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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邦端脸sè稍微一变,禁不住咳嗽两声,还没来得及回答,两名小厮就快跑过来:“少爷、少爷,老爷有急事找你,请过去一趟。”
这……梁邦端犹豫着看了看朋友们,众人晓得梁家有事,这是不会留饭了,心中未免有点失望,但人家长辈又招,自然不能拦住呀!于是嘴上都说不必管我们,你自己去就是。
梁邦端匆匆辞别,往内宅去了。
好在众位文人雅士也没彻底失望,在离开梁家的时候,大管事恭恭敬敬捧出红纸包好的小包,说今天府中有事,不能留酒饭,实在过意不去,请诸位老爷、公子收下这点代酒银。
这是官场士林迎来送往的通例,众人当然毫不客气的收下,唯独那孙稚绳稍微犹豫一下,是孟化鲤拿起来,塞进了他手里。
人人都有了银子,就更不好去吃酒了,尤其是几个主事、都老爷做穷京官的,熬得家里叮当响,赶紧攥着银子回去赎当。
孟化鲤看看孙稚绳神sè不好,便将他一拉:“孙老弟,今晚愚兄请你,勿嫌小菜饭简慢。”
孙稚绳无可无不可的,两人就去东升饭庄,那里的便碟白切ròu又多又便宜,正适合孟化鲤这种穷京官和孙稚绳这种以秀才身份游历京师的人。
可注定这两位老兄吃不成白切ròu,刚走到一条胡同里面,忽然前面一人缓缓走来,脸上竟méng着黑布,只lù出两只眼睛!
情知不妙,两人便往后退,那知后面也有位méng面人迈着长tuǐ一步步走来,身形轻捷有力,宛如兜圈子bī近羚羊的猎豹!
孟化鲤压住心虚,把眼睛一瞪:“老爷我是户部主事孟化鲤,哪儿来的小máo贼……”
“户部主事很了不起啊,连尚书、shì郎的命,老子也取过哩!”前面那人笑嘻嘻的说着,声音颇为含hún。
吹牛吧!孟化鲤自然不信,他却不知道对面来的这位正是秦林秦少保,那句话半点虚假都没有,秦林亲手宰掉的王本固是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虽是闲差,官阶却正好和六部尚书平级,查办之后斩首的蓟辽总督杨兆,也有兵部shì郎官衔。
孙稚绳练过点儿武功,自然不甘心束手就擒,拉开mén户喊一声打。
还没真打起来,他就只能住手了,因为后面那位轻捷如豹的méng面人,手中握着一柄雪亮的宝剑,正把胡同墙上的青砖一块块切下来玩,轻松惬意就跟切豆腐似的,孙稚绳不会认为自己的拳头能比青砖更硬。
秦林的这把剑真是锋利啊!徐辛夷坏坏的笑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又朝秦林挤挤眼睛,咱们这次一位柱国、太子少保,一位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做起了雌雄大盗。
秦林变了嗓音,怪腔怪调的道:“看见没,你们脑袋没青砖硬吧?待会儿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否则把你们切成十块八块的扔去喂狗!”
“士可杀不可辱!”孟化鲤tǐng了tǐngxiōng脯。
咦,还是硬骨头呢!徐辛夷诧异起来,举着宝剑往孟化鲤脸上晃了晃,作势要去割他耳朵。
刚才还威武不能屈的孟化鲤孟主事,忽然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好汉饶命,下官十年寒窗刚刚考上进士,做了穷京官还没有什么进项,可怜下官家有八十老母、三岁儿子……”
靠!秦林和徐辛夷无语,还以为这厮真的硬骨头呢,原来他嘴巴虽硬,骨头却是软的。
正文 724章 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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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化鲤轻易服软,徐辛夷大为得意,见那孙稚绳还直tǐngtǐng的站着,便又tǐng着宝剑晃了晃:“喂,你这黑脸黑嘴的秀才,主事孟老爷已经投降了,你服不服气?”
秦林闻言绝倒,多次看到这人和顾宪成、梁邦端在一块儿,应该是京师小有文名的人物,他穿斓衫、戴方巾,自然是个秀才身份,此人也确实生得面如锅底,两道铁眉,难怪徐辛夷毫不客气的称他黑脸黑嘴。
孙稚绳却不像孟化鲤那么脓包软蛋,见宝剑当xiōngbī来,也没侧身躲闪,只是两道铁眉微微一皱,眼观鼻鼻观心沉声道:“京师首善之地,两位竟敢拦路行凶,就不怕王法吗?就算两位自恃武艺高强,须知我大明厂卫之中亦有无数高手,一旦闻风而至,两位就chā翅难逃了。”
他提别的倒也罢了,提到厂卫高手,徐辛夷和秦林就把肚子笑痛,孙秀才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位就是锦衣卫北镇抚司掌印官,号称下马力能格象救驾、上马千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俞龙戚虎刘大刀、东李西麻皆不如的厂卫第一“高手”秦林秦少保!
