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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马车去远,唐张氏怅怅的叹了口气,伸手拉住杏花四岁多的大女儿,待要去牵小外孙时,小狗蛋却颠颠儿的跑到了唐成身前,扯着他的衣服仰起脸叫道:“舅舅,舅舅”。
说来也怪,这五个孩子多是见了唐成有些畏惧的,唯独这个小狗蛋儿,也许是昨天唐成抱过他的缘故,对这个舅舅份外亲热,这两天若在一起,他走道的时候就喜欢扯着唐成的袍子下摆,跟坠着个小尾巴一样。
“哎,我这小外甥今个儿可是漂亮多了”,唐成伸手把狗蛋抱了起来,笑着道:“孩子长这么漂亮,狗蛋这名字着实有些不搭调。得改改”。
“你这当舅舅的是读书人,学问多,就给他取个好听的官名呗”,说到这里,唐张氏看了看随行着却不发一言的杏花,低头叹了口气。
“行,这事儿我留意着,一定给咱外甥取过好名儿”,唐成也着实是喜欢跟他亲热的狗蛋,脸上笑着伸手过去捏了捏脸蛋儿。听到唐张氏地叹气声,唐成扭过头来对杏花道:“二姐,陈华贵简直就不是个东西,离了他这是好事儿。你也能过松快日子,该高兴才是。没了夫家,你不还有父母,还有我这个弟弟?”。
“明个儿就是除夕了。且放开了好好过个年节,等上元节后,你要是觉着在我这儿住着不松爽,隔邻那家正好在打听着卖宅子,我就把它置办下来,姐你独门单户另过也成,一应花销自然有我。孩子现在还小就不说了,待稍微大些,上学堂请先生的事情我自会操办”。言至此处,唐成微微一笑道:“离了他陈华贵,二姐你的日子只有更好过的,别担心,也别犯愁。不拘是爹娘和我,断不会再让你和孩子受一丁点儿委屈”。唐成这话家常。但却是暖心的实在话,唐张氏听得眼角发湿,那杏花儿愣了一会儿后先是流泪,随即就忍不住的号啕大哭起来。
唐张氏及李英纨正要上前去劝。却被唐成给拦住了。“让二姐哭哭。她心里憋地太狠。这样哭出来心里就能松爽些。对身子也有好处”。言至此处。唐成拍了拍李英纨地手。“英纨。你吩咐人往街上请两个手艺好地缝剪婆子进来。给二姐还有两个孩子多置办几身衣裳。从今个儿起。咱就得光光鲜鲜。高高兴兴地过日子”。
“嗯”。李英纨答应了一声。恰在这时。唐成怀里地小狗蛋儿奶声奶气地来了一句。“舅舅。是不是以后天天都有点心果子吃?”。
“有。敞开了吃”。唐成闻言哈哈大笑。众人也都笑。这笑声将院里儿最后一丝悲伤地气氛也冲淡地无影无踪了。
回到内院儿。李英纨自去吩咐丫头。刚刚哭过地杏花去洗脸。见她身影走远。刚才一直没说过话地唐栓拍了拍唐成地肩膀沉声道:“成。杏花儿地事。你办得好”。
唐成知道唐栓对杏花有心结。毕竟当初是他定下地婚事。因就笑笑道:“爹。都是一家人。说这干嘛!你放心。二姐地事情有我。等他松泛些日子缓过劲儿来之后。若有再嫁地心思。我一定给他找个有担当地好姐夫。断不会再让她受苦地”。
“恩”。唐栓重重点了点头。在头上挠着地手终于放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欣慰地笑容。
“当家的,你就放心吧”,唐张氏拉着大外孙女走了过来,“倒是阿成你……听说你给了陈华贵五十贯?”。
“恩,是给了五十贯”,看着一脸愤恨之色的唐张氏,唐成捏着狗蛋儿地脸笑着道:“娘,我这钱不是给陈华贵的,是给二姐”。
“杏花儿?”,唐张氏有些迷糊了,唐栓也诧异的扭脸过来。
“是啊,就是二姐!她那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太心善也太心软”,唐成叹了口气,“前天晚上要不是陈华贵亲口说着要卖她,只怕昨个儿上午还没那么顺当。一夜夫妻白日恩,何况还是少年夫妻有过两个孩子的,这五十贯就当是给二姐买个心安吧!若为着陈华贵,打死他都不亏”,言语至此,唐成嘿嘿一笑道:“就陈华贵那号人,手上钱越多他越没个好下场。我敢打赌,他肯定没回郧溪,一准儿就在这城里的赌场,且有得被人打的时候”。
“打死活该,拖去喂狗了才好”,唐张氏释然地骂了一句。
看着唐成给了陈华贵五十贯钱,又经过那一场大哭之后,饱受生活摧残的杏花儿彻底放下了心结,慢慢的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唐家这个除夕过得就如同她脸上的笑容一样,不张扬火爆,但耐看耐瞅。
