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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就是拿破仑将火炮运用到了极致,以炮火准备加上骑兵突击,掩护步兵方阵的推进,使得法国连续击败欧洲强国,占领了半个欧洲,成为三十年的霸主。
不过欧洲的军事革命到这里也到了一个停滞期,既没有优秀的将领,也没有什么突出的战术,炮火准备,步兵纵队排好阵势进攻,以输出最大火力的线形方阵为主,一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随着武器有着质的变革,种种新式的战术才又应世而出。
所以,张华轩的结论就是,在这个时代武器并不是占有绝定性的力量,清朝屡战屡败,根本就是体制出了问题,政治上的落后导致军事上的腐败,才显的不堪一击!
他不去购买最先进的武器,既能省钱,又可以使潜在的敌人在他早期发展时不对他有所警惕,这才是最主要的。
神父离开时间不远,张华轩先到南京,拜见了两江总督与江苏巡抚,再加上藩司、臬司等各级大佬,银子送了不少,不过他一个候补道,只有等辕期总督和巡抚上院的时候,才随班见过一次。
对他这样盐商,各层大佬都甚是轻视,虽然请办团练有真知灼见的名声早传了出去,不过中国士大夫轻视商人的传统已经有两千年的历史,到了今时今日更是变本加厉,这些官员其实比普通人更爱财,比商人更爱财,表面上却要做出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所以也就格外显的轻视商人。
张华轩在南京受了一肚皮的气,原本想着打通一下关节,从江苏藩库里掏些银子出来,不想到最后送出不少银子,那些中高级的官员也认识不少,不过这帮人整天的吃花酒打麻将,然后躺在一起抽大烟,张华轩勉强跟了几次,挑起太平军来袭的话题,这些官员就茫然失措,有的官员甚至大发脾气,指责张华轩太扫人兴头,不通时务。
张华轩无奈放弃,在南京两个多月,时间已经接近年底,他知道南京一陷落,这城里的官员十有八九倒霉,要么被太平军杀了,要么就战死或是自杀,要么就因为弃守失土的大罪被清廷下令处死,所以干脆连年敬也省了,直接雇了一艘乌蓬船飘然过江,由江都的渡口直抵扬州,在扬州考察了地貌人情后,准备在过年前返回淮安。
这匆匆几个月时间,使得张华轩对这个时代有了更深刻与更直接的了解。
稍有身份的地主和知识份子都是穿着灰色与蓝黑色的长袍,冬天腊月,手拢着油腻的袖口发闲聊,说的要么是当道官场,要么就是风花雪月,对国家制度与行政的了解很少,也很少关心,对洋人只知道痛恨与害怕,却根本不想搞清楚这帮化外之民是哪里来的,也搞不懂洋人的奇淫巧技是怎么产生与发展的,对地理、物理、化学、几何、数学等基础科学的了解几乎为零,或是全无概念。
对小脚、鸦片、麻将,春官图,都很喜欢,并不抵触。如果张华轩和他们争执了国家大事,或是告诉他们地球是圆的,而不是天圆地方,洋人的火枪狗血或是月经带对付不了,就会使得这些官员或是官绅们很不高兴,不过听说他是富家少爷,却又在表面的轻视之余,眼神中带出几丝贪婪来。
整个国家,江南一带已经算是精英汇集之所,郁郁乎文哉的形胜之地,而张华轩举目看到的,却是到处的凋敝,败坏,与灰沉沉的压抑!
城墙是灰色的,建筑是灰色的,偶尔有一点点彩色的勾勒,却早就已经褪色;人们的衣饰主流,也是由蓝、黑、灰所组成的黑灰色,街道上尘飞飞扬,驴马粪便到处都是,街道上的明沟里充斥着垃圾与粪便,蓬头垢面的妇人把马桶里的秽物往大街上随便倾倒,男人们打着呵欠,梳着长辫子,满嘴的黄牙与身上的体臭混合一处,满大街都是这种味道,熏的人头晕眼花!
