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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另外帝都里地琵琶国手我一个都还没请教过,又怎么能走?”。
“怎么没人看你的歌舞了,莫非我就不是人?”。
“那不一样,我喜欢地是在挂着许多宫灯的演舞台上歌舞,下面要有很多的观者,唱的好了,舞的好了下面就会有如雷般的彩声,要是唱的不好,下面人理都不会理你,甚至还有人嘲讽乃至喝骂,只有站在这样的演舞台上,我才能没有一点杂念的去歌舞,才能时时想着让自己唱的更好,舞的更好”,七织的声音很轻柔,却也很坚定,“算上今天来这里也才四天,唐成,我都有些念着雅正园的演舞台了!”。
唐成知道后世里有许多明星喜欢乃至于痴迷华美而又万众瞩目的舞台,以至于退出演艺圈后会十分空虚痛苦,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样想法竟然在一千三百年前的唐朝也有,而且还好巧不巧的让他给碰上了。/
前面他还在说着给她的安排,却没想到七织压根儿就没想着要赎身跟他走,前后巨大的反差实在让唐成感觉很没面子,郁郁声道:“我看你前几天布置院子跑个不停,在这里边院子都能听到你在外面的笑声,我还以为你很高兴,原来都是假的”。
“我是很高兴,这怎么会是假的”,对于唐成阴阳怪气说出的话,七织不仅口中回答,手上也没闲着,顺势就在他腰上重重的捏了一下,捏过之后脸带轻笑的继续道:“这四天我过的很高兴,以后若是得便儿地时候我还想过过这样的日子,但也就是这四天下来也使我明白过来……”。
唐成攥住了七织作恶的那只手。没好气儿的问道:“明白什么?”。
“这四天让我明白过来,如果一直让我过这样的日子的话,不成,我真地不成!没有了歌舞,我高兴不起来的”,重又扬起头看着唐成。七织很用力的摇着头,“唐成,我说的你能明白吗?”。
七织口中说出地这些话若是让一个正统的唐朝读书人听了多半会觉得惊世骇俗,但身为一个穿越者。唐成自然明白,这有什么不好明白的,女人天生爱演戏,众人瞩目的华美舞台对她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一点都不奇怪,后世里每年报考中央戏剧学院的女生动辄以万计,对于那些十几岁的小女生们来说,她们报考这个也并不是人人都想着成名之后能赚大钱,总还有很多是为了一个理想而去的。一个对于舞台很纯粹地理想。
唐成没再阴阳怪气的说话,郑重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我明白,但你想没想过,你总不能一直站在演舞台上歌舞下去吧?”。“好哇,等我年老色衰没人看我歌舞的时候你就不要我了?”,总算唐成反应的快,这才没让那只闪电般掐向他腰间的手得逞,七织挣了两下儿没挣脱也只索罢了,“哼,真到了那时侯我就买个宅子,我虽然唱不了也舞不动了。总还可以教别人。等她们再站上演舞台上的时候,别人就知道这是我七织的弟子。你不要我好了不起嘛。我总还有歌舞!”。/
虽然七织的话里带着些小女儿的赌气在里面,但越是赌气说出的话越是心底想法地真实流露。一句句听着她说地这些,唐成真有些动容。即便这是在中国三千年王朝史上最开放的唐朝,从一个他曾经以为被宠坏了地花魁身上听到这样的话依旧是太难得了。
她从小就开始学习歌舞,进而在演舞台上凭借歌舞获得了一次次地如雷彩声,最后竟至于生出想法要穷其一生也不放弃歌舞,她肯定不知道后世里的“理想”和“独立”是什么意思,但她正无意识的向着这个方向努力。
就在这一刻,唐成对七织竟油然生出些知己的感觉来,很诡异,却也很真实。
“你想笑就笑,反正小青早笑惯我了,扬州快活楼的那些姐妹们,甚至就连关关姐也笑我,早就习惯了!你想生气就生气,只是别这样不说话”,七织蹙眉刚说出这句,身子就已被唐成紧紧拥住了,随后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道:“七织,我现在才发觉自己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嗯?”,七织设想过唐成的很多反应,但再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双眼圆睁道:“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可是……”,七织憋了一会儿,“可是你应该生气呀,雅正园虽然不做那个……但总归也是园子,以前扬州快活楼里若是有姐妹被人点了长陪,时间没到的话,点长陪的人就不会让那姐妹再上演舞台给别的男人瞧”。
