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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九脸带忧色,道:“任公子这人素来心胸狭窄,又最为多疑,虽然他不是伤在公子手上,但多半会记恨公子。说不好伤愈之后,任公子会寻隙报仇,公子日后出入可要小心。”
伍封点头道:“这个我自会小心的。”
列九又叮嘱了几句,才与楚姬回渠公府去了。
伍傲带过四名美女来,道:“公子,这是相国送来的四名燕女。相国说公子那日在他府上看中这四女,早命人送了来,天天说要见公子哩!”
伍封想起离开临淄那日,在相府与田恒饮酒时便是这四女侍侯,当时见她们貌美,顺嘴赞了几句,不料田恒还真当了回事,将四女送到了府中来。
伍封皱眉道:“其实我只不过顺嘴赞了几句,哪里有心索要?”
那四名燕女听见伍封的言语,大是张惶,跪了下来。
那日伍封在田府时,虽觉这四燕女甚美,却未曾细看,此时认真打量,见这四女身材中等,十分匀称,或温柔、或娇憨,正是姹紫嫣红,各有其美处。伍封见她们眼中泫然,知道田恒将她们送来,自己若是不要,这四女定会大大伤心,无以自处,连忙上前,亲手将四女扶起身来,叹道:“你们起身罢!如此美丽的女孩儿到我府上来,我怎会不要呢?只是怕你们在相府习惯了,到我府中有些不惯哩!”
他才口花花地说一句甜言蜜语,四女立刻就高兴起来,显是相府中规矩甚严,侍婢地位又低,田恒不甚好女色,恐怕从未将她们放在心上。
楚月儿知道相府中规矩极大,她若不是在田貂儿身边,恐怕也如这些女子一般,被人送来送去了,连忙上前,安慰四女。
伍封笑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四女此刻破啼为笑,恭恭敬敬答话,她们分别叫春雨、夏阳、秋风、冬雪,名字是田府的四小姐田燕儿为她们起的。
伍傲笑道:“公子,这四名燕女其实是田燕儿的侍女,只因田燕儿随长兄到王城游玩,相国才将她们调到厢房侍侯。田燕儿也教过她们一点剑术,稍有些根基。”
伍封道:“我看月儿与你们甚是投缘,日后就跟在月儿身边吧。”
楚月儿道:“公子,我身边无须……”,伍封笑道:“公主将三十六剑姬都要了去,我若连四人都不给你,恐怕连小傲心中也会觉得我太过偏心了吧?何况这四女既然有剑术底子,你暇时便教一教她们,日后看看是你的徒弟厉害些呢,还是公主和赵蒙二人的徒弟厉害!”
楚月儿这才点头答应,道:“公子身边也要几个贴身侍婢,就交给我好了,日后随我侍奉公子。”
伍封又命伍傲将带回来卫国宫女安顿好,春夏秋冬四女下去后,伍封对楚月儿道:“月儿,这四女是燕国宫女出身,吃了不少苦头,可怜得很,你要善待她们。”楚月儿点头道:“我自然会对她们好。她们是燕国宫女,公子怎知道她们吃了许多苦头?”伍封叹了口气,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燕国在数十年前公宫生变,有个宫女为燕君生了一子,燕君宠爱此子,要废掉世子改立,那世子一怒之下弑杀父君,后来被大臣所杀。从那以后,燕国便立了个规矩,烦女子入宫为宫女,先要服用猛药,再用些特殊手段,使其女再无生育之能。此称‘幽闭’,如同酷刑。是以受幽闭之女,十有三四都因此而死,还有一二成从此百病缠身,活不过三五年。能受幽闭而终能康复无恙者,体格必定颇强。春夏秋冬四女自是受幽闭之刑的,所以说吃了许多苦头。”
楚月儿听得脸上变色,心中大为不忍,道:“原来还有这种事。”伍封道:“所以列国大夫都喜欢燕国的宫女,燕君每每以宫女送人,利其国事。”楚月儿愕然道:“为何燕国宫女更讨人喜欢呢?”伍封道:“受幽闭之刑的女子与其他女子是不同的,何况有风流之实而无私生子女之患,谁不喜欢?”楚月儿毕竟年幼,睁眼看了伍封许久,并不大懂。
伍封知道她单纯心净,怕她再问起来一时不好回答,道:“月儿,我想回伍堡看看娘亲,你若不怕辛苦,我们便一起去。楚月儿忙道:“坐在车上又什么辛苦?我也应该去看看夫人和二小姐。”
伍封见鲍宁和鲍兴刚将剑姬送回房回来,命他们驾好铜车,赶往伍堡,到伍堡时,已是日落之时了。
伍封回到伍堡,自不须人通报,自行进去,家人道:“少主人,夫人与田二小姐此刻正在酒窖里,酿一种新酒。”
伍封大喜,心想:“娘亲和田二小姐都是酿酒高手,此番联手新酿,必是举世无双的好酒。”顿时酒虫大动,对楚月儿道:“月儿,要不要去看看娘和二小姐酿酒,日后也好向公主说嘴?”
