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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地暴喝,竟毫不慌乱,回身便是一甩,标枪脱手,正中那斧队长的咽喉,长长的标枪自他的脖子穿透过去,直至枪杆中部。人死力衰,但巨斧凌厉之势犹在,咣地一声,深深地砍入矿石堆中。
依不拉音立刻抢上两步,捡起了那把大斧来,扭身横挥,砍入了一名自右侧奇袭过来的士兵的腹内,拔出跨上两大步前送,斧尖便顶入了一人的心窝!
依不拉音毫不停留,手足并用,飞快地爬上了矿石坡顶,振臂高呼,引得群奴精神大振,士气猛增。
站在坑顶观战的二管家乌斯曼冷冷地问:“这人是谁?哪里俘虏来的?”
一位长老忙躬身道:“他是依不拉音部落酋长的第四个儿子,名叫卓?依不拉音。勇猛善战,出了名的!”
乌斯曼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传令下去,谁能杀他,赏金币五百,女奴十名!”
将领刚由长老喊出,便有一四十余岁的波斯人接令,只见他手提两柄长剑,颚下黑须微微飘动,正是常胜王!
乌斯曼缓缓点了点头,常胜王便抚胸倒跃而下。他很快便冲入了反叛的奴隶当中,奴隶们见他服色鲜艳,知道是本登部落中的重要人物,自是拼命阻拦砍杀,但这些人又怎能碰到常胜王的边?常胜王步法又快又怪,几拐间,便冲过了这些奴隶,长剑顺势滑扫,便送去了几条性命。
眼见挡不住常胜王,有奴隶惊惶失措地大喊依不拉音的名字,提醒他小心。站在高处指挥大家往坡顶上冲杀的依不拉音也发现了冲上来的常胜王,他攥紧了巨斧,等常胜王窜出自己脚面的瞬间,一斧照着常胜王的头顶砍去。这一斧又狠又准又快,只要砍到,定能将常胜王从头顶开始,劈成两半!
常胜王早料到此招,身体迅速地向左一偏,便避过了当头一斧,他左手长剑毫不停留,径向依不拉音的右腰刺去。这是贴身硬拼的打法,依不拉音心中暗惊此人竟如此悍不畏死又伸手矫健,当下神力贯注双臂,硬生生将砍空的巨斧受了回来,顺势斜削,照样向常胜王的腰间砍去。这又无疑是一着同归于尽的打法。常胜王心中暗笑,他的那剑岂是当真要刺依不拉音的右腰?只见他身体连旋之下,腾跃到了半空,左手剑似乎还在进攻对方右腰,右手剑却不知怎的,已将依不拉音的咽喉割断了。
常胜王从圣火令上参悟来的剑招,至今为之只有中原的张无忌才破过!区区一个仅有天生神力的依不拉音,怎在话下?
常胜王哈哈大笑,挥剑砍下了依不拉音的人头,挑在剑尖,站在矿石堆顶向反叛的奴隶们大声喝道:“该死的奴隶们!依照神的意志,你们的首领已经被就地处决了!你们还做无谓的顽抗吗?”
当下跃跃欲试、准备抢夺武器反叛的奴隶又抱着头蹲下去了,已经反叛了奴隶们的士气大挫,迅速被士兵们合围,砍杀的砍杀,缴械的缴械,不到半个时辰,轰轰烈烈的反叛就此平息。二百多名浑身浴血的奴隶被铁链连在一起赶到了北坡的一片高地上。由矿坑总管乌斯曼亲自宣判他们的罪状和处理方法。当即,乌斯曼按照惯例,先将一百多名带头闹事的奴隶挑了出来,每人鞭刑五十,其余的奴隶被罚一天不能吃饭,不能休息。然后奴隶们抬了数十口大锅上来,在奴隶们人人色变之下,将那一百多名带头闹事的奴隶,以及依不拉音的尸体,就地剐了,丢入大锅中,让熊熊大火,煮得翻天的滚。
乌斯曼喊道:“北坡造反,东坡高兴,因为他们又可以享受一顿美味了!亲爱的北坡的奴隶们,你们难道不希望西坡的同类也学你们吗?要吃羊肉,需要付出代价!刚才你们造反,东坡的奴隶们正是给了圣战勇士们极大的支持才迅速地平息了这场叛乱啊!”
“这些该死的印度狗!”北坡的奴隶们眼睛都快瞪裂了。
东坡的奴隶大部分都是印度人。而挑起东西南北四坡奴隶不合,正是本登酋长管理这大矿坑的根本策略!
