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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前就发了,现在估摸着他们该已经收到了”。
“这就好,咱把准备工作做在前面,到时候下去也从容”。
冯海洲点点头后又递过了一叠东西,唐成一看。这些却都是附着名刺的请柬,“啥意思?”。
“这些都是请大人赴宴的”,冯海洲偏头示意了一下对面地那间大公事房。“那边儿可还空落落的很,这些人都是冲这个来的”。
于东军给了唐成六个名额,并特准其自己挑选属下。而他带来的却只有冯海洲一个,说起来他这个小门户里就还有五个空额,当日进个郧溪县衙都有那么人打破头的往进挤,更别说这观察使衙门了。显然,这些人都是想走他的门子为子侄亲属谋空额的。
“现在那儿有这心思,且先放放吧,好歹等咱们从下边儿回来再说”。唐成信手将请柬往旁边一扔,摇头笑道:“这边别人挤着想进来,我那个二弟倒好,说是来,来了这几天还没到!”。
“修路那边的事情交代不好,他也不好走”,冯海洲说了一句后,便欲转身出去。
唐成闻言点了点头,张子山甫接手修路事宜。肯定有许多不清楚的需要咨询张相文,因就将他耽搁在了金州,“再等两天,要是他再不来也就不等了,海洲你给下面州衙回复吧,就说我们两天后动身”。
冯海洲点点头出去了,这些公事不过是照猫画虎罢了,唐成也没太放在心上,拉绳让杂役送过茶水后。他便一边小口地呷着茶水。一边琢磨着发声渠道的事儿。
可惜,直到散衙钟声敲响时。依旧没个明确的思路。
唐成与冯海洲结伴回到住处时,在外悠游地孟浩然还没回来,他刚刚吃过饭,小二带着关关走了进来。
“阿成,你怎么住在客栈?”。
“来福,用咱自己带来的蒙顶石花好生煮一瓯茶,再让柜上送四盏时鲜果品上来”,向来福吩咐了一句后,唐成边向关关束手邀座,边笑着道:“这次调来道衙太急,还没顾上置办宅子,英纨怀了身孕,也不便操办这些事情,这不就只能在客栈里先凑活些时候了”。
来福被马府遣散,在小桃那里歇了些时候后,便通过兰草帮忙关说着要到唐成身边听差侍候,唐成见他人伶俐,嘴也紧,加之他那出身也不好放在金州府上用,是以这次来道州时就将他一并带来做了一个长随,这么十来天下来,用着还真是顺手儿的很。
“英纨妹妹都有身孕了!那可真是要恭喜阿成你了”,说这句话时关关是低着头的,是以也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及至她再抬起头时,脸上已是一片吟吟浅笑。
说了些家常闲话之后,来福端着茶瓯送了进来,唐成给关关分茶时,笑着问起了她在道城的生业。
“想做别的我也不会,坐吃山空又不是个办法,这不就寻思着在柳林坊开一处园子”,关关嘴里说着,手中接过茶盏时特意瞥了一眼唐成,见他没显出厌恶之色后,心底悄然吐了一口气,“今个儿上午遇见阿成你的时候,我正从西市里回来,买了些东西准备拾掇刚觅下的那处园子”。
唐成知道关关所说地园子就是青楼,听到这个消息他虽然有些吃惊,倒也并不意外,至于关关所担心的厌恶更是没有。他不是个道学,这年头比不得后世,一个女子勇于自立就是一件很值得敬佩的事情了。
“嗯,有件事情做着也好,这倒也不全为挣钱……”,唐成正随口说到这里时,心中蓦然一动。苦思了大半天的事情突然就遭到了触发。
对呀,青楼!这不就是个现成的好路子嘛,说起来对于唐诗传播做出重大贡献的,这青楼实在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盖因这时候青楼女子在给客人佐酒时,其所伴唱的无一不是诗歌,这也正是典故“棋亭画壁”地由来。无数名篇佳作就是通过这种方式遍传天下地,最为著名的例子当数王维的那首“渭城朝雨轻尘”,这曲著名的阳关三叠几乎在有唐一代几乎是行人送别时必唱的曲目,可谓脍炙人口,尽人皆知。
不识字,还能听不懂吗?再者说了,配上动听旋律地歌诗怎么着也要比纸面上冰冷的文字更容易让人接受吧?
