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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问着话,心里却仍想着方才梦中的画面。那是……一个男子用剑自刎,莫名的恐惧和疼痛从心中蔓延。
永远的错过 (1)
滢婉闻言,绽开了天真的笑脸,“这是我家,我叫滢婉,你叫什么名字?”
云晞看着那笑脸,不觉得放松了警惕,心中不自然的感觉也淡了许多,她笑了开来,“我叫向云晞。”
—文—滢婉见云晞如此好相处,便更高兴了,又问道:“你今年多大啊?”
—人—“十……十七岁了。”本想说十四,却想到自己现在是十七,就说了十七岁。
—书—滢婉不无失望地说,“原来你比我小啊。我还以为你比我大呢,我今年十八岁了呢!”
—屋—“呵呵!没事的。”云晞拍拍她的头,又问:“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呢?”
“是我家,你在王宫晕倒,我把你救出来的。”
闻言,云晞又想起了在王宫中的那事,算得上是惊心动魄吧!那是她十四年以来,第一次遇上如此的情况。她都想象不出自己当时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来对待那件事。
从小,她便是一个很安静的孩子,听母亲说,她小时候是很少吵闹的,长大了更是那淡淡的性格。
又想起那天她打了母亲,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耻!竟出手打自己的亲母!
想及此,她恨不得狠狠地打自己一巴掌,跪在母亲面前,向她道声对不起。
可是,如今的处境,还可能吗?
怎么人人都是在失去后才会珍惜,才会后悔?当初可曾想过以后会后悔?
答案是否定的。
就算她想了今天会后悔,可她还会那样做。
总说是理智的,可人真的可以如此理智吗?
在那样的情绪下,有谁,可以理智!
就算是理智,其实还是受了当时情绪的影响。
“喂!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耳边,滢婉浅浅地唤着。
“没什么。滢婉,我想走。”云晞抬起头,看想滢婉。
滢婉的确是个美貌的女子,那一身打扮,更让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派天真的气息,洋溢着青春的味道,形成她自己独特的风格。
“嗯。当然了,要想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的。不过,滢婉有条件!”滢婉眨着灵动的大眼。
云晞竟一时看得入了神。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如白纸剔透,有些人却早已尘封了厚厚的灰尘,风来,雨来,也奈何不得。
她与她,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呢!
“什么条件?”云晞奇怪。
“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
云晞心中一阵感动,点头道:“嗯,一定。”
滢婉又嘱咐说:“那你小心些,快走吧。羽哥哥也许就要戒严全城了。”
“嗯,谢谢!”
永远的错过 (2)
云晞起身欲走,一婢女却突然闯进来,慌慌张张地说:“夫人病重!老爷请小姐赶快到夫人房间去!”
滢婉慌了,病重?怎么会!母亲的并不是无大碍吗?
她赶忙小跑着,向母亲的房间奔去。
云晞亦随之。
“砰!”
古朴的檀木房门被滢婉粗鲁的推开。
“娘亲,娘亲!”滢婉推开拦截她的父亲,奔向床边。
床帐内,是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美妇,奄奄一息。
摸着母亲苍白的睡颜,滢婉有些失控。
“娘亲,娘亲,你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病重呢?大夫呢?大夫呢?爹爹,快叫大夫啊!”滢婉花容失色,眼里泪光闪闪,并不断的有泪流下来。
“婉儿,你娘亲有话对你说,不许捣乱!”那是一个十分魁梧英俊的中年男人,脸上已经有了遮掩不住的岁月的沧桑,两鬓也生了白发,眉头微皱,不悦之情尽显。
滢婉的娘亲费力地睁开眼睛,眼无焦距,摸索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定下神来,眼神瞬间变得清澈。
