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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附近还有一支超过十五万人的陆师。张定边仔细研究过定远军战史,知道他们下江南时就是凭借陆师的一把火彻底击败了元军的江南水师。老君滩水面宽阔,但是背后的大水荡却是芦苇连绵,现在又是初冬干燥气节,最适合放火。就算陈友谅在那里布有军队防守,可是经得起精锐定远军陆师几下冲击,到时陆上放火,江上堵截,又是一场火烧连营的局面。
张定边知道,全部在江宁陆军军官学堂学习过的定远军将领可能是天下受过培训教育最正规的一批,但是打起仗来却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一批,只要他们能想到做到,没有什么不敢去做的。现在陈汉水师被阻,在老君滩安营扎寨,估计已经中了他们的圈套。
就在此时,老君滩北岸二十里的地方,冯国胜站在一座丘陵上居高临下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动静。
“情况怎么样?”他看了一会,放下望远镜问旁边的的杨道。
“回统制,从七天前陈汉军在北岸的侦骑几乎被我们从巴河、蕲春派出的轻骑斩杀殆尽,他们对北岸的情况是一抹黑,应该不会察觉到我们的行动。我刚
作探子上前摸了摸情况,他们只是在老君滩北岸放了,想来还没有注意到这边。”
接到廖永安的请援,冯国胜立即与杨带了三万弓弩手和一万率先队组成的精兵,急行军到蕲水城,带上准备好的易燃引火物,然后又急行军到老君滩以外五十里埋伏起来,等到天黑就摸了上来。
“汉军散出来的细作探子都收拾好了吗?”冯国胜还有点不放心道。
“统制请放心,我们定远军干这事熟络地很,早就把那些探子都摸了。”杨笑了笑说道。他与刘浩然是同乡,加上文武双全,逐渐在定远众将脱颖而出。冯国胜喜他性格刚胆静沉,处事又缜密细致,所以这次就让他为副将。
“好,我们分配一下任务,我率精兵猛攻陈汉陆营,杀出一个缺口,杨你率弓弩手从缺口快速冲入,开始施放火箭。进攻时间是水师下一次袭扰的亥时两刻。”
“这次江南水师我们陆师办事,大家精神点,把事情办好,让水师那帮水耗子看看,大事还得靠我们陆师来定。”冯国胜看到杨点头领会,便继续说道,不过他这话并不只针对他一人,还说给周围众部将听。众人一听,都露出会心的笑,脸上全是得意之色。这次可算出了口鸟气,水师连打几次大胜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这次可还不是求到老子陆师头上,这回你们明白了吧,没有陆师你还是办不成大事。
“统制,要不要派人与水师协调一下?”杨多问了一句。
“不必了,水上勾当他们最熟,只要我们一干起来,他们自然知道会如何布置应对。”冯国胜摆摆手道,他抬起头,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一点月光都看不到,不由冷冷地说了一句:“这正是月黑风高天,放火杀人夜。今日就让陈友谅好好尝尝我们定远陆师的手段!”
众人不由齐声轻应了句。
“梆-梆”,;汉军巡更的梆子声慢慢地远去了,两个负责放哨的汉军军士在寒风不由缩了缩脖子,靠在木栅栏后面轻声地闲扯起来。这时远处江面上空飞过数不清的火箭,还有巨大的轰鸣声在嗡嗡作响。
“***,这南水师每夜袭扰还真他娘的准时,都快赶上更夫了。”一个军士不由唠叨了几句。
“知足吧,我们窝在陆营,好还能睡个安稳觉,水寨的弟兄可就辛苦了。昨日我领军粮时遇到了同乡王四,几日不见他***居然瘦了一圈,眼窝子也是又黑又深。听他说,每夜里水师都要严阵以待,谨防江南水师放火,折腾得不轻。”另一个军士在旁边接言道。
“看来采石矾那把火烧寒了心。”军士在旁边不由感叹了一句。
“大哥,你说咱们能不能打下江南?”
“屁,到如今了你还信这扯卵子的话!”