灵感一打开,唐成越想越多,尤其是想到那个“奉旨填词柳三变”的例子之后。他更是确定的知道,这个突发奇想地路子行得通。
“凡有井水饮处,必能歌柳词”。与苏轼、王安石诸大家几乎是同一时代地柳永在民间之所以如此受欢迎,影响力如此之大,原因倒并不是他的词就比苏王写地更好,而是因为他掌握的发声渠道更大,这个发声渠道就是青楼。
正是通过妓家地传唱,随后又借助那些寻访客们的口口相传,从而将柳永的词传出了汴梁,传出了大宋,传向了遥远地关山塞漠。虽然时间没有那么快,但传播的途径倒跟后世里的流行歌曲有异曲同工之妙。
跟办报纸、出书这些想法比起来,借助青楼做发声渠道更附和当下特定时代的世风世俗。如果说何仲达等人是居高声自远,掌握的是士林由上而下影响力的话。那青楼就可谓是对这一权威的颠覆,它正好走的是由下而上,影响力由民间向士林精英阶层渗透的路子。
一个是城市影响农村,一个是农村包围城市,管它是白猫还是黑猫,只要能抓住老鼠地就是好猫。
唐成话说到一半没了下文儿。呷了一口茶水的关关抬起头来轻声唤道:“阿成……”。
“等等,我正在想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随口回了一句后,正自兴奋的唐成又沉进了这突如其来的灵感里。
要说走这个路子也不是没有弊端,同样的柳三变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尽管他词填的好,但也因为他跟青楼的关系太近,以至于在士林,乃至于皇帝心中就成了一个无聊浮浪文人。是以尽管声名遍天下。但在仕途上却蹭蹬地很,要真跟他这结果一样。那可就是弄巧成拙了。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既充分利用这个渠道的好处,又不受其害的呢?
唐成微微皱起眉头想着,手捧茶盏的关关则无声的凝视的沉思的唐成,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很是沉默。
良久之后,唐成双眼猛然一亮,哈哈笑着站起身来,“关关,这个营生我跟你一起做如何?”。
猛然避开眼神儿的关关闻言讶声道:“你跟我一起做?阿成你地身份……”。
“我什么身份?再说咱们要做地又不是一般的青楼”。
“不是一般地青楼?”,关关越听越糊涂了,“阿成你到底什么意思?”。
“要说别的园子是青楼,那咱们这园子就是高尚会所”,唐成脑海中灵感跳跃,嘿嘿笑道:“咱这园子只卖艺不卖身,走的就是高尚艺术的路子”。
“这……阿成……这还有人来嘛”。
“有,为什么没有?”,唐成自信满满的点了点头,“既然在这个园子里能得到最好的享受,最好的歌,最好的舞,最好的琵琶与羌笛,最好的茶,最好的酒,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那……为什么没人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诗贼遇诗盗,太郁闷了
晚上唐成本就没什么事情,他又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主意打定之后见天色尚不太晚,便与关关一起去看她选定的那处地方。
柳林坊乃是道城青楼和勾栏烟花聚集之地,因现在还是夕阳满天的时候,是以眼下倒并不热闹,只有一些龟奴带着小厮在擦拭花灯,增添灯油。两边的楼阁中隐隐传来阵阵脂粉的浓香和嬉笑喧哗之声。
关关选定的地方正在坊街中间的左手边,“关关,这个地方怕是不成啊”。
“这个地方是背了些”,关关点了点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越是靠着坊区门口的园子就越贵,且都是有主儿的,谁也不愿就此让出手儿来”。
“这倒是,那些地方往来的人多,好挣钱”,唐成闻言笑了笑,“走,看看里边儿去”。
这是一个狭长的院子,进去之后倒是很深,但两边的宽度却明显不够,唐成粗粗的转着看了一圈儿后,直接摇了摇头道:“关关,这个地方确实不成,咱们得另选地方才是”。
闻言,关关脸上一怔,继而点头道:“都听你的,只是,阿成,我这些年攒下的……”。
关关以前在扬州时大多数时间都算不得太红,等她真正红起来的时候又已赎身从良,再加之她这年纪,刨除学艺的年限,真正出道的时间并不是太长,由此能积攒下的私房也就有限。回家寻亲路上地花费,来金州这么些日子的生活,再加上在这个园子里投进去的钱,如今就算有剩下只怕是也不会多了。
知道她要说什么,唐成笑着摆了摆手,“钱的事儿交给**心就是,等地方弄好之后。这日常维持可就全仰仗你了”。
关关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来看着唐成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