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尚且在暗暗思索着劝和的说辞,那边张华轩却已经断然下令,向着苗以德道:“传令,让二营和三营一起动手,把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全部杀了。”
此令一下,不但苗以德吓了一跳,就是李孟群等绿营将领,也是大惊失色。
淮军的诸多将领只觉得不妥,却是碍着张华轩威严,根本就不敢上前相劝,倒是李孟群是客军将领跟随左右,不归张华轩管辖,而且身为副将,官职也是不小,当即上前劝道:“这些兵是很可恶,不过大人念在用人之际……”
他话尚且没有说完,张华轩便打断他话头,呆着脸道:“江北大营一天多就被攻破了,要这些兵有什么用?”
李孟群张一张嘴,刚要再说,张华轩便又道:“我知道李副将的意思,不外乎是这些兵不是我的属下,是绿营或八旗统属,杀了人要惹祸,这倒无妨,此事过后我会专折禀报给朝廷,想来这一次江北大营失败,我行军法杀几个人,朝廷不会有什么不满。”
当时全国大乱,各地团练兴起,如曾国藩就在湖南等地大杀特杀,不过杀的都是太平军或是为乱的刁民,而如张华轩这样一杀几百个绿营和八旗兵,倒是前所未闻。
李孟群被他说的一呆,有心想要再劝,却也是无话可说,只得默然退下。
既然张华轩决心已经下定,苗以德当然便去传令,淮军纪律严明,当初招兵的时候也是挑选的忠厚良民,一路上见到乱兵为祸,早就恨的牙齿痒痒,张华轩一声令下,二营与三营立刻行动起来,把那些捆起来的乱兵一个个拎成一排,一声号令后,整排枪响,已经是十余人倒地而死。
这边刚杀人,那些被收容的清兵立刻鼓噪起来。他们杀敌不成,此时却是恶狠狠的聚拢在一起,大声喧哗吵闹,抗议淮军枪杀自己的兄弟,有一些胆大的士兵在一些军官的怂恿下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要去夺取淮军手中的火枪。
张华轩一见之下大怒,当即喝令道:“有再敢捣乱的,一律射杀!”
一通枪响之后,原本鼓噪不服的绿营兵们立刻安静下来,这边还在行军法杀人,刚刚这一轮枪是对着天空没错,不过如果再闹下去,下一轮枪对准哪里可就难说的很了。
没有了干扰,行刑的淮军动作越发利落起来,只是几轮打过之后,就不得不换上一些新手上去执行,刚刚还对这些乱兵恨之入骨的士兵这么近距离枪杀几人后,已经是脸色惨白,双手颤抖。
毕竟,没有人能如杀鸡一样,轻轻松松把自己眼前的大活人打的血肉模糊呻吟惨叫而死后,还能行若无事。
沉闷的枪响声一直不停,空气中的血腥味儿与硫磺味道已经越来越浓,除了淮军将领之外,所有的绿营兵将领已经一起跪在张华轩身前,请求他放过剩下的乱兵。众人苦苦哀求,张华轩却是不为所动,枪声足足响了大半个时辰后才慢慢停歇,到得最后,除了单调的枪声外,连乱兵的求饶声也渐渐停歇,只有单调的号令声与枪声响成一片,每一声号令后,便是一排枪响,然后空气中的硫磺味与血腥味便又更加浓厚了几分。
“启禀大人,干犯军法乱兵四百二十一人,验明正身口供后,律行枪杀!”
