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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脸色一变,微微怒道:“陵寝之内尚有不少工匠,如何安排还要陛下明示。”
赵高冷笑一声打断道:“丞相,始皇陵寝之密绝不能有半点走漏,所以,始皇遗命将修筑陵寝的工匠全部封死在陵寝之内。能够追随始皇于地下,实在是他们的三生之幸!”
坐在御座上的张启呆呆地看着这两个历史“名人”唇枪舌剑,正觉有趣,忽然听到赵高要把修筑陵墓的工匠全部封死在里面,不觉一惊。
虽然这是自己早已知道的事情,却依旧吃惊不小,急忙向李斯问道:“据丞相所知,封在陵内的工匠共有多少?”
李斯神色沉重地躬身道:“陛下,这些工匠一共是三万四千一百二十五人,都是各国最优秀的工匠,若是就此……实在太过……”
只听赵高断然道:“命工匠与未有生育的嫔妃殉葬,乃是始皇对他们的天大恩赐,那些为我大秦立下无数功勋的有功之臣都不能伴随陛下于九泉,这些人难道还想抗命不成?”
李斯闻言抬眼向御座上的张启望去,却失望地看到皇上正呆呆地凝视着御座旁边的盘龙金柱若有所思,不由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退了回去。殿中的一干大臣看到李斯进言都是如此结果,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偌大的宫殿中一片死寂。
忽然,一阵隐隐的喧闹声自殿外传来:“陛下……饶命……饶命……”
殿中的群臣被这喧闹惊得微微一怔,纷纷转身向殿外望去,只见一群宫妃正神色凄惶地被衣甲鲜明的禁军押着向宫外的囚车走去。大概是得知张启在此朝见大臣,几名求生心切的宫妃,趁守卫松懈拼命冲入了戒备森严的主殿外,大声呼叫,希望见到皇上,逃过一死。守在殿外的禁卫,看到这意外的一幕,不待吩咐,同时一拥而上,如虎入羊群一般,眨眼之间便将她们捆了个结结实实,扔在殿下。
望着这几名跪在殿外满面凄楚的弱女子,殿中的群臣愈加沉默起来。坐在张启旁边的赵高缓缓地扫视了一眼殿中群臣,厉声道:“将这五名不知好歹的贱人,拖下去乱剑砍死,当值禁卫统领杖责二十!”
那五名宫妃中,一名年约二十岁上下,苍白的脸颊虽然沾满了血污,却依旧美得惊人的宫妃,扬声道:“陛下,燕姬已经怀有身孕,即将分娩,求陛下看在先皇骨血的份上,开恩饶她一死!”
那宫妃羸弱的身躯,绝美的娇容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乌亮的秀发披散在身后,虽然紧张得浑身发颤,却依旧镇静地抬眼向御座上的张启望来。
张启只觉脑中轰地一声巨响,怒火自胸中喷涌而出,正要想办法放了那宫妃。只听赵高说道:“燕姬怀有身孕,永巷丞令并无记载,况且先帝遗命,燕姬已然位列其中,皇上与老奴不敢不遵始皇遗命。”
赵高说毕,向殿外候旨的禁卫喝道:“把她们拉下去,依令行刑!”
张启再也控制不住胸中的怒火,沉声喝道:“且慢!”
李斯这时也忍不住厉声喝:“住手!”
赵高没有理会满面怒色的李斯,却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启,这才跪伏在张启面前,含泪叹道:“老奴一心为皇上尽忠,只是,始皇遗命,皇上若是轻易废黜,只怕天下都会不齿于陛下!今日,就让老奴来为陛下担这恶名吧!”
说毕,竟不理会张启,厉声喝道:“来人,行刑!”
听着殿外隐隐传来的凄厉惨号,张启深吸了一口凉气,知道历史上那个赵高是死在秦朝灭亡的时刻,自己这时根本没有能力对付他,这才勉强控制住满腔的怒火,扫视了一眼殿中噤若寒蝉的群臣,怒极反笑:“朕倒是该感谢府令大人的一片忠心才对!”
说完他闷哼一声,起身道:“朕不舒服,今天就这样,就按府令所说的办吧!”也懒得去看赵高的脸色,径直向内殿走去。
刚走出大殿,迎面便看到一排排衣甲雪亮的禁军,整齐地立在殿前,他们见张启出来,齐声高呼道:“陛下万岁!陛下万岁!”洪亮雄壮的声音回荡在阿房宫上空,惊得屋檐下的鸟儿盘旋不止,久久不肯落下。
看这眼前军容整齐的禁卫,张启忍不住暗暗赞叹:果然是强秦的军队,当真是名不虚传!