“我可不是那点长陪的,你自己说的没了歌舞你不高兴,天天都不高兴即便在我身边又有什么意思?瞅什么瞅,咱们现在都坦诚的一丝不挂了,我还骗你干吗?”,唐成伸手在满脸犹疑的七织脸上重重捏了一把后续又道:“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早知道你有这想法,我刚才就是再忍的难受也不会碰你”。
“我欢喜你,自己愿意把清白身子给你,什么清倌儿不清倌儿的,冲这个来雅正园瞧我的人都走光了才好,我想让他们看的是我的歌舞”,这句话说完,七织竟然推开了唐成的手,人也顺势从他怀里翻到了一边,直到做完这些后,她才气呼呼的开口,“哼,眼见着我在园子里被其他男人瞧着你竟然不生气,唐成,你一点儿都不欢喜我!”。
七织的反应让唐成彻底傻了,我日……
女人哪,女人,不管是一千三百年后的,还是一千三百年前的,总有一些共性地东西能超越时间而恒久长存……
新历才将半纸开。小庭犹聚爆竿灰。依着唐俗,不管之前还是之后烧不烧,但在除夕夜与元正日相交的子时,也即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的正时辰,家家户户应当聚在一起共烧爆竹以驱邪恶。但这一晚。唐成在京城的这个居处里燃烧爆竹时却独独的缺了主人。
其实在计时沙漏中只剩最后一点干沙时,七织的贴身侍女小青曾到二进院子去请过小姐和唐成来前院烧爆竹,但最终回来地却依旧还是她独自一个儿,且脸上还布满了不正常的晕红。
见到这一幕。下人们没谁再去多问小青什么,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会心而古怪的笑容,也不知谁叫了一句“好事成双,烧爆竹喽”,不多久,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便在前院儿闹闹腾腾地炸响成了一片。
正月初一是元正,亦被唐人称之为元旦,时俗好在这日相聚庆祝饮酒。并在聚饮中相互庆贺健康长寿,年节里就是再亲的去别人家相聚吃饭时也不好空着手儿。由是走礼从初一早晨就开始了。入乡随俗,唐成早上起来收拾停当后就带着三份礼盒出了门。
七织比他起的晚些,饶是过了一夜,她走路依旧还是有些不自然。
由小青服侍着刚梳洗完,就有下人在外面排着队要见七织给她贺春,年前那几天里可有一个下人敢当面找七织要赏钱的?今天早上可好,这些个下人们行礼说完贺春的吉利话儿之后,一个个毫不扭捏的开口讨要喜钱。
七织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微微晕红着脸给了之后,那些个下人们当即改了口。夫人夫人的不知叫的有多亲热。
尽管七织从小生活得环境不同。不比一般地闺阁女子那般脸薄,但碰上这场面也依旧是个害羞。“呆瓜的死唐成,准是早算计好了有这事所以才躲地那么快”。七织一边派着喜钱,一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嘟囔着,只是刚刚嘟囔过后,她却又趁着回身从小青手上接钱的功夫打了打自己的嘴,一年之始的大日子,这个无心的“死”字实在太不吉利。
呆瓜死唐成现在正走出韦播府,以他现在的身份,这走礼的第一家自然是要到抚远大将军府的,到了之后才知道韦播天没亮的时候就已经上朝去给天子贺春去了。跟管家寒暄了着相互说了几句吉利话儿之后,唐成就辞出了,随后他又去了韦睿府上,程序也是一样。
这两家跑完,唐成放慢了步子,悠悠闲闲地到了张亮府上。
张亮虽然不用上朝,但他家里也着实热闹,来给他贺春地可不老少。
见是唐成到了,张亮笑着打发了面前那人后,当即向下人吩咐道:“知会门子一声,再有人来就说我出去走礼了,让他们改日再来”,说完之后,拉着唐成就往外走,“无缺呀,你来的再好没有了,我这脸都笑烂了,走走走,书房里清清静静地说话去,等中午的时候我再好生邀你几大觥”。
“既然来了,我中午就没想着要走”,唐成笑着道:“不过明之你就不用走礼?”。
“今天是大朝会,在京六品以上官员都去大明宫麟德殿了,至于亲族里我这一支辈份最高,今个儿想走也走不成,改日再说吧”,张亮说着说着拍了拍唐成地肩膀笑道:“无缺你虽然年节里客居京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