第一卷 崭露头角(9)
第一卷 崭露头角(10)
第一卷 崭露头角(11)
不过被这老夫子这么一搅,张华轩的团练已经没有必要,虚耗钱粮,而且容易招祸。
好棋,看着不起眼的病老头,在算计和揣度人心上,果然是一把好手。
看到张紫虚已经面露迟疑,张华轩不敢怠慢,眼眉一挑,笑道:“老夫子刚刚的分析,确实有些道理,不过在大局来说,我以为是错的。”
黄老夫子慢吞吞的打火抽烟,怀里一杆水烟枪抽的呼噜噜响,半天过后,才向张华轩问道:“请大少爷指教。”
他说是指教,不过冷言冷语,浑然没有把张华轩放在心上。坐在他下首的张华筑等人,也是满脸的嘲讽,大伙儿都觉得张华轩太过狂妄,居然要和黄老夫子在天下大势上扳手腕。
张华轩也不介意这些俗人的想法,侃侃道:“太平军自出广西,越打越强,一路上摆脱了官兵纠缠,向荣在广西时还敢去打,到长沙时已经不敢去救,到汉口已经没有一支官兵敢和太平军正面交战。现下天下大势老夫子说的对,八旗兵没用了,其实在康熙年间八旗就没用了,现在的八旗兵提笼溜鸟成,骑马射箭,不成。甭看八旗还有几十万人,能上阵打仗的,只怕百中无一。至于绿营,败坏的比八旗还厉害,向荣带几万绿营兵,一路上说是撵太平军,其实跟在人身后若即若离,哪里敢真的上阵与对方搏杀?所以太平军越战越强,无人能制,若是得汉口后不来打南京,而是大军直入中原腹地,谁能能挡?中原与山东两地百姓贫苦,历次变乱造反之事皆起这两地,而且民风彪悍轻死,勇武敢杀,得此两地,又能得胜兵百万,到那时,还能谁能遏止?经营中原腹地,派偏师入三秦关中之地,那里民情更加贫苦勇悍,由三秦与河南一起向着北京夹击,岂不是当日李自成入北京之事的重演?可惜今天没有吴三桂借兵,也没有辫子兵从一片石突然杀出来了。”
话说到这里,不但张华筑等人听的目瞪口呆,就是张紫虚与黄老夫子两人,也是被张华轩的分析所震动,两人都是走南闯北见多风雨的人物,自然知道张华轩说的全是事实,如果太平军的进军路线果真是如此,大清朝的天下是必定无救了。
又听张华轩冷笑道:“他们不从湖北直入河南,而是溯江去攻南京,这原本就错了一筹,江南民风绵软,地方富裕,地方势力更强,况且苏南浙北等地*近上海,他们还得当心惹毛了洋人,引得洋兵干涉,除了这些,南京是什么地界?到南京当官的,有几个还能保持的住的?六朝金粉之地,纸醉金迷之所,我可以料定,洪扬得了南京后,必定不思进取,一心享乐,最多会派遣偏师北上西伐,而大清可以缓过劲儿来,调兵遣兵,自江北建大营遏止太平军北上,而向荣等悍将自南方追赶,又能与江北的清兵联结成片,等曾国藩等团练兵马终成精锐之师的时候,就是太平军失败之时!”
他说的铿锵有力,论据充实又分析的头头是道,话语间又有极大的自信与力量,不由得人不信服他的论断。
待张华轩说完不久,张紫虚闭目思索半天,终于击节赞道:“吾家有子矣!”
东翁这么称赞,黄老夫子虽然心中大恨,却也不得不接着道:“不错,华轩说的极有道理,刚刚是我想的左了,没有想周全!”
他不得不把称呼改了,把那种包含着藐视的大少爷称呼,改为称张华轩的名字,以示对等,这便是刚刚一席话带来的尊重。
只是这老夫子却不比常人,话锋一转,又笑道:“只是华轩说的有理,却也知道短期内太平军难敌,朝廷在这几年只怕也没啥办法,况且兴办大营挡住太平军北上是官兵的事,咱们办团练又有什么用处?”
张华轩此时当然不会告诉他,团练武装是自己用来谋反的基础,不过他却很正经的向着老夫子道:“君岂不知,事在人为?我张家富甲一方,却总被官员士绅瞧不起,当年爹买官时穿着新官服上街,一个小小知府也敢骂爹是盐狗子,此恨我一直记在心里,怎么敢忘?朝廷派兵打前阵,咱们团练也跟着拾点漏子,大案保上去总有风光的那天,到时候钱财加上威望,咱们岂不更加锦上添花?”
“好好好!”张紫虚当真是老怀大慰,他当然不知道这当年恨事是张华轩有意打听出来,准备关键时刻用来打动他所用,还当是儿子果然把自己的遗憾事放在心里,当真是又有出息,又是十二万分的孝顺,他打心底里开心起来,一张老脸笑的如菊花般绽放开来,当即向着张华轩吩咐道:“轩儿当真是长大了,懂事多了,也干练多了。看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南京、扬州跑了一圈,天下事居然见的更加明白了。这样一来,当爹的就放心多了,团练的事,你只管放手去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