秦林干咳两声:“咳咳,老兄,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们既然敢在京师犯事儿,当然不怕厂卫鹰犬,莫说别人,就是那格象救驾、单骑出塞,神勇无敌威震四海的厂卫第一勇士秦少保亲自前来,咱也不会惧他三分!”
天哪,有不要脸的,可谁像秦林这么不要脸?徐辛夷强忍住狂笑一场的冲动,憋得肚子都痛了。
孟化鲤半蹲在地上,拉了拉孙稚绳kùtuǐ,小声道:“服软,服个软吧,咱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孙稚绳无可奈何,想了想就坦然道:“两位手持利器,孙某手无寸铁,如今既已被擒,终需留此有用之身以期报效国家、显亲扬名,两位有何吩咐尽管说来,只要不违天理王法,孙某照办便是了,若要孙某行那不忠不义之事,则在下宁愿引颈就戮。”
呵,这人倒有点意思,徐辛夷笑嘻嘻把他打量打量,撇撇嘴:“说的好听,最后还不是举手投降。”
秦林却略觉诧异,这孙秀才先直陈要留有用之身,不会傻乎乎的硬拼,懂得审时度势;接着申明不可违背天理王法,倒也有礼有节;直到现在,除了最开始宝剑bī来时皱了皱眉头,身处下风而神态始终从容不迫,比起一张嘴硬、两颗膝盖软的孟化鲤,那就胜过太多了。
“孙稚绳,这是你姓名?”秦林略想想,就回忆起曾听顾宪成那伙人叫过这孙秀才名字。
“是在下的字,”黑脸铁眉的秀才,朝着两个强人很有礼貌的拱拱手:“在下北直隶保定府高阳人氏,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孙,名承宗,草字稚绳。”
徐辛夷拿着剑脊拍了拍他肩膀,不屑的道:“什么稚绳、老绳的,你就叫草绳岂不好些,还能拿来捆捆柴禾……”
忽然徐大小姐就说不下去了,因为秦林一双眼睛瞪得像两块芝麻小烧饼,直tǐngtǐng的盯着孙稚绳,像是看到了南洋进贡的珍奇怪兽。
“孙、孙承宗,你就是孙承宗?”秦林哑然失笑,这位老兄的名气,再过几十年那可大得很哪,天启、崇祯两朝倚为朝廷柱石,只不过秦林脑子里也没装下整部《明史》,当然不知道孙承宗字稚绳,虽然之前见过两面,也没往这方面想啊。
孙承宗今年刚满二十岁,他十六岁上中了秀才,也算个不大不小的神童了,保定府离京师很近,他就像过去很多人那样以秀才身份游历京师,在达官贵人府邸做西席夫子,并和士林中人互相往来,渐渐也有了点文名,但和后世的名满天下相比,那就简直不值一提了。
见méng面人听到自己名字之后似乎很惊讶,孙承宗只觉莫名其妙,他虽然小有名气,但和孟化鲤这位三元会骨干、新科进士相比,那还差得远呢,为嘛这méng面人如此失态?
秦林却jiān笑着打量孙承宗一番,徐辛夷看见他那样儿,就知道这家伙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心中暗自纳罕:秦林怎么晓得孙秀才名字,莫非他有个如huā似yù的姐妹?
“咳咳,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既不用你们作jiān犯科,也不抢你们钱财,就是问问你们和梁邦端jiāo往的所见所闻,”秦林把无意中发现孙承宗这节放下,先问梁邦端的事情。
本来也是嘛,难道秦林能扯下méng面黑布,说我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北镇抚司掌印官太子少保,现在虎躯一震,你孙承宗赶紧纳头便拜?靠,不带这么玩的呀!既然知道这位未来的大人物了,哈哈,还能逃出咱秦长官的手心吗?
孟化鲤听得这里,就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原来、原来不是劫道绑票的,吓死本官了……”
孙承宗却早有所料,一个穷秀才、一个穷京官,有什么好劫的?至于利用他俩作jiān犯科,那就更渺茫了,部里的主事和西席老夫子,又能有什么大权去替人干坏事儿?
“原来两位是要打劫梁公子,”孙承宗“自作聪明”的做出了判断,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奈何,现在为了保命,咱只好有一说一,梁公子家财巨万,只是身体向来孱弱……”
孙承宗把梁邦端平日里怎么咳嗽,一咳起来就面sè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