这还是穿越来后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过年,加之有两个三四岁的孩子闹腾着,唐成家的这个新年过的极是喜庆。好笑地是狗蛋儿不知怎么的就成了他地尾巴,他走那儿就跟到那儿,追着他比唐张氏都亲。
小狗蛋洗干净换上新衣裳之后,看着真是愈发地粉雕玉琢,小孩两三岁又正是最可爱的时候,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往往都惹人发噱,唐成也实是喜欢这个外甥,天天哄着他玩一些后世地游戏,心下彻底放松下来后。后世八零后生人无可消磨的童趣也在这过程中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看着唐成跟孩子一样滚在榻上跟狗蛋儿一起疯玩,唐张氏、李英纨等人初时真是看得瞠目结舌,继而心里就有了别样的心思。
不说婆婆急,李英纨自己也急呀!她实岁都二十九了。换了别人到她这年纪,孩子都得十多岁了,她又怎会不想当娘,尤其是唐成又这么喜欢孩子的。实话说,她每次看着粉扑扑地狗蛋儿时,心里眼里实比谁都热。
由是,灶房高家的每天就又多了一件新差事,做晚饭的时候一并烧上三十颗红豆,那求子咒也被她念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如此以来,这个年下唐成真是夜夜春宵,一晚不拉的奋力投入了造人大业之中。
除夕过完。一家人初一早晨一起去了城外地寺庙,唐成不信这个,只当是出去透透气儿,唐张氏却是虔诚,见佛就拜,见菩萨就磕头。屋里大大小小的人都被她念叨个遍;而李英纨及兰草则是主攻送子观音。
到了初二就是该走年礼的时候了,早晨起来,唐成和李英纨收拾齐整之后便去了孙使君家。
当日唐成升任判司时,李英纨曾来过刺史府,与孙夫人也是见过面的,此时她两人自到内院说话,而唐成则被让到了孙使君地书房。
献茶过后,孙使君手捧着茶盏悠悠问道:“唐成,年前说的事儿你可想定了?”。
唐成一愣之后才明白过来。孙使君说的该是让他也想办法走的事情。呷了一口茶水后笑着道:“年下也曾跟父母说过这事儿,他们却是不愿意就走”。
“噢!”。孙使君却没想到上次话已说的那么明白之后,唐成还是不愿走。细细将唐成又打量了一遍后,他笑着淡淡声道,“上元节后,我就该启程转任岭南道春州刺史。恩,这是确切消息!距离上元还有十多天,你若是愿随我一起往春州,半年之后我许你个录事参军”。
岭南在唐时开发的并不算好,乃是有名的荒僻地方,虽然同是刺史,但由内陆的山南东道调往岭南,其实还是属于贬谪,不过考虑到孙使君与废太子亲信林白羽的关系,这种程度地贬谪已经算得是很轻了。
看来孙使君终究还是走通了上官昭容的门路。以孙使君的手段,再有这么个门路在,至少两年之内,转调升迁该是早晚的事儿。是以唐成闻言之后脸上倒无戚色,起身拱手为礼道:恭喜大人小挫成祥“。
“此事也是多仰扬州市舶使郑大人之力,归根结底也就是借了你的力”,言至此处,孙使君竟也站起身来向唐成还了一礼,“怎么样?我刚才的提议你意如何?”。
“多谢大人青眼”,唐成地这句谢也确乎是发自真心,“只是父母在,不远游,属下还是想暂留金州”。
“不是父母在就不能远游,而是要游必有方,做人不可太拘泥”,见唐成并不为所动,孙使君自失的笑了笑,也就没再劝,“罢了,人各有志!既然你执意要留金州,便需切记一点,以后州衙之内的事物务需谨慎为先,若事已到了万不可为的地步,来寻我便是。不拘本官在何方任职,衙下总还有你的位置”。
“恩”,唐成点了点头。“当日你与马别驾在文会上的纠葛我也听说了”,小呷了一口茶水后,孙使君将茶盏放到一边几上,正色对唐成道:“若按你在文会中显露的才华来看,科举实是大有可为。以后在州衙里既做不了多少事,不妨就把心思多转到这上面来,唐成,你需切记一点。没有功名就做不得主官,而做不得主官,那这官儿做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自打结识孙使君以来,这还是唐成第一次见他把话说的如此直白。
“宁为鸡头,不为牛后”,迎着唐成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