殿外的凉风拂过脸颊,一扫殿中沉郁的气氛,想到刚刚那几名惨死的宫妃,和被封死在始皇陵里的数万名工匠,张启总算初次领教了秦末暴政的血腥与残忍。
只是,眼下自己既然借尸还魂到这“秦二世”身上,为了避免那悲剧性的结局,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扭转局面,这第一件要做的就是除掉赵高这个大奸臣。
想到这里,张启忍不住苦笑:除掉赵高,谈何容易!不过眼下赵高篡位的计划还没有成熟,自己还有一段时间积蓄力量。转念想到历史上康熙擒鳌拜的故事,眼前登时豁然开朗。
这时,服侍张启的小内监看到张启兴奋得几乎无法自抑的表情,忍不住小心说道:“陛下,这里风凉,千万小心龙体!”
张启此刻哪里顾得上理会这些,急忙大步向那些伫立在丹墀两边的禁军走去,却不料脚下一绊,一个趔趄向前倒去。若放在前世,张启只要立刻沉腰坐马,便可稳住下盘,只是这秦二世被酒色淘空了的身体哪里反应得过来?只好痛苦地看着自己的脸离青砖铺就的地面越来越近。
危急之际,只觉身子一轻,一个身影闪电般扑到自己身下。同时,一个沉稳的声音钻入耳中:“陛下当心!”
待重新站稳,张启这才看清楚救了自己的人: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大汉,身形魁梧,穿着牛皮软甲,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一根根连鬓短须如同钢针一般,炯炯有神的虎目凛凛生威。
看到张启不错眼地盯着自己,那大汉急忙单膝跪地,抱拳道:“禁卫副统领成泰见过陛下!”
张启上前一步,一边亲手将他扶起,一边小心地模仿着皇帝的口吻轻叹道:“将军快快请起,朕还未谢过阁下呢!”
成泰脸色一变,上前跪在地上颤声道:“成泰绝不敢当陛下如此谬赞!”
张启用力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道:“爱卿不必惊慌,朕该好好奖赏你救驾之功才是!”
接着他微微思忖一下,继续沉声道:“朕看你似乎身手不错,怎地只担任这区区的副统领?若是能领兵出征,说不定倒可以建立一番功业!”
成泰没有想到张启会问及这些,不由苦笑道:“臣一向耿直,不愿亲近那些奸佞小人,所以空有一身武艺,只能守着这副统领一职,困死在这咸阳城中。”
张启瞧着满脸愤懑的成泰,登时明白过来:看样子,那什么禁卫统领极可能正是赵高所派,不然今天的失职之罪足够将那人撤职查办才是。
想到担负保护皇宫任务的禁卫军已经落在赵高手中,张启忍不住庆幸自己没有和赵高贸然翻脸,否则……
在宽大的衣袖里抹了一把手心里的冷汗,张启勉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点头笑道:“朕看你身手不错,不妨到朕身边来,朕在宫中实在无聊得很,若是爱卿能够弄些武士给朕表演,那可真是很有趣的事了!”
张启看了一眼跟随在身后的数十名内监,找了个看起来似乎更加符合自己昏君身份的理由,将这成泰留在了自己身边。看到成泰既兴奋又有些失望的表情,张启不禁暗暗苦笑。眼下人多眼杂,赵高的势力不容小觑,便是眼前的这成泰,自己还须进一步观察才行,毕竟自己势单力孤,和赵高的较量只能暗中进行了。
成泰虽然深感失望,却不敢稍有流露,只好暗叹一声,跪下谢恩道:“成泰谢过皇上!”这才恭恭敬敬地起身退下,不再对“近身随侍”这个人人羡慕的机会抱有任何希望。
看到张启微微皱眉的样子,旁边随身的一名内监讨好地小声说道:“陛下,成泰虽然是宗室子弟,却因是蒙恬推荐,然后担任禁卫统领的。蒙恬获罪后,府令担心他对皇上不利,这才降了他的职务以示警告,陛下若想找些身手好的侍卫,倒不必非用此人不可。”
“蒙恬?!”张启被这意外的消息惊得微微一怔。那内监小心地瞧了一眼张启继续道:“陛下,这人恐怕会对陛下不利!”
张启这时满脑子都是那个让他震惊不已的名字:“蒙恬!”再次暗暗重复了一次这个熟悉的名字,难怪这个成泰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既然是蒙恬推荐,想必也不是普通人,看来自己的眼光还算不错。
思忖之间,只听那小内监低声道:“陛下身体尚未痊愈,晚上的宴会还要参加,陛下不妨早点休息。”
看到张启疑惑的目光,那小内监继续小心地解释:“陛下难道忘记了,今日起,始皇陵寝封土之后,便算葬礼已成,禁绝半年的宴会总算可以再次举行,王公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