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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皇慢慢收剑,然后垂下剑尖,在地上,父亲与自己之间,划了一道线。
然后,鸟皇再次将剑横在身前。
一刀刺来,鸟皇后退,却跟不上正宗冷家功夫的速度,刀锋逼近她的肌肤,未入躯体,死亡的恐惧先抓住她,她感到刺心的痛。
鸟皇惨叫。她衣领忽然被人拉住,一下拉开十几米,一阵烟雾暴起,鸟皇被挟着飞快地离开自己的家。
冷先放下她,少女的面目忽然非常苍老。木然,没有表情。这个女子;真是个怪物;她脸上一点也没有她这个年龄的女子应有的单纯或脆弱。面对她,冷先有一种同龄人的感觉,你不必对这少女说教,她自生命的苦难中已明了一切。
冷先说:“叛教,是死罪。”
鸟皇淡淡地:“我不过是回家看看。冷副教主既然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凤凰劫(4)
凤凰劫(4) 冷先说:“你的同伴没有出卖你。”
鸟皇愣了一会儿,她没能亲生父母处得到的,竟在魔教的伙伴那里得到,半晌,她说:“我做事,不会向任何人透露。是没人觉察,不是没人出卖。”
冷先道:“可是安志担保你是死了,不是逃了。”
鸟皇半晌道:“他只是蠢。”
冷先说:“蠢,也是死罪。”
鸟皇沉默一会儿,问:“教主想要我怎么做?”
他说:“坐下。”少女缓缓坐下,她的机警与智慧渐深渐广也渐沉重,缓缓沉甸下来,不再显露在脸上眼里。冷先道:“许多人以为最遗憾的是梦想无法实现。”冷先微笑:“错了,最悲哀的是梦想实现。你会发现呕心沥血,殚精竭智所得到的不过是明白一个道理,而这个道理是你宁愿永远不明白的——玉不过是一种石头,所有的赞美和传说不过是人们的一种愿望,不值你付的价钱。”
鸟皇垂下头,什么也不说,也无泪。
冷先端详这个少女,有点担心,这个女孩沉默得象海,没有人能真正了解她,她的行动也许将如暴风骤雨般向你扑来,她的脸上却没有表情。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你怎么做,她只是容纳,没有反应。你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她会怎么做。这女子是个怪物。
少女站起来:“谢谢你教我。”然后离开。
冷先不知道这件事是否重创鸟皇的精神,因为少女没有任何表示,她如常地沉静,如常地做着她的事。
鸟皇等了十年从魔教逃出,她的耐心可谓惊人,要杀人,鸟皇会等多久?
会等多久?如果有机会的话;鸟皇一分钟都不会等。
就象她杀冷恶!
那样一个令武林正邪两道闻名丧胆的魔教教主就死在这个女子手里;而且当时;她只有六岁。
魔教从未对外公布教主的死因。
鸟皇看着窗外,她认为冷先说的对,一个人活在世上难免受到他人的欺凌伤害。重要的是自己要坚强,吃了亏便学乖,学习攻击和防守,摔倒了再爬起来,走到疲惫厌倦还是走下去,就是赢了。如此而已。没有冷先自有他人会给她痛苦,除掉冷先连生命都无法保障,谈什么其他。她只小心地守着她的快乐和秘密,不要让冷先知道什么东西能真正伤到她,比如这次,她被刺中了,但她不说。
在鸟皇的头脑中,关于她的家和她的家人的记忆到此为止,如同锁在箱中的旧画,渐渐尘封并结了蛛丝,永不会被开启,他们为什么要杀他,已不再重要,鸟皇想要的只是忘却,他们再不会出现在她的思考范围中。
二十六岁
鸟皇在魔教供职。
无处可逃,便在原地生根发芽吧。
鸟皇在二堂堂主张文手下任队长,她手下,有安志,欧阳喜、姚一鸣、莫名、尹军、颜如玉等十几人。
那是一场血战。
鲜血染红鸟皇的剑柄,她一身黑衣已浸湿。
剑光闪过,即有肢体落地。
一把剑,已在人的身体上砍钝,但仍在砍。
杀人,对于鸟皇来说,已成习惯,是一份工作,是本能,是必须要做,无须迟疑的事。
即使在杀戮中,鸟皇也见到冷家人渐渐后退,然后,在杀场边上,有人堆起木柴,打算点火,他们要干什么?
要烧死他们吗?
不可能。
要叫援兵!
