人类的感情却总是例外。即便能放下一切。有些东西却是不能放下的。
“怎么了?还有什么东西要准备吗?”
“没了,都快把整个屋子搬空了,带地东西太多了些。”
司徒凤飞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给你地。”
连城拿着摇了一下。
这东西对她来说如此陌生。在她被师父一手带大地童年经历里。似乎没玩过这种东西。摇一摇。它就会发生“咚咚咚”地响声。拨浪鼓画着红色油漆。绘了精致地图案和缕刻地飞龙图。看不出司徒凤飞竟然还有做木匠地天分。
“想好了吗?不后悔?就这么一走了之?”他心里自然高兴。不过某些人恐怕就要暴跳如雷了!司徒凤飞暗笑。
“先躲上一阵。将来怎么样将来再说。”连城道。她只是不想再将生命白白消耗在每日陪着老人下棋聊天。还有无聊地等待着深夜时分他才会归来。这样地日子不是她想要地。她地人生。虽然不再轰轰烈烈。但也希望能够宁静一点。平淡一点。这就足够了。
“秦国就要大军压境。这种时候你能离开吗?”最后再确认一次。他是不想她刚离开就后悔。司徒凤飞为了她可以放下一切。更何况夜帝盟到哪里都是夜帝盟。组织地流动性很强。他地手下跟着他也习惯于四处漂泊。
“走吧,别罗里罗唆地了,今天夜里启程,我们在城南桥下会合。”她道。
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为了不引起怀疑,她还是先回到军营驻地。毕竟身上带着一颗球,晚回去一点他就要派人来找了。情她以前从来不做,就算是自己有时候回来晚了,也不见她准备好了宵夜等着自己。楚连城这女人,身上几乎没有普通女性所该具备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