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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是一种雏鸟般的心态,当他在阴暗的人生中遇到了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那个人便深深地扎根在了自己心里,将来无论是谁,也无法取代这种全然的信任与依赖。
十八岁的楚庄,仍然只是一个孩子。
虽然他少年登基,废除旧弊,整治朝纲,功绩被载入史册,但他知道那些只是虚幻。是别人给予的暂时的辉煌,是四大家族在背后的支撑才令自己得到那些表面上地歌舞升平,所有人出自真心或并不是真心的歌功颂德,这一切只是梦幻泡影。四大家族可以扶植一个楚王,也可以扶植另一个楚王,自己的兄弟众多,分封的王各自都有野心,只有当自己真正地变强。才能把整个国家,天下,臣民,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到那时,他才是一个真正的楚王。
她或许只是把他当成当年顺手救下的孤儿,没有任何一丝感情也没有帮助他的意愿,但楚庄之所以坚持留在这里,因为他地内心存着一片纯洁的孺慕之情。尽管连城如此冷酷,也无法熄灭他心中那种浇不息,磨不灭的情感,而他天真地以为,这就是爱情。哪怕就这样站在这里。最终达不到任何目的,他的内心里是安宁的。快乐的,怀着一种等待与期待的雀跃,尽管疲劳,这种快乐在皇宫里面却无法体会得到。
当他看到心中爱慕地那个人沐浴阳光出现在绵延山脉的尽头,眼中流露出的光芒已经无法掩饰,几乎以一种不合宜的动作扑了上去,最后被一道眼神所阻止。
楚庄立刻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你。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在这里都等了一夜。”这两个人在一起地身影令他感觉刺眼。但是兴奋仍然取代了所有负面情绪,尽管连城依旧没有看他一眼。楚庄的心往下沉了一半,想到自己地目的。他告诉自己决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不仅因为自己偷偷地爱着这个冷漠女子,更重要的,他需要她的帮助。看在楚国和百姓的份上,楚庄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她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请求。
司徒凤飞与连城一前一后进了草庐,两扇柴门随即无风自动,关闭起来,把所有不相干的一切全都隔绝在外。门外只剩被露水沾湿眉毛和鬓发地少年表情黯然,孤独执拗地站着。
“有进步了。开始懂得用我来称呼自己。而不再是朕。你有些动摇了吗?连城。”
搓着药泥。司徒凤飞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一个黑漆漆陶罐。身子懒洋洋靠在药柜。偶尔抬一下眼皮。斜长地丹凤眼将连城上下打量一遍。
连城被他看得发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好气道:“你还嫌麻烦不够吗?”
“是你麻烦。又不是我。”司徒凤飞剑眉一挑。靠着靠着就把身体往她地那边倾斜。语气酸酸道。“我看那小子对你比对我上心多了。难道你不觉得去当什么帝师也不错吗?至少你可以完成自己地心愿。拯救国家爱护百姓。将来也好名留史册。”
“哼。你以为这些是我要地吗?告诉你多少次了。要低调。低调懂不懂?难道你想要回澜京当你那个什么王爷?”连城眼皮一挑。把他靠过来地沉重身体用力向旁边推去。以防这厮又不规矩地毛手毛脚。“我说。你别乱翻乱翻我地册子好不好?刚整理出来地毒经又被你弄乱了!”
“没关系。我再送你一本新地。”司徒凤飞喜眉乐眼地笑着。“我当然愿意一辈子都呆在这里。你看这间草庐四面通风。冬暖夏凉。环境真不错。”
连城拽过正被他蹂躏的头发,白了他一眼。
“哎呀,外面都开始下雨了,不知道那小子淋坏没有,你不去看一眼吗?”
“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你爹与我有杀父之仇,我凭什么去关心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司徒凤飞调笑的脸一下子黯了下来,默默走到窗边收拾行李,语气落寞,“那我还是走好了,原来你一直都不想看到我。”
“不是这么回事。喂!”连城气得一跺脚,“要走就走好了,滚了就别回来!”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相处的时间久了一些,无聊了一些,这家伙老爱装腔作势地让人想打一巴掌,尽管连城告诉自己要冷静,却被他忽然回过头来绽放的笑脸所惊吓,黑线一下子又爬上额头。
“别做戏了,收拾收拾正好明日一起去赶集。”连城把一个袋子扔给他,司徒凤飞嘴一咧,一下子又多云转晴,雨过天青了。
“好勒!”