鸟皇扑过去灭火,走近柴堆,她嗅到一股异香。
让人想起儿时,想起过往的异香。
鸟皇梦见小时候,妈妈拍她睡觉。
鸟皇梦见自己对妈妈说:“妈妈,长大了,我会孝顺你。”
醒来时,鸟皇看见冷良。
奇怪,在众人中,鸟皇第一个看见的,是冷良。
然后看见同自己一起绑着的欧阳喜。
坐在中央的一个五十多岁仍旧相貌俊朗的老人说:“你们愿望投降,自己砍下右手,废去功夫,可以活。”
鸟皇看看欧阳喜,苦笑。
欧阳喜做个鬼脸,也苦笑:“不必废话,快杀人吧。”
老人说:“不愿弃暗投明的,严刑拷问。”
他起身而去,冷良站在鸟皇身前:“还记得你十年前划下的那道线吗?”
鸟皇道:“我还记得。”
冷良点点头,无言而去。
只剩下鸟皇、欧阳喜与冷家的打手们对峙。
鸟皇问欧阳喜:“怕痛吗?”
欧阳喜叹气:“唉。”
鸟皇笑了:“我们各忍各的,不必为对方屈服。”
欧阳喜答:“我知道规矩。”
知道规矩,在鸟皇手下,自然知道规矩,你可以投降可以自杀可以磕头求饶,但是,不可以出卖同伴。
如果出卖同伴,鸟皇会亲自砍下叛徒的四肢,等着他流干最后一滴血。
冷落弯下腰,手指轻抚鸟皇的面孔:“长得不错啊,小姑娘。”
鸟皇微笑:“过奖。”闪电般张开嘴,向冷落的手指咬下去。
惨叫声惊天动地,鸟皇微笑着轻轻吐出一节手指,血将她的嘴唇染红。
棍棒劈头盖脸打下来,鸟皇的身子在击打声中,无声地跳动。
欧阳喜慢慢闭上眼睛:“该死。”
也好,这一顿棍棒打下去,鸟皇就不会再是长得不错的小姑娘了,至少,她不会再挑起别人想侮辱她的胃口了。
血流披面。
鸟皇昏迷。
醒来时,冷落站在她面前:“有人出卖你。”
鸟皇笑问:“手指还痛吗?”
冷落道:“你的手下告诉我,你叫鸟皇,是队长,你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
鸟皇的笑容有点惨淡。
已经处境很坏了,还遭遇背叛。
鸟皇苦笑:“谁说的?真会编造谎言。”
冷落说:“欧阳喜,你的下属,你的好朋友,他还同你有非同寻常的肉体关系。”
鸟皇闭上眼睛,一只手慢慢掩住半边脸。
天哪,欧阳。
凤凰劫(5)
凤凰劫(5) 欧阳!
鸟皇笑了:“你说谎。”
她微笑,身上到处是血,她的笑容依旧很好看,那想必是一种出自真心的笑容。
冷落诧异:“我说谎?你凭什么说我说谎?”
鸟皇笑道:“凭我信任欧阳喜!即使我不相信我自己,我也会相信欧阳喜。”
冷落几乎是愣了,半晌道:“你真是神奇的女子,你相信他?好!”
欧阳喜被拉进来,冷落走过去,上下看看欧阳喜,笑问:“你什么地方,让你们队长这样相信你?”
欧阳喜微笑:“比你高大比你帅。”
冷落点头:“好,我们今天得到两个极有娱乐性的俘虏,我真不舍得这么快就弄残你。不过,我想要一点特别的情报,比如,下一步,你们的同伴会在哪里接应你们?要快,先说的,有奖!”
欧阳喜微笑:“女士优先,女人都不说,我怎么会说。”
冷落拾起一根正在燃烧的木炭,向欧阳喜脸上探过去,欧阳喜躲闪。
冷落问:“你害怕吧?”
欧阳喜脸色已变,无可奈何地苦笑:“当然。”
冷落回头对鸟皇道:“你的伙伴害怕,你不想帮他?”
鸟皇道:“我也害怕。我们又不是傻子,当然懂得怕痛怕死怕受伤。”
冷落道:“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不然,我会把这块火炭塞进你朋友眼睛里。眼睛会‘砰’地爆开,很可怕的。”
鸟皇沉默一会儿,问:“直接来对付我吧!”
冷落摇摇头。
鸟皇垂下眼睛,慢慢地说:“对不起,欧阳。”
欧阳喜叹了口气:“不用客气,女士。”
惨叫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象野兽一般的嚎叫声。
欧阳喜手指伸进眼眶,活活将整个烧爆的眼球扯出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