一万多奴隶,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不这样管怎么能行?本登酋长不愧是波斯新近窜升起来的最伟大的枭雄,未来的波斯帝国的命运,定然会被他改变。
数十锅人肉被抬到了东坡,很久没有闻到肉香的奴隶们群情大动,当士兵们将一块块肉扔到他们脚下时,顿时引起了一阵疯狂抢夺。
高高在上的常胜王一直注意着两个弱小的身影,她们更本无法挤过人群,好一阵过去了,小的搀着老的,饿得晕头转向,可就是枪不到半点肉星子。常胜王的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迈着方步走到锅前,伸两根手指捏起了一块最大肉,顺着士兵们抽打开的通道向那两个身影狞笑着走了过去。
“吃吧!”常胜王说的是中国话,将那块人肉扔在了黛绮丝母女的面前——那块有着尿液便溺痕迹的矿石堆里。
黛绮丝母女浑身颤抖不已,灰白干裂的嘴唇想开口却无力说出一个字来。
黛绮丝胸口翻涌,一口血冲喉而出,当即晕去。虚弱的小昭再也扶不住母亲,便抱着母亲,一起摔倒在地。
眼看着这么肥美的一块肉摆在眼前,旁边的一名奴隶经不住诱惑,迅速地爬了过去,想要将肉偷走,谁知眼前白光一闪间,自己的头颅便和身躯分开了。黑血咕嘟涌冒,有不少都溅到了不远处的那块人肉上。
其余奴隶再也不敢妄动,都吓得呆了。
小昭惨然一笑,看看怀中气息微弱的母亲,豆大的泪珠从干涩的眼眶中滚了下来。她想骂他叛徒,你没有好下场的。但却无力说出口来。实际上,她已经至少有两个月没有开口说话了。说话是一件很浪费精神和体力的事,在极端疲累饥饿的奴隶群里,没有人说话,他们只是以一种求生的本能,顽强的活着。小昭也一直只是在心中,自己对自己说话,而且,只有一句:“公子爷一定会来救我和娘的!”
长时间极度缺乏营养,不但会极大地伤害身体,而且会伤害大脑,它会令人变得迟钝甚至白痴。
小昭,已经有些迟钝了。
她怔怔地盯了那块肉一会儿,耳边只听常胜王的声音说道:“如果你听我的,就不用在吃这些苦了!”
小昭当下放下怀里的母亲,努力地向那块摆在尿迹和血泊中的人肉爬了过去,她甚至已经没有单臂支撑身体,再伸手去拿那块肉的力气了。她颤抖着,用嘴叼起了那块肉,爬回了母亲的身边,将从肉中吸吮下来的汁液,口对口地喂入母亲口中。好一会儿,黛绮丝一阵猛烈咳嗽,醒转过来。她们没有精力理会常胜王了,只是全神贯注地吃那块人肉。
常胜王恶哼一声,转身离去。
出得帐区,张无忌对那十名跟随保护的勇士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过了克蒙部落,再往北行二百里!本人新来乍到,道路不熟,还要请各位引路,或许有近路可循,缩短脚程呢!”
谁知十人没一人听得懂他的话,好一番解说和比划,他们才弄明白了克蒙,以及往北的意思。十人哈哈大笑,胸脯拍得梆梆响,在前带路,向克蒙部落飞马奔去。
半日后,达拉汉暗暗挑选了一支二十人的队伍,打马出帐区。可是她千琢磨,万计划,却忘了嘱咐那十人脚程不要太快了,十人虽一路留有记号,可凭达拉汉那二百来斤重的身体,骑在甚么马上,那马也跑不快跑不久啊!直到半夜宿营,累得四匹大马口吐白沫打摆子,她也没能看见张无忌一行的半点影子,气得她差点将马抽死,臭骂不休。
克蒙部落已成焦土的废墟上长满了杂草,各种不知名的野兽睁着溜溜转的眼珠躲在隐蔽处警惕地打量着远处一群时时停马驻足的人。
张无忌大打手势说大战刚住,说不定会有金银财宝被埋藏在废墟中,所以常常下马查看。勇士们则懒得陪他这样。一万多人打扫过的战场,还会有遗留下的战利品?这个财商,准是想发财想疯了!
张无忌仔细地查看了一处大屋废墟,竟在一堵坍塌的墙上发现了小小的一个“张”字,当下心头大振,忙就地狠挖,十名勇士以为他当真有所发现,当下也跳下马来乱挖,挖了两柱香时分,十根手指都破皮见血了,却见张无忌颓然坐倒,直摇头叹息,然后又在附近转了两圈,上马而去。勇士们大恨,连喊倒霉,纷纷上马跟随而去。
那个“张”字刻得纤细有力,离地三尺,正是床榻的上方位置,字虽又小又不起眼,但笔划却极深,显非一日之功,难道小昭每晚难眠,便是以一根细枝不停地在那笔划上轻轻刻画吗?张无忌越想越是心焦难耐,都不大耐烦再行伪装了,先围着这个部落遗迹转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