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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好奇道:“诸国名将甚多,天子为何独喜齐将呢?”
田恒道:“眼下周室甚弱,唯有结交大国。论国之大,首推楚国和晋国,其次便是我们齐国了。楚国是蛮夷,又自称为王,天下岂有二王之礼?天子当然不会理会楚国了。晋国离周甚近,向来是天子所依重的,关系极佳,不必用这种手段交结。齐国离周远,却也是一等一大国,齐之士卒天子用不上,便想了这么个法子,请齐派良才到周,名曰练兵,实则交好,以备不测。”
伍封点头道:“原来如此。”
田盘道:“不过成周之俗甚为开放,百姓富庶,非它处可比,去看看也不错。”
说了一阵,伍封问道:“不知四小姐伤势如何了呢?在下想到后院去看看。”
田盘道:“如今可以食肉糜了,过不了几天,恐怕还可以下床行走了吧。大将军如要去看,在下便带你到后院去。”
伍封与田盘一起往后院走着,伍封道:“右司马名震齐国,可惜在下一直未能向右司马讨教兵法。”
田盘摇头道:“在下这点兵法怎入大将军的法眼?那日林中在下兄妹遇险,大将军寥寥数人,竟能将三百多人赶走,兵法剑术,委实厉害之极。”
伍封笑道:“据说尊夫人的兵法是从右司马处学来,尊夫人在画城用兵谨严,在下亲眼所见,果然与众不同,由此可见右司马的兵法精熟了。”
田盘叹了口气,道:“可惜恒善那小子太过不成器,弄得素儿甚难做人。”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后院田燕儿的房中,果见田燕儿坐在床上,恰好见田貂儿也在床边坐着,姐妹二人正说着话。
伍封笑道:“原来二小姐也在这里,四小姐看来已好得多了,想是毒性已经尽除了罢。”
田貂儿笑道:“还未恭喜封大夫荣升大将军哩!”
伍封摇手笑道:“在下这个大将军不伦不类,二小姐可知天下间除了在下之外,还有一个大将军?”
众人都感奇怪,一起问道:“还有谁是大将军?”
伍封笑道:“就是那大盗柳下跖了。他以兵法治盗,手下人都叫他大将军。”
田燕儿脸色苍白,精神却好,笑道:“这怎么能相比呢?他那大将军是自封的,你这大将军是国君赐封的,怎会相同?”
田貂儿道:“其实官名都是人想出来的,如今列国之中,仅齐国有个大将军,谁知日后它国会不会有?譬如齐国的众官之首为相国,楚国却叫令尹,各有不同。”
田盘笑道:“日后你这大将军名扬天下,说不好,它国也会纷纷把将军做为军中要职,也未可知。”
田燕儿道:“燕儿与大哥这条命是大将军救的,这些天来,大将军已来探病四次了,这番盛情,燕儿难以忘怀。”
伍封笑道:“这算什么?我们之间何必说这些客套话?四小姐可知道,适才有人差点要叫我一声叔叔哩!”眼光向田盘瞟了过去。
田貂儿与田燕儿愕然,遂及明白,田貂儿点头道:“若真要细细论起来,我们却要唤大将军为叔叔。”
伍封双手乱摇,苦笑道:“此事万万细论不得,若真要细论起来,我这叔叔当不了几天,岂非便要改口叫二小姐为‘娘’了?见了四小姐,恐怕少不得也要叫一声‘姨’哩!”
众人都笑了起来,田燕儿笑道:“若是大将军远远叫我一声‘姨’,别人定当我是个老太太了,我还没那么老哩!我宁愿叫大将军为叔叔还好些。”
伍封叹了口气,道:“四小姐哪天真叫在下一声叔叔的话,我这麻烦恐怕就相当不小了。”
田盘奇道:“那又会有什么麻烦?”
伍封道:“四小姐怎会无缘无故叫在下为‘叔叔’呢?若真是这么叫,那定是有事要我办了。以四小姐之能,还有你们父子兄妹的神通广大,若你们也难办的事交给我,岂非大大的麻烦?”
田燕儿笑道:“大将军意思是否是说,万一哪天燕儿叫你一声叔叔,你便会答应我求你办的事?”
伍封愕然道:“在下好象不是这么说的吧?不过四小姐也不必定要叫我叔叔,就算不这么叫,吩咐我办事,我恐怕也不好意思推脱吧?”
田盘大笑道:“大将军一言既出,燕儿便可无虞了。日后有了大将军这个靠山,还怕什么呢?”
田燕儿笑道:“这就好了,燕儿正想求大将军一件事哩。”
伍封瞠目道:“四小姐立刻就有吩咐了吗?”