楚月儿抿嘴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赶到了酒窖口上,伍封命侍侯在外的家人噤声,与楚月儿蹑步进去,看看她们酿出了什么酒来。
二人走下石阶,便听田貂儿问道:“夫人,你的为何会学酿酒呢?”
又听庆夫人道:“妾身学酿酒,其实是二小姐现在研习酿酒之艺是一样的用意。大小姐的酿酒之艺其实已经极高了,为何还要来找妾身研习呢?”
田貂儿没有说话。
庆夫人笑道:“二小姐即将成为君夫人,而我们这位国君平生最爱的一件事便是饮酒,是以二小姐仍要到伍堡来,与妾身共研新酒。”
田貂儿默然良久,小声道:“莫非夫人当初学习酿酒,也是为了尊夫?”她这么说,自是承认现在再研酒艺是为了未来夫君齐平公。
庆夫人叹了口气,道:“虽然妾身酿酒是为了先夫,但自一开始,妾身便琢磨着如何在酒中下毒。”
伍封与楚月儿大吃了一惊。伍封从未听母亲说过旧事,小时偶有问起,常常被母亲斥责,后来也就不敢问了。此刻听在耳中,如闻雷鸣。他与楚月儿对望了一眼,停下了脚步,躲在壁后不敢出来。
田貂儿惊呼了一声:“夫人,这又是为什么?”
庆夫人长叹了一声,道:“其实,妾身父兄先后被人杀害,虽不是先夫亲自动手,但先夫多少有也责任。若说出自先夫之谋划,也不算冤枉了他。是以说起来,先夫其实是妾身的仇人之一。”
田貂儿多半是大惊之下,不知该如何说话,是以默然。
庆夫人道:“二小姐多半心中奇怪,为何妾身会嫁给了自己的仇人呢?这也不是先夫所逼,而是妾身自愿的。妾身父亲被杀之后,兄长便将妾身送到了齐国来,自己准备报仇,可惜后来被歹人杀害。那时妾身才十岁,依兄长遗法学会了剑术和搏击之法,然后去报仇。妾身的大仇人身份十分尊贵,可惜时刻有先夫在旁守护,先夫有天下间一流剑手的身手,妾身先后三次蒙面刺杀大仇人,均被先夫所阻,幸好先夫手下留情,每次都故意将妾身放走。”
伍封与楚月儿对望,知道庆夫人口中的大仇人,定是吴王阖闾。
田貂儿道:“尊夫为何要放夫人?”
庆夫人叹了口气,道:“起初妾身也不知道。当时妾身心想,有先夫在世一日,便杀不了大仇人,是以要报仇,先得刺杀先夫,何况他本来也是仇人之一。于是妾身多番设法,可是先夫的剑术机智着实厉害,妾身连续七次都失败,且每次都被先夫所擒。但先夫每一次都将妾身放走了。”
田貂儿道:“尊夫既然知道夫人走后又会来,为何又会放夫人走呢?”
庆夫人默然,过了一会,叹道:“妾身第八次去刺杀先夫,遇到了先夫的一个好友,那人剑术了得,将妾身刺伤,幸好先夫及时赶到,才救了妾身一命。”
伍封心道:“父亲的这个好友是谁呢?”心想以母亲的本事,在吴国能伤她的只有五大高手中的人,寻思:“这人定是孙武叔叔。”
庆夫人续道:“先夫见妾身伤势颇重,便将妾身留在府中疗伤。先夫怕惊动了妾身的大仇人,嘱咐那朋友守秘,也不敢为妾身请医士来治,好在他家传治伤之术也算不错,每日亲自为妾身敷洗换药。”
众人均想,他们之间的情嗉或是此时所生。
庆夫人道:“过一两个多月,妾身伤势稍愈,见他因守在妾身床边一夜,正在旁边打盹瞌睡,便偷偷从墙上拔出了剑,向他心口刺去。”
田貂儿惊呼了一声。
庆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本来妾身处心积虑要杀了他,但剑及其胸口时,心却软了下来,下不去手。这时先夫也被惊醒,叹道:‘此事没完没了,终要有一个了局。你父兄之死我难辞其咎,以前你要杀我,我因自己大仇未报未敢赴死,如今我已报了仇,心愿已了,你若要杀我,我也绝不会还手。不过,此刻你若杀了我,恐怕难以脱出府中。明日我有个朋友辞官归隐,我会去送他到城外,分手之后,我会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