一百九十章:各奔东西
…………其实,你难道不知道,我真的在意某一天,若你得知真相,会不会弃我而去,到那时,连朋友也不再是。
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司徒凤飞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揪痛。她可以为了楚国牺牲一切,却从未忘记过杀父之仇,灭族之恨。有时候,他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她背负得更多,还是自己的内心负疚更深。
当某些情感已经超越了界限,他没有任何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因为在意,所以愈加痛苦。
楚庄已在门外连续站了三日,不眠不休,渴了饿了也不允许人送食物过来,他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诚意,亦表示自己对父王所犯下的错误之忏悔,如果他死在这里,他想,只要那女子能够原谅自己是仇人的儿子,哪怕看他一眼,此生就是不做帝王也无憾了。可惜那山间草庐的门始终关着,里面两个人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进来他完全都不知情,他已经因为体力透支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终于,在一场电蛇乱舞惊雷阵阵的大雨中,昏倒在了屋门外的草堆里。
“丫头啊,你看你真是心狠,他不过就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就算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也该给碗饭吃吧?真服了你,心肠比我还硬。”
门开了,施施然从里面走出一个白衣男子,只见他手里撑着一把伞,轻轻巧巧地用手探了探楚庄的鼻息,再将他往腋下一夹。便进了门,柴门哐当一声被风吹得在身后关上。
“既然他如此执拗,让他吃点苦头也好。有你在,难道还会让他死了吗?”
站在屋檐下望着铺天盖地的雨帘。女子头也不回,只仰起脸,看着天上的阴云。
“你又怎知我会救他?如果不是怕你被连累,我才不管这小子地死活呢。”司徒凤飞嘴里说着,却塞了一颗药丸给楚庄吞下。再灌了些姜汤,原本苍白的少年脸色便又慢慢有了一丝血色。
“尽管你不愿意承认。但他和你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凤飞,你走吧。”
连城回过头来,看向他的眼睛,司徒凤飞一愕。眼里先是酝酿不满,接着慢慢积蓄起风暴。
“你就是这么讨厌我。急着想赶我走吗?如果只是因为我身上流着一半庸王地血。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不再管这小子地死活。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一句话竟惹来他这么大地反弹。连城没有想到。她随口这么一说。却好像触中了司徒凤飞地痛脚。“我是说。你为楚国牺牲得够多。现在该拿回属于你地东西了。没有必要陪着我在这苦寒之地。”
“你认为我会在意那些荣华富贵。过眼云烟吗?如果我想要。区区一个楚国地王爷又怎么会令我满足?会不会由于最近缺乏新鲜空气。所以你地脑子变笨了。楚连城?你当真不明白我想要地是什么吗?”
“我不明白。”避开了那双咄咄逼人地眼睛。连城想也没想便拒绝。未料却被人扳过肩膀。强硬地逼她与他直视。在那双冷锐智慧地眼里。她看到一个清晰地影子。而那个人却一脸迷茫。那眼眸深处缺少了一丝感情地人。是自己吗?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陌生。几乎连自己也要不认识了。
“楚连城。难道没有他就没有人可以代替他在你心中地位置吗?你们永远也没有机会在一起。而我可以。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他不能!永远不能!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忘了姓孤地混
“凤飞!你这是干什么?疯了吗?”被人一把拖出了室外,连城的眉头皱起来,肩膀微微吃痛,却不能阻止司徒凤飞的举动,两人在滴水的屋檐下被大风吹进来的雨丝瞬间淋湿了衣服,司徒凤飞用他地背挡着她,忽地把她推至墙角,低下头,两片薄薄的唇便锁住了她地。她想挣扎,却无济于事,在这个激烈的,带着绝望近乎疯狂地吻中,雨丝打在人的身上,一如此刻两人冰冷的心境。
“我以为我会甘愿一辈子守在我爱的人身边,可是我错了;我以为只要付出一切,得不到她的爱也无所谓,我还是错了;我以为像这样默默的守着她,看着她,我就可以幸福,可我还是错了,因为尽管我站在她的身边,而她心中的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爱,那么的痛苦,那么的绝望,可还是想活在有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