田燕儿抿嘴笑道:“大将军怕什么呢?其实燕儿只想看看你这口宝剑而已。”
伍封点头道:“这口剑确有些与众不同,四小姐是剑术行家,对宝剑自然是大有兴趣。”
他拔出了“天照”宝剑,倒转剑头,用二指捏着剑尖,将剑柄伸到田燕儿面前。
田燕儿伸手便想接过去,伍封忙道:“这口剑颇重,四小姐便这么看吧,别弄破了伤口,日后首尾就长了。”
田貂儿赞道:“大将军其实心很细哩!”
田燕儿轻抚着剑刃,脸上露出惊异之色,问道:“此剑与它剑确实大相同,剑身带着黑色,摸上去却有些发烫。”
伍封道:“这口剑上用了三十六斤天上落下的陨铁,大概是陨铁天生会发热之故。”
田盘伸手接过了剑,手微微往下一沉,惊道:“这口剑怕有一百多斤吧?”
伍封笑道:“朱平漫说此剑是屠龙子壮年时所用之物,重有一百零八斤,在下也未曾称过,应该是差不多。”
田盘随手舞了几下,甚觉吃力,摇头道:“如此沉重之物,大将军居然能挥洒自如,手上的神力,当真是天下罕见。”
田燕儿若有所思,缓缓道:“燕儿听田力说过大将军的神威,尤其是与月儿一起同那颜不疑的一战更是骇人听闻,待燕儿伤好之后,定要向大将军请教剑法。”
伍封忙道:“这就算了吧,又有什么好比的?”
田燕儿嗔道:“哼,你当我剑法就不如你么?我不仅要和你比剑,还要与月儿比一比哩!她剑术高明,在府中许久,居然连我也瞒过了!”
伍封忙道:“四小姐伤愈之后,在下答应和你略比一下算了,月儿就不用比了吧?”
田燕儿见他神色张惶,“噗嗤”笑道:“大将军怕我伤了月儿么?你放心好了,不说我能不能胜她,就算能胜,也不敢伤她哩!”
伍封搔头道:“此事慢慢再说吧。是了,在下今日来,还有一事要多谢四小姐。”
田燕儿奇道:“你有什么事要谢我呢?”
伍封道:“相国早些时送了四个燕女给我,听说四女是四小姐的侍婢,当然要谢四小姐了。”
田燕儿笑道:“这种小事,又何必谢呢?”
田盘插口笑道:“听说大将军纵横宋卫之境,一舌一剑便吓退了桓魋的八千多大军,后来一支玉箫,又劝走了大盗柳下跖,其中情形当真是刺激得很了,我们府中随大将军一起去过的人,至今还津津乐道。不过,最香艳的恐怕是大将军激战之后,施施然将近百个卫国美女带回齐国来,如今大将军府上的美女恐怕不少吧?”
伍封苦笑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了。相国送了四个燕女给我,我那日只说了一声‘不要’,弄得四女都要哭了。别人送了来,自好收下了,又不好送出去,自然是越来越多了。”
田盘笑道:“原来大将军对美女是见一个爱一个,舍不得送出去。”
伍封摇头道:“非是在下见一个爱一个,只是觉得这些美女也与我们一样是个人,与玉饰金贝不同,怎好象物什般送来送去害了她们?”
众人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田貂儿动容道:“原来大将军是这样的想法!如今天下间有谁当我们这些女人也是个与你们男人一样的人呢?譬如我和燕儿……”,说着便停了下来,叹了口气。
田燕儿的脸色也黯然下来。
伍封当然知道她所指的,是田恒将她嫁给齐平公,将田燕儿嫁给赵无恤的事,纯粹是为了田氏一族的利益使然,恐怕对二女的幸福并未曾多想。
田盘苦笑摇头,道:“其实不说女人,男人也不一定就好多少了。那秦穆公军进西戎,益国十二,开地千里,使秦国跃身于大国之列,也算得上是一时雄主了。他死后用了一百七十七人殉葬,其中子车三兄弟是秦国的大贤人,深得秦民爱戴,人称‘三良’,居然也被用来殉葬,十分可惜。”
田貂儿叹道:“秦穆公死后,秦人中间便流传着一首诗,诗道:‘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维此奄息,百夫之特。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者天,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秦民都愿意自己死一百次来换回三良的性命哩!”
田燕儿黯然道:“我听田成他们说,在鱼口一战时,大将军事事以月儿的安危为先,身中两箭,其中一箭是因父亲而中,另一箭是为救月儿而中的,后来月儿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