二营管带是张华轩的族兄弟张华筑,自己麾下的兄弟刚打了两轮,他已经呕吐不止,早被亲兵扶着躲下去休息去了,三营管带王云峰性格坚强沉毅,这会子也是脸色发白,看来胸腹间也甚是难受。
张华轩却是面无表情,听完了王云峰禀报之后,挥手道:“二营和三营的兄弟们辛苦,今晚多加些肉菜犒劳。”
王云峰苦笑道:“大人,不必了。”
张华轩先是一征,后来也是醒悟过来,想来那些动手的士兵也好不到哪去,这支军队,到底还是太过青涩了一些。
当下点一点头,不再说话,转过头却与那些绿营兵的将领们解释寒暄,众将亲眼看到他刚刚下令杀了几百人,此时纵是张华轩笑的再温和亲切,也觉得恐怖可怕,况且求情不成,人人含怨,当下随便扯淡了几句,便全数告退而走。
这些废物点心张华轩也不在意,当下又骑上战马巡视全营,此时营中伙夫已经将晚饭做好,不得他的吩咐,过万士兵排成一个个方阵,就这么持枪而立,看到张华轩过来,便一个个行注目礼。
这几天的大战,张华轩布置得当,指挥有度,而且极为沉稳,主帅的表现犹如一根定海神针,使得全军上下都稳如泰山,此战胜后,张华轩已经极有威望,到得此时,在这些士气的眼中,除了尊敬与仰慕之外,还有畏惧。
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任是谁也不敢与他对视,哪怕是那些站在队伍头前的管带营官们,虽然与张华轩份属族内兄弟,或是亲信党羽,每当张华轩的目光掠过时,众人无不选择回避目光,不愿意与张华轩的目光相对。
他视察完全军将士后,才下令解散休息,让士兵们用饭,他与军官却是等到所有的士兵都吃完,才坐下吃饭,而所吃的饭食,却与所有的士兵一般相同。
到得晚间,军中上下全部休息,张华轩与几个亲信营官商议好明天的部署,然后才下令解散,自己斜躺在行军床上时,已经觉得全身酸痛。
看到苗以德要退出自己的帐篷外,张华轩突然向他问道:“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苗以德心里打一个突,不知道张华轩这样问是什么用意,只得小心翼翼答道:“大人厉行军法,把那些犯事的乱兵悉数处死,军中上下无不心服,也绝对没有什么二话。”
“我是问你怎么看!”张华轩突然暴躁起来,猛然坐直身体,盯着苗以德的双眼,目光炯炯,竟是没有一点疲惫之色。
苗以德知道糊弄不过,只得挺直身体,大声答道:“标下以为,大人到了今天晚上,才真正像一个统军大帅!”
“哦?”张华轩自失一笑,竟是想不到对方有如此的说法,当即挥一挥手,让这个心腹中军管带退下。
苗以德退出帐外,竟觉得汗湿后背,他看着张华轩的帐篷内烛火熄灭,慢慢退走,却是突然摇头轻声道:“太苛了,为了立威和让大伙儿更近的见血,就这么杀几百号人,还是太残酷了一些……”
张华轩当然不知道他的腹诽,第二天清晨起身,军营上下准备完毕,全军继续向着蒋王庙一带进军,到了晌午时分,先是遇到了狼狈逃窜的托明阿与德兴阿两人,两位阿大人神情狼狈之极,感谢了张华轩出手之后,架子仍然摆的很足。到了傍晚,又击溃了一股千余人的太平军,把被围在一个小村子里的琦善救了出来。
到了此时,太平军主力已经全部绕城而走,江北大营附近的散乱太平军全部被肃清,江北大营的主要将领也被全部救出,张华轩一面敷衍着老泪纵横,被他卖了还感激涕零的琦善,一带飞马专折,向北京报捷!
军机大臣
张华轩的捷报一路北向,几乎是与北伐的太平军一起动作,等报捷信使带着张华轩与琦善等人的专折到达北京的时候,太平军先攻下安庆,然后自安徽北上,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几支太平军的队伍活跃在安徽与河南等地,所向无敌,沿途数次击败清军守备部队,几乎无有敌手。李开芳与林凤祥两人在渡过黄河进入河南之后,兵马由两万余人迅速涨到五六万人,如果能利用河北平原无险可守,清廷还没有调集好兵马的空隙,直插保定威胁京师,足以让空空荡荡的北京城立刻易手,则太平军这一次北伐将可获得太平天国上层都没有想到的巨大胜利!
当时清军在北方有几支武装集团,一是内阁学士钦差大臣胜保率领的兵马,第二是蒙古亲王僧格林沁率领的八旗与蒙古兵,第三则是直隶总督纳尔经额率领的直隶经制兵,而胜保还在山东,僧格林沁也率领八旗锐健营、外火器营、两翼前锋营、八旗护兵营、巡护五营,外带察哈尔蒙古骑兵并卓索图、哲里木、昭乌达等蒙古诸王出京,在紫荆关一带设防,纳尔经额则直扑河南,清军在北方的精锐尽出,而当时任何一路,在野战对锐气如虹的北伐军都没有胜算,北伐军放弃了最好的时机,在河北北岸围攻弹丸小城怀庆足足两个月,浪费了大好战机,给了清廷以喘息之机,也能够从容调集兵马,在直隶与京师附近布防,究其原因,却是太平天国自己的严重失误,天国上层有南北之争,韦昌辉等人不愿北伐,宁愿先行西征南下,而杨秀清力主北伐,却是在六月后北伐正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突然病倒,这样一来,天国南征派占据了上风,对北伐军的后路粮道及援兵都未能及时援助,赖汉英、秦日纲、胡以晃,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