“大哥,话也不是这么说……”这名军士不由微微提高了嗓门,但是说到一半却嘎然而止了,原因是脖子突然多了一支箭,鲜血正从缝隙里嘶嘶地往外喷。另一个军士刚刚回过神来,准备大叫一声的时候,却现自己怎么也喊不出声音,而脖子上一股剧痛慢慢地传了上来,没等他伸手去摸个究竟,身子一软便和同伴一起倒在了地上。
陈汉军对陆营的确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这木栅栏只是用木头这么随便一立,稀稀落落的被定远军一拉就全倒了,而且除了这两个倒霉的军士之外,原本还有的十几个放哨巡视的探子都不知躲到哪里避风去了。
木栅栏被拉开数百米之后,上万定远军率先队挺着长矛,背着环刀短剑就直冲进去,很快就在陈汉陆营里激起轩然大波。
“定远军杀进来了!”终于有醒悟过来的陈汉军士在大叫着,但是此时定远军已经很快杀透了这不到数里的陆营,打出了一个大缺口。率先队立即分成两部分,向左右推进,一边扩大缺口,一边准备抵御陈汉军的反扑。而三万弓弩手沿着缺口快步向前移动,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阵势。
杨看来一前面的形势,老君滩是一个半月形的河湾,方圆数十里,东边是一片看不到边的芦苇泥滩,在黑夜几乎看不清,中间原本也是芦苇丛,只是被陈汉军清理出来,做为泊船和囤放物资的地方,西边则是浅滩,正是陈汉陆营所在地,也就是杨现在所在的位置。数以千计的船只密密麻麻地停靠在河湾里,船上点着的灯火如同满天的繁星,而最近的船只居然离杨所在不过两三百米,船上的人听到陆营的动静,在甲板上跑动不停,试图弄清楚原委。
杨对老君滩的地形早有定计,因为这里早就被定远军的细作探子在这两日里摸得一清二楚,于是当即下令弓弩手开始放火箭和投掷火罐。
随着嗡嗡声响,上万枝火箭划破了黑沉的夜空,纷纷向陈汉水师的船只飞去,在远处,有上千枝火箭也划破了黑夜,化成了一个个红点,向西边的芦苇丛飞去。最先燃起熊熊大火的是芦苇荡,干燥的芦苇丛只要有一点火星子就能起火,何况是上千枝的火箭。火借风力燃得更快了,很快就形成了一片火海,无数的火絮在空中飞舞着,随着热风四处飘荡,而落到哪里那里又燃起一堆火。火势迅速地向四周扩散开,最先受到波及的是停在附近的船只,几艘船不约而同地开始冒起火苗来。
在同一时间,上百个被点燃的火罐被投向了靠得最近的十余艘船只,随着啪嗒一声响,罐子在甲板上砸碎,一滩不知名的液体流出,而火苗迅速沿着液体四处燃起,不一会就腾起了一团大火。
江风呼呼地吹过,吹得大火劈里啪啦乱响,其中彼此起伏的惊叫声掺杂其中,在跳动的火光中,慌乱奔跑的人影四处可见。
杨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看着依然连绵不绝在空中飞过的火箭,默然无语,最后只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吾虽有功于社稷,必损寿矣!”
第一百章 最后一战(四)
到陈汉水师大营后面腾起了红光,江南水师立即按照署开始行动,廖永安率领火炮战舰在十二桨战船的掩护强行突破陈汉水师的外围,驶近到一定距离就开始射开花燃烧弹,目标直指陈汉水师外围的巨舟,几轮炮击下去,六百枚剩下的开花燃烧弹全部打了出去,立即将数十艘巨舟点燃了。
接着,火炮战舰开始炮击还在纠缠的陈汉水师外围船队,为后续的江南水师主力突击扫清道路。只见炮击的火光一道接着一道地在江面上闪过,轰鸣声盖过了远处传来的火烧和人声。这次炮击,火炮战舰不计成本和伤亡地射灼热弹,凶猛而密集的炮击很快就击散了因为本营大火而开始慌乱的陈汉水师外围船队。陈德胜、金朝兴、张志雄、丁普胜率领数百艘主力战船,气势汹汹地向陈汉水营扑去。而廖永忠、桑世杰带领一支船队趁乱绕道向西,准备卡住陈汉水师的退路。
经过十几轮火箭洗礼,陈汉水师水营里已经四处起火,大火开始四处扩散,呈弥漫连绵之势,而东边的火势更胜,几乎变成了一片火海,附近的船只有的甚至已经变成了一艘火船,通体左右没有哪里没有火焰。
大火又一次降临到陈汉水师的头上,让数十万将士们惊慌失措,采石矾的惨景在陈汉军中已经流传已久,让所有听说过的人都心有余悸。当看到大火从后方陆营燃起,他们想到不是赶紧去救火,先想到的就是逃离。当外围的巨舟也开始起火时,这种慌乱达到了顶峰,所有的人都在疯狂地寻找各自的生路。慌乱中两船相撞的事故层出不穷。混乱使得整个局面更加难以控制。
看到大火突起,陈友贵的脸色不由苍白,他眼前不停地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