“婉儿,你来了。”她的声音,冰冷冰冷的,毫无情绪。
“嗯!娘亲。”滢婉将母亲冰冷纤瘦的双手握在手中,贴在脸上,让母亲感受自己炙热的泪。
“婉儿,去坤州……月影楼,去找你的小姨母,紫乾幻,就说,你是,紫乾清……的女儿。”紫乾清说完,眼睛便看相向窗幔,不再言语,眼睛,又是无神。
向云晞凑上前去,滢婉娘亲的脸色确是不好。仔细看,滢婉很像她的母亲,从眉眼,到嘴唇、脸型。
只是,尽管紫乾清脸色苍白,已是中年,但一眼看上去,滢婉仍没有她的母亲漂亮。
“娘亲,找小姨母做甚?”滢婉被母亲用白绢手帕擦着朦胧的泪眼。
滢婉从没见过小姨母,只是偶尔听母亲提起。母亲是中原女子,十八年前,来到大漠之后,便嫁与了父亲,一直到现在。
母亲的身体一向不好,一直居于家中,从未外出,常常一个人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滢婉的母亲,紫乾清道:“无事。找到之后,她自会告诉你会怎样做。”
“清清,孩子也是我的,难道我保护不了她!”一直无言的滢婉的父亲,此刻微怒。
紫乾清的眼神又转向窗幔,仍是淡漠的语气:“若真发生了什么事,你怕连自己也保不住的。还不清楚你现在的处境?现在的王不似先王那般好欺。我不想让婉儿做王后,我讨厌那个王。”
“那……”他皱眉沉思,尔后,又道:“走吧。”
永远的错过 (3)
他怎会看不出来,王对婉儿无丝毫情意,他只是个单纯的权欲者而已。而且,他曾经杀了他最爱的女子。现在,王不仅要权,还要让他悔。他要毁了婉儿的一生。
“爹爹!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嫁了!”滢婉气得在地上跺脚。
“你爱他吗?”紫乾幻出声。
“我……”滢婉迟疑,“我……不知道。”
一直以来,她总觉得心里空着那么一块儿,好像是缺失了一块儿记忆,一块儿很重要的记忆。
“那婉儿你便离开吧。等你想清楚了再回来也可,万俟家会给王一个交代的。”
万俟一姓,在大漠,是除“莫”姓之外,最尊贵的姓。
万俟家在大漠首屈一指,就如安王与太后在中原的地位一般。
大漠,一切风俗几与中原无异。大漠里的老人们,都说是圣女带给了他们进步,带给了他们希望。
但圣女,在千年之前便回归九天了。
历代口口相传,都说圣女执蓝剑,穿红衣,佩蓝玉,挽千丈青丝,笑靥如花,绝色的容颜,一笑倾城。可她,却永远带着孤冷清傲的神情,不甚喜笑。
“婉儿,去吧,不要再留在此地了!你得听话!”紫乾幻厉声道。
滢婉倒也懂事,听出母亲的决绝,遂也狠下心,重重道了句:“是!娘亲,女儿遵命!”
“回房收拾东西去。”
“是,爹爹。请允许婉儿给爹爹娘亲叩个头。”
不待二人回答,滢婉便跪在地上,重重地扣了三个响头,泪随着动作不住的往下掉。
二人似是不忍,她的母亲转过头不再看她,父亲亦转过头去。
云晞审时度势,将滢婉带出了房间。
刚才似乎,一直没她发言的时机呢!她什么时候可以被人如此忽视了。
“你是何人?”滢婉的父亲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身。
“是在问我么?”云晞嘴角露出一丝笑,“是被滢婉小姐救回来的中原人。”
“如此。你回中原吗?”
“是的。”
“那便和婉儿同行吧,一刻后启程。”
“嗯。”
滢婉的父亲看了云晞半晌,脸上露出一丝笑,“替我向你的母亲问好。”
“嗯?”母亲?问好?
“就说,万俟塬向她问好。”
“你知道我是谁?”云晞心下奇怪。
“蓝家的女儿。”滢婉的父亲笑了一笑。
云晞疑惑,难道她真与这身体的母亲相似?她低垂了头,顿了一下才道,“母亲……一年前便因病去世了。”
永远的错过 (4)
“死了?”滢婉的父亲突然有些激动,眸光深浅,“怎么会死呢……”后一句便像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
云晞笑笑,又摇了摇头,拉着滢婉便走出了房间。
房门被万俟塬关上。房内光线倏的变暗。
紫乾清转头,光线的昏暗,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听出她的无限惆怅,“万俟塬,我怕是活不了几天了,有些话,我想问。”她的声音,就像梦中的声音一般缥缈,若有似无。
“嗯,说吧。”万俟塬淡淡开口。
紫乾清情绪有些激动,“二十年前的赌约,现在,是你赢还是我赢了?”
紫乾清又忆起二十年前的事。那时。她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的为了那个赌约叛出家门,只为了听他说声他输了。
万俟塬的声线亦是与平时不一样,似是与平常无异,却暗藏着波涛汹涌,只听他缓缓道: